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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听到这七个字的叛军众人全都傻了眼睛,接着李密立即回过神来,跳起来一脚踹翻了那传令兵,怒吼道:“大胆!谁教你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的?是不是你收了官兵贿赂,跑来这里惑乱我义师军心?!”
“副军师,你就是杀了小人,小人也不敢惑乱军心啊。”那传令兵委屈的答道:“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就在前面八里处,几千上万只蚂蚁爬成了‘杨玄感死于弘农’这七个字,现在那里都跪满我们的弟兄了,杨积善将军也是。如果小人谎报,你砍小人的脑袋就是了!”
“真……,真有此事?”李密也有些张口结舌了。
“驾!”杨玄感突然一夹战马就往前冲,一边冲一边大吼,“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全部跟上我!”
“楚公,楚公,等等我们。”李密和李子雄一起大急,赶紧拍马追上,同时大吼大叫催促队伍跟上,不要脱节失散。
还好,八里路的距离已经没有多远了,途中又没有隋军队伍骚扰捣乱,叛军队伍在仓促行军间倒没有出现什么混乱,可是到得了八里外的事发现场时,走在前面的叛军先锋杨积善队伍反而已经是一片大乱,无数的叛军士兵在一面普普通通的石壁前下跪磕头,还有不少叛军士兵已经哭出了声音。看到杨玄感的帅旗来到近前,这些叛军士兵的大部分人还根本不理不问,不肯列队迎接,只有少部分士兵在杨积善的要求下站了起来,行礼迎接杨玄感的到来,同时行礼问候间,这些叛军士兵的脸上还写满了绝望。
“兄长。”杨积善抢到了杨玄感的面前,脸色苍白指着石壁的一个位置说道:“就在那里,那些蚂蚁现在还在。”
没有用人搀扶,杨玄感直接跳下了战马,推开了杨积善和面前的所有叛军将士大步向前,李子雄和李密赶紧跟上,结果冲到了跪满叛军士兵的石壁面前后,杨玄感和李密、李子雄第一眼就看到,石壁之上,从右至左,确实有着七个褐黑色大字——杨玄感死于弘农!
不肯死心的继续大步上前,踢开了跪在石壁下拼命磕头的叛军士兵,凑近了仔细一看,杨玄感的一张小脸也顿时变成了惨白色——‘杨玄感死于弘农’这七个大字,真的是由数以万计的细小蚂蚁组成!褐黑色的细小蚂蚁在石壁上不断爬动,混乱无章,但不管如何的混乱爬动,却始终只爬出这七个大字——杨玄感死于弘农!
是谁写下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如果司马公公也是穿越者的话,或许他会把这个不起眼的民间小传说收纳进他的史家经典之中,或者这个民间小传说能够早上几百年出现的话,那么博学多才的李密和李子雄肯定是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可惜,司马公公不是穿越者,这个民间小传说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所以未来的瓦岗之狐李密和再世诸葛李子雄也只能是一起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了。
这还没完,许久后,被封建迷信毒素彻底洗脑了多年的李子雄老将军,忍不住喃喃的绝望呻吟了起来,“凶兆!这是天降凶兆啊!”
