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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丧良笑了,笑道:“那有那么容易?且不说刘黑闼正在与王世充贼军的主力正面抗衡,根本抽不身,就算我可以派遣一支偏师先行,或者命令刘黑闼放弃正面牵制的任务绕道去打洛口仓,洛口仓也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洛口仓是王世充的命根子,肯定驻扎了大量军队保护不用说,还有距离洛口仓只有三十里的虎牢关贼军,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出兵增援洛口仓。除非我们的主力出动,否则单凭一两支偏师,绝无任何希望拿下洛口仓,相反去了也只会是白白送死。”
孙伏伽讪讪闭嘴了,首次陪同陈丧良出征的房玄龄却有些欲言又止,再仔细盘算了片刻后,房玄龄还是说道:“殿下,臣下没有太多的军旅经验,对战阵也是知之不多,但臣下还是觉得你似乎疏忽了一点。”
“我疏忽了那一点?”陈丧良一楞问道。
“粮草运输的时间问题。”房玄龄犹豫着说道:“粮草转运在路途上消耗的时间,远比军队行进为长,从洛口仓到洛阳即便只有百里距离,无论是走陆路车马运输,还是用船只沿洛水逆流而上,都绝无可能在一天之内运达。既然如此,我军偏师如果能够抢先拿下一座洛口仓与洛阳之间的城池堡垒,扼住王世充贼军的运粮道路,那么不就可以随时出兵切断王世充贼军的粮道了?这样一来,王世充贼军不也就没办法抢先在洛阳城内囤积大批粮草了?”
房玄龄的话还没有说完,陈丧良就已经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懊恼道:“我怎么钻了牛角尖?我军偏师是没办法抢先拿下洛口仓,但是抢占其他城池切断王世充粮道却大有可能啊?得手后,要么就是让王世充无法从洛口仓往洛阳运粮,要么就是逼着王世充出动大量军队反攻我军偏师疏通粮道,两点都对我军十分有利,可以行之!”
“殿下,那你觉得应该先拿下什么地方?”房玄龄赶紧问道。
“偃师!”陈丧良想都不想就答道:“九山小道无法运粮,王世充贼军想从洛口仓运粮,无论是走陆路水路都必须要经过偃师城下,拿下偃师,就等于是切断王世充粮道!”
“那么,殿下觉得,是从我们的主力军中分出一支偏师先行去取偃师?还是让刘黑闼将军抢先去打偃师?”房玄龄赶紧又问。
玩弄着被角盘算了许久,陈丧良突然笑了,笑道:“乔松兄,这次是轮到你智者千虑偶有一失了,你怎么忘了?在洛阳战场上,我们目前还有一支闲置的军队?”
“闲置的军队?”房玄龄先是一楞,然后猛的醒悟过来,喜道:“李客师!李客师将军的宜阳军,现在正在闲置!”
“对,就是他,他收编了郝孝德,又有房晃的生力军可用,力量勉强还够。”陈丧良点头,又飞快向孙伏伽吩咐道:“伏伽,准备纸笔替我写信。这一次,能不能抢先王世充的粮道,就看我那位鸟贼表叔的了。”
………………
“在路上病了?陈小贼腻不腻,又拿这套来蒙人?他当老夫和李渊老匹夫一样蠢?和薛举薛仁果父子一样草包?还会相信他这一套?”
和陈应良、房玄龄等人的预料一样,收到了陈丧良在出兵当天晚上突然病倒的消息,王世充的第一反应就是无良女婿又来蒙人了,发自内心的不愿相信自己的运气能有这么好,碰上敌军主帅出兵当天就突然病倒的天上掉馅饼大好事。嘲笑了一通不孝女婿的江郎才尽之余,王世充又命令全军加紧戒备,严防不孝女婿突出奇兵,同时也催促负责东线的宝贝儿子王玄应尽快往洛阳运粮,做好凭借洛阳坚城长期与不孝女婿对峙的准备。
收到这个所谓好消息的同一天傍晚,宜阳那边也传来了一个意外消息,之前被裴仁基欺负得连城都不敢出的李客师在侥幸打跑裴仁基,既然又不知死活的出兵七千东进,并扬言要从九曲城北上新安战场,与刘黑闼携手光复新安,打通隋军主力直抵洛阳城下的道路。
对此,虽然有郑军将领自告奋勇率军迎战,把李客师重新撵回宜阳也顺便找无耻叛徒郝孝德算帐,但王世充经过仔细考虑后,却还是摇头说道:“不用理会,让他和刘黑闼会师好了,高毗挡得住他们。这时候就出兵迎战,说不定就会象裴仁基那个逆贼一样,被那鸟贼匹夫又给引到了宜阳城下,那里的熊耳山小路又正是陈小贼拿手的突出奇兵之地,得防着他是故意诱敌。”
事实证明,李鸟贼的军队确实是在诱敌,在九曲城小堡等了一天不见王世充出兵来战,李鸟贼竟然又领着麾下七千兵马沿官道直向洛阳而来,并且再次放出狂言,说是要拿下洛阳南城给王世充一点颜色看看。结果郑军细作把这个消息带回了洛阳后,伪政朝廷的文武百官也几乎把肚皮笑爆,王世充更是放声大笑,道:“想要朕的洛阳南城?尽管来!就怕你不敢来!”
