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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大到一百个团两万多人,也暗中做了一些火器的准备,耐心只是等待一件历史大事的发生。
与此同时,陈应良也确实留心每一份朝廷邸报,尤其留心隋炀帝的出巡路线,然而素来闲不住的隋炀帝这次好象是终于安生了一些,除了频繁往于大兴与东都之间,不仅没有再大张旗鼓的巡游天下,还再一次下诏大量建造龙舟——这点也让陈应良万分担心,生怕历史轨迹改变太大,隋炀帝今年就南下跑到扬州去我梦江都好,到时候管着好长一截通济渠运河的陈应良可就有得是罪受了。
顺便说一句,陈应良在此期间还留心到了一件怪事——自己颇尊敬的伯父裴仁基,竟然上表首告右骁卫大将军李浑企图谋反,惹得隋炀帝勃然大怒,把李浑全家都砍了脑袋。陈应良一度还有些好奇想要深究,但听说这个案子是宇文述和裴蕴主审,还牵涉到裴弘策的副手将作少监李敏,陈应良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在心中提高了对裴仁基的警惕——这位德高望重的裴伯父,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在朝廷里有得力的靠山就是舒服,监管四郡境内虽然都已经是大小盗贼多如恒河沙数了,可是陈应良照样敢能瞒报就瞒报,能避战就避战,小日子过得十分安逸,只是隋军众将对此十分不解,在休整已经足够充分的情况下,隋军众将不止一次请求出战建功,陈应良则每一次都找各种借口拒绝,说什么都肯再让主力打滕县那种规模的大战决战。
出工不出力当然会有报应,大业十一年七月初三,刚进入下半年的第三天,东海那边突然送来急报,说是今年正月在齐郡起事的大寇颜宣政,成功甩开了虎贲郎将高建毗的追杀后,已经沿着海岸线南下侵入东海郡内,又收拢了东海郡内的大批流民盗匪,聚众四万余人,严重威胁东海全郡安全,还停止了继续向南流窜,盘踞在目前官军和大股乱贼都十分空虚的东海郡内赖着不走,摆出了要把东海郡当做老巢经营的架势。
听到这消息,陈应良当场就傻了眼睛,因为颜宣政的贼军规模已经足够了分量放上隋炀帝龙案,自己如果坐视不管,不要说张须陀饶不了自己,隋炀帝说不定也会因此大发雷霆,把自己这段时间一直以来出工不出力的新帐老帐一起清算。可如果出兵剿灭的话,现在又已经是七月初三,那件历史大事很可能就会在近期爆发,东海又距离太过谣言,那件大事如果在自己用兵期间爆发的话,那自己逃离青徐战场的如意美梦可就要彻底落空了!
看完东海急报,早就已经从元宝藏那里辞职的魏徵也知道情况严重,赶紧对陈应良说道:“陈副使,这次我们绝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我们的主力已经有半年没有去东海扫荡群寇了,那边肯定已经是流寇遍地,盗贼四起,颜宣政想要发展壮大简直易如反掌,我们如果不尽快铲除这个隐患,一旦让颜宣政在东海坐大,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没错,我们是不能再按兵不动了。”袁天罡也赞同立即出兵,还提醒道:“副使,自从破了卢明月后,我们的主力就基本上没怎么动弹过,张大使对此已经几次来信表示不满,这次再不出兵,你就没办法向张大使和朝廷交代了。”
袁天罡和魏徵提醒的道理,陈应良当然都懂,但是迟疑了许久后,陈应良却还是哭丧着脸说道:“你们说的话当然对,可是有个原因,我还是不想出兵。”
“什么原因?”袁天罡和魏徵一起惊讶追问。
陈应良有苦难言,只能沉默,心里也把颜宣政的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大骂颜宣政不是东西,专门拣自己绝对不能出兵的时机来作乱。
跟了陈应良也有一段时间了,魏徵和袁天罡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应良这么有苦难言的模样,顿时不由都是大为疑惑,然后袁天罡还直接问道:“副使,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一直都要按兵不动,保存军力?我们的周边,没什么值得我们蓄势出击的敌人啊?”
