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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不瞒你说,瓦岗贼寨确实比孟海公的贼城更难打。”陈应良苦笑答道:“孟海公的贼城只是有城墙保护这个麻烦,前面这座瓦岗贼寨,不但有寨墙保护,还有无数比寨墙更麻烦的天险保护,只是正面强攻的话,我真没把握能拿下。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到前面去看看。”
看了一眼笑容苦涩的陈应良,又抬头看了看远方的瓦岗寨方向,发现那一带的地形确实复杂得令人发指,几乎看不到象样的路径可以进兵,头一次来到这里的张须陀心里也刚当了一下,知道陈应良的话绝不会有假。但转念一想后,张须陀又笑了起来,道:“副使就别谦虚了,你用兵的习惯我不知道吗?没把握的仗你能打?”
“是啊。”贾务本也笑道:“副使,末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贾务本,是齐郡的鹰击郎将,前几年一直都是张大使的军务副手,此前因为率领府兵到涿郡参加讨伐高句丽的战事,没有机会能与你见面,但久闻副使足智多谋,用兵如神,末将十分钦佩向往,这次得见尊颜,又正好可以见识一下副使的破贼妙计,实乃末将三生之幸。”
“没错。”最让陈应良头疼的木兰也凑了上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副使就别谦虚了,有什么破贼妙计,就请说出来吧,我们不是来吃白饭的,只有能破贼,出点力也没什么关系。”
陈应良更是苦笑了,刚想说自己这次真没办法确保拿下瓦岗寨,不曾想面对着瓦岗寨方向的张须陀却突然开口,喝道:“都别说废话了,有贼兵来了,做好准备!”
众人惊讶回头或抬头,见山区中唯一那条道路中果然出现了许多红色旗帜,正往谯彭隋军大营这边赶来,见此情景,陈应良也不敢怠慢,赶紧对张须陀说道:“大使,你的队伍还没安营扎寨,正方便作战,请你先到营前列阵迎敌,我马上回去组织兵马出营助你作战。”
“好,老夫也正想见识一下这些瓦岗贼。”张须陀一口答应,同时张须陀也万分纳闷,暗道:“瓦岗贼吃错药了?看到老夫的援军赶到,竟然还敢出寨迎敌?是没听说过老夫的大名,还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带着满腹的不解,张须陀带着齐郡隋军绕过了陈应良的营地,来到了营前的空地上列阵迎敌,陈应良也飞快领着一支兵马出营,到了张须陀军的阵旁列队,然而不等陈应良摆好阵列,山道中已经冲出了大约只有一千来人的瓦岗军士兵,为首一将策马提槊,远远就放声大吼道:“花木兰!花木兰匹夫!给我滚出来答话!花木兰,狗匹夫,滚出来,我今天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除了极少数知情人外,在场的齐谯彭三郡隋军将士全都傻了眼睛,也全都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了木兰,木兰本人更是张口结舌,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到瓦岗寨,就马上有瓦岗寨大将点名道姓要和自己单挑?木兰旁边的张须陀也是满头雾水,疑惑暗道:“只领千余贼兵就敢出寨决战,还指名道姓要和木兰交战?对面这个贼将是脑袋进水了,还是木兰挖了他的祖坟了?”
这时,那千余瓦岗军已在山道口列好阵形,那身材高大的为首贼将提槊打马上前,来到阵中放声狂吼,“你们谁是花木兰?济阴单雄信在此,我要与你决一死战!滚出来,花木兰匹夫,马上给我滚出来!”
“这家伙就是单雄信!”陈应良心中一凛,然后又心中一动,马上就明白了已经被捆进自己寝帐的那名美貌少女是谁的亲眷了。
“副使,这事要闹大。”袁天罡凑了上来,低声说道:“看来单雄信真以为是木兰将军抓了他的亲戚了,看单雄信这焦急模样,那丫头和他的关系似乎还很不浅。”
“先别声张,交代下去,刚才的事暂时保密,免得伤了我们和友军的关系。”陈应良赶紧向袁天罡吩咐,袁天罡也知道事关重大,忙低声交代让知情人都闭嘴。
这时,得到张须陀允许的木兰已然拍马出阵,在阵前大声说道:“单雄信乱贼,我就是花木兰,你指名道姓,找我何事?”
“匹夫,还我妹妹来!”单雄信红着眼睛大吼,“你这个畜生,抓我妹妹就算了,还对我不到十五岁的妹妹行不轨之事,你还是不是人?快快把我妹妹还来,不然的话,今天我就和你拼了!”
