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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水当然绝对不在话下,陈应良身仅有的两个亲兵拔刀阻拦,也被杨玄挺剑削脚踢迅速放倒。见杨玄挺红着眼睛来找自己报仇,很有自知之明的陈应良当然也不敢硬碰硬,掉转脑袋撒腿就往城门处跑。
一幕十分难得的战场奇景在谯县城下出现了,装备精良又久经训练的谯郡官军以少敌多,夹着装备粗劣又训练不足的乱贼队伍打,压着打还专下黑手,占尽各种优势,身为官军主将的陈应良却被乱贼队伍的主将杨玄挺追着砍,到处抱头鼠窜,狼狈到了极点。而更让陈应良欲哭无泪的是,当他好不容易逃到谯县城下时,谯县的守军按照他的命令,才刚刚关好城门,杨玄挺又在屁股后面紧追不舍,再想重新叫开城门已经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没有办法,自作孽的陈应良只能跑了一个弧形,呈弧形跑向自己的队伍寻求帮助。
颇有战场经验的杨玄挺当然看得出陈应良的如意算盘,为了粉碎陈应良的美梦,杨玄挺除了紧追不舍,少不得大吼连连,命令战场上的自家士兵阻拦砍杀陈应良这个杀兄仇人,结果还真有几个被杀散了的乱贼士兵听到命令,拿着破烂横刀冲向陈应良,把陈应良吓得是连喊救命,惨叫间还十分难得的带上了哭腔,“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啊!”
有两名在混战中脱队的谯郡士兵听到陈应良的叫喊,冲了过来接应,但他们却被贼军士兵接住,没能腾出手来阻拦最危险的杨玄挺,早已杀红了眼的杨玄挺也不理会这两名官兵,穷追着罪该万死的陈应良只是不放,手中宝剑的剑尖一直都在陈应良身后不到三尺处舞动,吼叫如雷,“小贼!站住!还我兄长命来!还我兄弟命来!还我十万义军将士的命来!”
陈应良傻叉了才站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是飞奔,好在陈应良这几个月来一直坚持锻炼,营养也绝对跟得上,在体力和爆发力方面都已经远非洛阳大战时可比,疯狂逃命间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杨玄挺虽然武勇过人也一直没办法迅速追上砍死陈应良,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应良逐渐靠近一支拿着陌刀的隋军队伍…………
嘭一声,苍天开眼,杨玄感显灵,杨玄纵和杨万硕兄弟与无数惨死在陈应良屠刀下的义军将士保佑,眼看陈应良距离那队隋军士兵已经不到十丈时,右脚突然在开阔的地面上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狗吃屎就摔在地上,还差点碰掉两颗门牙,后面的杨玄挺大喜,上来就一剑对着陈应良后颈砍下!
生死关头,在刑警队学来的格斗技巧暂时救了陈应良一命,听到脑后风响,陈应良一个懒驴打滚就往侧翻,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致命一剑,杨玄挺一击不中更是大怒,反手一剑也来削陈应良的脑袋,陈应良别无选择,顾不得满身草叶泥土,只能是继续翻滚躲避,第二次躲开杨玄挺的宝剑。
翻滚移动的速度当然无法与脚步移动相比,连续被陈应良躲开了两箭后,杨玄挺也汲取了教训,不再急着挥剑,只是快步来追陈应良,然后乘着陈应良翻滚面向地面时,突然一脚踩在了陈应良的屁股上,这一脚势大力沉,不仅把陈应良踩得失声惨叫,还一下子就把陈应良踩趴在了地上,摔得满嘴泥土。
“小贼!你的报应到了!”杨玄挺狂笑一声,双手反操宝剑,用剑尖对准陈应良的背心,双手使出千斤之力,对着陈应良的背心就是狠狠插下,口中大吼,“死————!”
“完了!”陈应良这一次是彻底的绝望了…………
第146章 李密版以德报怨
即便时隔多年,每当想起此刻的情景,陈应良都仍然会觉得心有余悸,还不止一次从噩梦中警醒,坐在床上得花不少力气和时间,才能让剧烈跳动的心脏恢复平静,因为实在是太险了。
这也是陈应良自打来到这个时代后与死神距离最近的一次,近得几乎都已经能够地狱冤魂的惨叫,与陈应良仇比海深的杨玄挺一脚踏中了陈应良的屁股,势大力沉,陈应良根本就无法移动身体,仅仅只能勉强回头,恰好看到杨玄挺双手反握宝剑,怒吼着向自己狠狠插下,“死——!”