“是啊。”魏徵也疑惑说道:“上个月杨汪杨通守请你出兵梁郡,帮他剿灭越来越猖獗的瓦岗贼,你也找种种借口拒绝了,宁可得罪你的杨伯父也不肯出兵,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瓦岗贼?”陈应良的心中一动,顿时想到了充足借口,忙说道:“事情到了这步,我也不瞒你们了,我这段时间一直按兵不动,蓄力备战,就是因为这群瓦岗贼。因为我发现,这群瓦岗贼现在已经渐成气候,实力越来越强大,作战为祸也越来越狡猾,还有明确的目的与行事风格,宁可挨饿也不劫掠乡里,只是打劫通济渠,深得梁郡、东郡与荥阳等地百姓的拥戴,这股乱贼如果不尽快剿灭,必成大害!”
“不错,这伙乱贼是不能轻视,为了收买民心能够做到对东郡乡里秋毫无犯,是不能小觑的角色。”魏徵点头,然后又疑惑问道:“那上个月杨通守向你求援,你为什么又不答应?”
“还不是因为张大使!”陈应良鬼扯时向来就是道理一大套,这次也不例外,马上就说道:“上个杨通守向我求援时,张大使的主力恰好就在东平郡的雷泽剿匪,与瓦岗贼的老巢瓦岗寨距离只有两百来里,我如果出兵征讨瓦岗贼,不是又象上次滕县大战一样,力我们出,仗我们打,便宜让张大使拣了?”
说罢,陈应良又神秘兮兮的说道:“本来和张大使分分战功倒是没什么,可是瓦岗贼为祸通济渠四年有余,抢到的金银财物和奇珍异宝,全都窖藏在老巢瓦岗寨内,我们如果让张大使抢先破了瓦岗寨,我们的将士岂不是要白白辛苦一场?”
魏徵和袁天罡一起恍然大悟了,心中大骂陈应良宁死不吃亏和拼命占便宜之余,袁天罡又赶紧说道:“原来副使是如此打算,那也行,我们先出兵东海,待破了颜宣政乱贼之后,再回过来攻灭瓦岗贼不迟。”
“不行啊。”陈应良又愁眉苦脸了,继续鬼扯道:“梁郡杨通守是我伯父,与我的叔父黎国公是刎颈之交,又一直对我疼爱有加,我上次是不能答应,但如果不尽快出兵给他帮忙,就没办法向他和裴叔父交代了。所以我早就拿定了主意,再过几天就出兵瓦岗寨,剿灭这股贼寇。”
“那么颜宣政怎么办?”袁天罡苦笑说道:“如果让他乘机坐大,你怎么向朝廷和张大使交代?”
“是啊,颜宣政怎么办呢?”
陈应良难得揪起了头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还好,关键时刻,陈应良的三角眼突然停留在墙壁上的东海地图上,又猛的看到与东海仅隔一条淮河的江都郡,顿时就有了主意,大喜之下脱口说道:“有办法了!向王世充求援,求他出兵东海,帮我剿灭颜宣政乱贼!”
“王世充?!”袁天罡和魏徵一起惊叫出声,然后魏徵也是脱口说道:“副使,你疯了还傻了?上次我们把王世充阴得那么惨,得罪得那么狠,他怎么可能再帮我们?”
“有办法!肯定有办法!”陈应良挥手,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要求他王世充出兵帮我剿灭颜宣政,那怕是想他求亲,求他把女儿嫁给我做偏房,给他做晚辈,我也要求动他帮这个忙!让我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剿灭翟让这股瓦岗乱贼!”
袁天罡和魏徵又一起傻眼了,然后魏徵还伸手去摸陈应良的额头,很小心的说道:“副使,你没有发高烧说胡话吧?或者是你还不知道吧?王世充的女儿不知道和谁乱搞,竟然还没嫁人就已经怀了孕,你去向他女儿求亲,难道想被大隋朝廷当做笑柄?”
“王世充的女儿怀孕了?真的假的?”陈应良惊得一跃而起。
“千真万确!”魏徵点头,沉声说道:“是永城宫监谢维平亲口告诉卑职的,王世充虽然一直在拼命隐瞒这件丑事,但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还是私下里在江都官场传开了,因为王世充还兼着江都宫监差使,与谢宫监多有公文往来,所以谢宫监从江都行宫的官员口中得知了此事,当做笑话悄悄告诉了我们。”
袁天罡也点头承认有这件事,陈应良也顿时瞠目结舌了,良久后,陈应良终于回过神来,又稍一盘算,这才满脸郑重的说道:“没关系,为了朝廷的平叛大计,为了剿灭翟让这股瓦岗乱贼,也为了我们麾下将士的功劳赏赐,我情愿成为这个笑柄!”
“副使,你该不会是说笑吧?”魏徵和袁天罡一起傻眼了。
“当然不是说笑。”陈应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