饶是张须陀治军严谨,听到单雄信这番话,齐郡队伍也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无数齐郡将士都是失声惊叫,难以置信的看向木兰,无不心说原来这个假娘们也是个闷骚,竟然对女战俘出手,还是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下手!就连张须陀也是瞪大了眼睛,更加的觉得难以置信,心道:“女孩子对女孩子下手?这那跟那啊?”
“我抓你妹妹?”木兰本人更是傻眼,脱口惊叫道:“我什么时候抓你妹妹了?你妹妹什么模样我都没有见过,怎么抓她?”
“少装蒜!”单雄信更是愤怒,狂吼道:“我妹妹被你这匹夫抓走时,亲口喊出了你的名字,还说你这个淫贼对她做了不轨之事,你现在还敢否认?!”
“这……,这那跟那啊?”木兰彻底的傻眼了。
“姓花的,你给我听好!”单雄信又大吼道:“你如果聪明的话,就马上把我妹妹还来!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胡说什么?我没抓你妹妹!”木兰大声喊冤。
“匹夫,受死!”
单雄信彻底的忍无可忍了,拍马挺槊就直奔木兰而来,同样使槊的木兰赶紧举槊招架,一边喊冤一边与单雄信厮杀,可惜气红了眼又担心妹妹安危的单雄信却根本不听,一柄槊舞得虎虎生风,势大力沉,招招式式都是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把武艺在齐郡隋军中排得上号的木兰都杀得难以招架,张须陀害怕爱将有失,忙命罗士信和秦琼双双上前,帮助木兰与单雄信交手。
武力值绝对有九十几的单雄信正在气头上,当然不怕以一敌三,奈何他对面的秦琼武力值也有九十以上,少年怪胎罗士信的武力值更是直接破表过百,又战得十几个回合后,单雄信就逐渐处于下风了,但即便如此,心急如焚的单雄信却仍然还是死战不退,并且尽量的把马槊往木兰身上招呼,武力不及单雄信的木兰拼命招架,打得颇是辛苦,同时单雄信仍然还是大吼不休,“淫贼!还我妹妹来!还我妹妹来!”
这时,又有一支瓦岗军冲出了山道,打的还直接就是翟让的旗号,看到单雄信被三名隋军战将夹攻,翟让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马上挥师上来群殴,张须陀也赶紧命令军队上前,与瓦岗军在山道外的开阔地带展开混战厮杀,倒是陈应良借口预防万一,没让谯彭隋军上前助战,继续保持阵形充当押阵预备队——准确来说就是无耻的保存实力了。
混战的结果让隋军这边小小意外的一下,近身混战后,经验丰富又战斗力强大的齐郡隋军队伍,竟然没能占到多少上风,与瓦岗军打得有些难分难解,好在齐郡隋军的兵力要占优势,这才牢牢控制住了战场主动权,同时瓦岗军那边也是明显的无心恋战,刚把单雄信接应了出来,马上就开始往山道中撤退,游兵散勇也迅速退入了地形复杂的山林地区,隋军队伍则地形不熟,不敢深入险地,只能是沿着比较开阔的山道追杀,结果自然在狭窄的山道中斩获不多。
张须陀并没有率领后军追入山道,只是亲自登上营外高地,居高临下的观察战场情况,当亲眼看到瓦岗寨周边的复杂地形时,张须陀也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明白瓦岗军为什么能在这里盘踞四年之久而不被剿灭,也知道陈应良说没把握正面攻下不是推托之语,但张须陀还是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单雄信为什么会找木兰要妹妹?
秦琼和罗士信带着隋军追到瓦岗寨门前就没办法再追了,路太窄散不开兵力,更没办法迂回包抄,只能淤塞在狭路上与瓦岗军的殿后队伍交战,同时寨墙上还不断有乱箭射下,几无还手之力的隋军队伍只能是果断撤退,不敢淤堵在狭路上给瓦岗军当活靶子射,瓦岗军只求退敌没敢追赶,战事也就此告一段落。同时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木兰才出了一身冷汗的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已经有三处槊伤,其中一处还差点见到骨头。
暗叫侥幸的时候,无数的隋军将士却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向木兰打听单雄信的妹妹到底是什么情况,长得漂不漂亮,比较嘴贱的还直接问木兰和单雄信妹妹上过床没有?木兰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