那一刻,陈应良真的是完全已经绝望了,认定是自己公款买手机和给著名暴君隋炀帝助纣为虐的报应到了,该和这个时代说永别了,然而就在那柄明晃晃的宝剑即将插到身上时,陈应良绝望的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绿衫少女的身影,也想起了自己对她的承诺。不甘之下,陈应良体内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全身肌肉也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神力,大吼着全力翻动身体,“雨儿——!”
铛一声巨响,陈应良的全力翻动,让自己的身体勉强侧起,杨玄挺全力插下的宝剑割破陈应良胸前衣服,剑锋擦着陈应良的胸前皮肤划过,在陈应良的前胸留下了一道带血剑痕,然后剑尖重重插在地上,入地逾尺,力量之巨大,连剑身都无法承受如此剧烈的震荡,又发出了一声清脆声响,居中断成了两截。
致命一剑竟然被陈应良躲开,连宝剑都断为了两截,杨玄挺胸中的愤怒狂恨已经无法再用笔墨形容,狂吼一声抛去宝剑,弯腰双手急探,一把掐住了陈应良的咽喉,疯狂掐捏,陈应良也红着眼睛反掐住了杨玄挺的咽喉,同样是疯狂掐捏杨玄挺的咽喉,力量大得连拇指的指甲都为断裂,血流满手,但陈应良根本顾不及理会,只是狠狠掐住杨玄挺的咽喉,象野兽一样的与杨玄挺比拼力气,比拼谁先被谁掐断气。
按常理来说,陈应良在爆发力与耐力方面都远不如猛将杨玄挺,这场力量比拼必输无疑,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十丈外的隋军陌刀兵已经发现陈应良冲了过来帮忙,只是因为陈应良已经和杨玄挺扭打在了一起不敢用刀,只能是扔下武器七手八脚的扳杨玄挺的胳膊,杨玄挺不躲不避,吼叫着只是手指疯狂用力,直把力量弱小的陈应良掐得眼球翻白,逐渐接近断气。
关键时刻,大力士阚稜也赶到了现场,见陈应良情况危险,阚稜连刀都顾不得扔下,大吼一声抬脚就重重踹在了杨玄挺的肩膀上,嵌着铁板的大皮鞋撞上肩膀,发出了一声脆响,杨玄挺的右肩肩胛骨直接粉碎,先卸掉杨玄挺的一些力量,然后阚稜飞快扔下陌刀,左手一把揪住杨玄挺的头发,疯狂向上揪拉,拉起杨玄挺的脑袋,右手则重重一拳砸在了杨玄挺的太阳穴上,骨骼再次轻响间,要害遭到了重击的杨玄挺当场昏厥过去,其他的陌刀兵这才七手八脚的扳开杨玄挺手指,把已经眼球翻白的陈应良从死亡线上拖了回来。
揉着青紫的咽喉,大口大口的喘了许久粗气,陈应良这才在阚稜的搀扶下重新站起,而几名隋军陌刀兵为了表示忠心,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对杨玄挺展开了毒打报复,还无比狠毒的接连砸断跺断了杨玄挺的好几根手指头,十指连心的剧痛也让杨玄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然后挣扎着又要扑上来和陈应良拼命,可惜陈应良麾下的帮凶走狗再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好几名士兵齐心协力,又把杨玄挺立即打翻在地,然后继续饱以拳脚,还无比狠毒的砸碎了杨玄挺的一只脚关节。
“奸贼!狗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即便已经被满脸开花、口鼻喷血和全身骨折了,杨玄挺却还是没有放弃和陈应良拼命,一次又一次挣扎吼叫着想要向陈应良扑来,又一次接一次被打倒砸翻,喷着血沫的口中也不断怒吼,“陈应良!小贼!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还我大哥的命来!还我二哥五弟的命来!还我十万将士的命来!狗!狗!你这条暴君走狗,我要你的命——!”
歇斯底里的哭喊吼叫,换来的是隋军士兵更加凶猛的毒打凌虐,转眼间就被打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见此情景,靠着杨家兄弟起家的陈应良也有些心下不忍,扭过了头,咳嗽着下令道:“给他一个痛快吧,人头留下。”
阚稜答应,拔出了腰刀上前,示意士兵按住杨玄挺,杨玄挺无力反抗,又知道死期将至,便含着血泪昂天长嘶了起来,“兄长!我对不起你!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能为你……。”
带着风声落下的横刀结束了杨玄挺的嘶喊,但人头落地后,杨玄挺充满血丝的眼睛却仍然睁得滚圆,无论如何都无法合上,死不瞑目——也确实是死不瞑目,如果杨玄挺能够早一点认出陈应良,今天人头落地也就不会是他,而是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陈应良了。
让士卒妥善保管好了杨玄挺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