还别说,李鸟贼还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主,经过一天时间的行军后,还真的带着军队来到了洛阳城外,在洛阳南城正南面的十里处建立了临时行营,郑军众将踊跃请战,争着抢着要领兵出战。王世充却不肯错过这个把宜阳隋军彻底歼灭的天赐良机,断然拒绝了立即出战的请求,仅仅只是安排了侄子王仁则率领五千精兵在夜间出城,抢先赶往西南面的官道当道拦截,堵死李客师逃回宜阳的道路。
王仁则率军在夜间出城去堵李客师归路的动作,并没有瞒过隋军斥候的眼睛,收到这个探报后,紧张得整夜没睡的李客师稍稍松了口气,叹道:“被我料中,王世充老匹夫果然是怀疑我军是在诱敌,先去断我们的归路了。成与不成,就看明天了,成了的话我们成就大功,不成的话,我们这八千军队,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逃回新安了。”
王世充的贪心帮了李客师的大忙,次日清晨,王世充果然派遣王世恽率军两万出城迎敌,但为了确保歼灭李客师这支孤军,王世充是让军队从洛阳南城西南角的厚载门出兵,再次拦住李客师的向西逃往新安的道路,李客师迎战假意不敌,立即率军向东面遁走,自行进入被王世充主力和郑军东线王玄应部左右包夹的死地,王世充闻报大喜,当即要求王世恽发起追击,要求无论如何都要全歼李客师军。
再接下来,李客师当然是带着隋军将士沿洛水一路东逃,跑得比兔子还快,王世恽也带着军队在背后紧追不舍,但因为前方只是一条死路的缘故,郑军将士追得有些不紧不慢,即便被李客师成功拉开了十几里的距离也没有半点焦急——反正是死路,李客师除非是长翅膀飞回新安,否则隋军无论是直接回师,还是渡过洛水向西回师,都必定要被郑军当道拦住。
也正因为如此,李客师军也在逃亡战中迅速把与追兵距离拉开到了二十里以上,而同样是二十来里的距离,当隋军距离偃师只剩下二十里时,洛水河上,也突然出现了一道刚刚架设而成的浮桥,架设浮桥的郑军士兵看到隋军到来不但没有半点紧张,还马上跑上来向李客师行礼,李客师赶紧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被敌人发现?”
“有两个偃师来的斥候问过。”假冒郑军士兵架桥的隋军士兵答道:“我们按将军吩咐,声称是奉了徐世勣命令架桥,又出示了假令牌,说了许多关于王世充贼军的内部军情,他们就走了,应该没生出疑心。另外还有几条渔船想从这里通过,也被我们冒充贼军士兵撵走了。”
“天助我也!幸亏有你们这些郝将军带过来的将士,不然我们恐怕成不了功!”
李客师叫了一声侥幸,毫不犹豫的命令军队立即渡河,隋军将士个个脚步如飞,踏着简陋浮桥飞快过河,然后立即捣毁浮桥,不给后面的王世恽借桥渡河的机会。而当王世恽闻知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浮桥,虽然心知不妙赶紧催促军队加快前进,可还是太晚了,等他带着麾下军队急匆匆走完二十里路程时,洛水河上的浮桥早已化为了一堆灰烬。
当王世恽在洛水浮桥残骸面前发呆,不明白李客师到底是要搞什么鬼的时候,李客师也已经带着隋军将士来到了破破烂烂的偃师城下,面对着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的隋军队伍,偃师守军当然是一片慌乱,一边急匆匆关闭城门准备守城战,一边派人向洛口仓和洛阳告急。李客师却是命令军队立即列阵,然后在阵上放声大吼道:“将士们,现在的情况你们很清楚!我们深入敌人腹地,已经无路可退,也没有半个援军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