第65章 (上) 天降祥瑞
差不多是在杨玄感看到蚂蚁组字的同一时间,弘农城内,隋炀帝的弘农行宫正门前的广场上,包括右武卫首席虎贲郎将刘长恭在内的三千六百六十九名东都隋军将士集结于此,列队以待,同样集结列队的,还有只剩下了七百零六人的报****将士,以及仅仅只剩下五百九十八名的大兴隋军队伍,各按所属编制单独列队,排出了一大两小三个方阵。
绝大部分的隋军将士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此集结,他们只知道这是上面的命令,还有他们看到,大兴留守卫玄和蔡王杨智积各自披挂正服,笔直站在他们的面前,另有一名穿着银色明光铠、披着雪白披风的瘦弱少年,十分意外的站在卫玄和杨智积两位大隋重臣的中间,神情平静,镇定而又自信,就好象卫玄和杨智积原本就是他的跟班副手一样。
报****的队形当然是最标准最严整,人人昂首挺胸,动作统一,队列有如尺量。以卫玄亲兵队伍为骨干核心的大兴隋军队伍也不错,精神状况虽然不如报****那么昂扬饱满,队列队容也起码能够做到整齐标准,保持了正规军应有的一贯军容军貌。
对比之下,数量最为众多的东都隋军队伍就有些不太象话了,刘长恭大将军麾下的老兵油子们虽然没敢象平时那么懒散松懈,却仍然还是队伍松散,军气不振,不少士兵连头盔都干脆没有戴正,还有一些士兵在列队间交头接耳,低声接耳,还有少许士兵在不断的呵欠连天,就好象仍然没有睡够一般。对此,刘大将军和他的主要部下们不仅没有觉得丢脸,相反还暗赞自己的队伍争气——至少没有象平时那样三五成群的半天排不好队列了。
陈应良也没有介意东都隋军的松散队列,因为陈应良知道,这些老兵油子能够不擅自脱离队列已经算是不错了,陈应良只是耐心等待所有军队都集结完毕,也全部都安静了下来,陈应良才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将士们,来自东都和西都的大隋将士们,你们好。虽然你们应该都已经认识我了,我还是例行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应良,是河南赞治府的记室,也是东都报****的临时主将,你们可以叫我陈记室。”
“我想你们一定很奇怪。”陈应良继续大声说道:“我陈应良虽然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仍然还只是一个没有官职的没品小吏,有什么资格站在你们面前训话?凭什么大隋的蔡王殿下和大隋的大兴留守卫尚书,两位位高权重的大隋重臣,要象副手部下一样,站在我的左右?”
“原因只有一个!”陈应良努力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杨玄感叛贼的主力队伍来了,他的前锋,还已经抢占了弘农以西的有利地形,我们如果坐视不理,那么杨玄感叛贼的主力,就要直接越过弘农向西杀进关中了。没什么办法,卫尚书和蔡王殿下只能是孤注一掷,决定把所有的军队交给我指挥,由我率领,设法挡住叛贼主力的西进脚步,保卫关中安全!关于这点,还请卫尚书和蔡王殿下将军宣布一下你们的决定,证明你们委托给我的重任。”
杨智积等人点头,然后由卫玄出面,向在场的隋军将士大声说道:“大隋左右武卫的将士,依照国法军法,自你们会师之日开始,不管是西都左武卫的队伍,还是东都右武卫的队伍,都归老夫率领指挥。鉴于战局需要,从现在开始,老夫正式将左右武卫队伍的指挥权暂时移交给河南赞治府记室陈应良,自老夫以下,全部接受陈应良记室的指挥调遣,违令者,等同违背老夫军令,不管是谁,一律依照军法国法重处!绝不宽恕!明白没有?”
“诺!”隋军队伍的回答有些队伍整齐,有些队伍懒散参差,不过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因为右武卫的隋军将士早就习惯了把陈应良率领的报**当成了主心骨,也早就知道洛阳保卫战最激烈的三次大战实际上就是陈应良指挥的,对陈应良指挥队伍自然没有多少抵触情绪,大兴隋军则完全是因为卫玄的余威尚在,不敢不服从卫玄当众颁布的命令。
“都没吃饭么?”刘长恭将军出人意料的有些不满,站出来大吼道:“回答整齐些,从现在开始,右武卫队伍从我开始,一直到普通士兵,必须全部服从陈记室的指挥!明白了没有?”
“诺!”隋军队伍的回答声音总算是整齐了一些。
“弘农守军也一样。”杨智积终于开口,朗声说道:“从我开始,一直到普通士兵,从现在开始接受陈记室的指挥,直至本王宣布收回指挥权,弘农守军违令者,视同违背本王军令,一律重处,严惩不怠!”
“诺!”几个弘农守军的将领代表整齐答应——为了预防万一,杨智积早就在私下里对他们打了招呼,做通了他们的思想工作,这些乡兵将领自然不会跳出来发表什么异议。
“多谢蔡王殿下,多谢卫留守,也多谢刘将军。”陈应良一一行礼答谢,然后大声说道:“将士们,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性命和关中的安危存亡,就暂时交到我的手里了,为了争取到这个指挥权,我在卫留守和蔡王殿下面前是立了军令状的,我一旦作战失败,让杨玄感逆贼杀进关中,那么我就将被斩首问罪。所以我先声明,如果有谁令行不遵,故意抗命不行,或者是故意想要我人头落地,我是绝对要拉足了垫背的!”
威胁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