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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移驻至此还没确定,有什么可急的?”
“小弟能不急吗?”李元吉反驳道:“我军接连大败,定杨援军全军覆没,连定杨天子都被陈应良奸贼给生擒活捉了,陈贼主力马上就要全力攻打太原城了,太原孤城危如累卵,小弟身为父亲亲封的太原留守,能不替太原全城着急?”
“那么请问父亲亲封的太原留守四弟,如何退敌,你有什么高招?”李建成冷笑反问道。
“兄长你问错人了。”李元吉笑得甚是猥琐,道:“小弟早就已经把太原五郡让给了你,不在其位,就不谋其政了,这如何退敌,还是请兄长你自己拿主意。”
“这么说,只有为兄我把太原五郡重新还给你,贤弟你才会拿出你的退敌之策?”李建成笑得更加冰冷。
李元吉笑而不语,居然似乎还有默认的意思,李建成心中有气,几乎脱口就想说我现在就把太原五郡还给你,但话到嘴边却又改了主意,生怕这个与自己矛盾越来越深的四弟就势答应,把自己逼上骑虎难下的窘境——这样的事,李元吉还真干得出来——毕竟,李元吉在历史上可是想把两个年长兄长全干掉自己当皇帝的主。
冷哼了一声后,李建成立即转移话题,改为向李二呵斥道:“二郎,昨天你躲到那里去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小弟连战连败,羞见兄长。”李二很惭愧的说道:“再加上小弟这个右都督已经只剩孤身一人,既无兵马需要治理,也无公事需要交代,就没敢再来劳烦兄长。现在小弟陪同四弟同来拜见兄长,也是来引咎请罪,请兄长免去小弟义军右都督一职。”
“罢免你右都督一职?”李建成笑了,笑得还颇有些狰狞,说道:“你以为,你干那些事,光是辞去右都督官职,就可以一了百了啦?”
“兄长,那你还要怎么样?”李元吉又接过了话头,冷笑说道:“二哥兵微将寡,在陈贼面前连吃败仗,都还知道引咎请罪,辞去官职。有的人统率着全部兵马,兵多粮足,还有天险雄关,强援襄助,同样在陈贼面前连战连败,怎么就没想到过如何向太原五郡军民百姓谢罪?”
“你说谁?”李建成一听大怒了。
“小弟说的是谁,兄长你心里自己清楚!”李元吉毫无惧色的针锋相对。
面对着四弟的一再挑衅,李建成就是脾气再好也忍无可忍了,下意识的手按腰间剑柄拔剑出鞘,殷开山、冯立和谢叔方等李建成心腹也是满面怒色,可惜以李叔良、李道宗和李奉慈为代表的李氏宗族成员却一拥而上的拉偏架,一边劝说李建成息怒,一边假惺惺的责骂李元吉对兄长不敬,在太原军中资格最老地位最高的外姓重臣裴寂更是直接赶走了李元吉和李二,然后才掉过头来劝说李建成冷静。
李建成当然明白自家宗族和裴寂实际上都向着李元吉,但是局势危急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再搞什么骨肉相残的话无疑就是自寻死路,所以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李建成也就强压下了心头怒火,就坡下驴罢休此事。而到了李氏宗族成员和裴寂等人四散离去后,李建成最信任的两个心腹谢叔方和冯立便立即凑了上来,低声说道:“左都督,齐公如此辱你,不臣窃权之心,昭然若揭,何不早早除之,以防后患?”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李建成语气苦涩的说道:“应良贤弟已经兵临城下,我身为兄长还要杀害胞弟骨肉相残,世人怎么看我?再说了,这太原五郡也确实是我从四弟手里拿过来的,他心中不服,也可以理解。所以,我还是忍一忍吧。”
冯立和谢叔方再次提醒李建成,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可惜李建成却还是摇头不听,冯谢二人这才无奈退下。也是到了冯谢二人和李建成说完了悄悄话后,另一边的殷开山才向李建成说道:“左都督,陈贼军队在汾水上游安营,并且屯兵高处,若陈应良奸贼真是效仿知伯引晋二水灌城,我军当如此是好?”
“放心,我相信应良贤弟不会行此伤天害理之事。”李建成顺口答道:“我和应良贤弟现在虽是敌人,但之前却是知己,了解他的为人,他确实擅长用计用谋,但是他的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绝不会为了攻城而不顾全城十余万无辜百姓的死活,所以我们只需要防着他的武力攻城,巧计破城,不必担心他会引水灌城。”
见李建成回答得如此自信,殷开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左都督,恕老夫出言不吉,如果,或者说,假如陈应良真的狠下了这个心,为了消灭我军而不惜代价,真的放出汾水与晋水来淹没太原,我们如何应对?”
沉默了一下,李建成突然重重一拳砸在面前的箭垛上,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我就效仿赵襄子,任由洪水围城,继续坚守!知伯水淹太原三年,太原城垣三年不倒!我就不信了,现在的太原城池,还能没有一千一百八十年前的太原城垣坚固!”
大声说到这,憋屈了许久的李建成无法遏制住胸中激奋,又大声继续说道:“不错!应良贤弟是我的好友知交不假!但他也是我的杀父仇人!他的才具胜我百倍,我今生今世都无法为父报仇,这点我也承认!但是要我忘却父仇,抛弃父亲所创之基业,向杀父仇人屈膝投降,做梦!太原在,我就在!太原破,我以死殉城!”
慷慨激昂说完了这通话,李建成又抬头看天,看着天上逐渐增多的云彩,眼中不由噙上了泪水,哽咽着低声说道:“父亲,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保佑太原。”
…………
该来看看李元吉和李二这对好兄弟的情况了,被裴寂以长辈身份撵走后,李元吉和李二并没有急着下城回府,而是沿着城墙慢慢行走,一边遥遥眺望着隋军新营地的情况,一边低声交谈。嘲笑了一通李建成的懦弱无能后,李元吉向李二问道:“二哥,以你之见,陈应良奸贼会不会真的放水来淹太原?”
“目前还无法断定。”李二摇头,答道:“以陈应良奸贼之虚伪,引水灌城伤及无辜,这样的事他确实很难干得出来。但也说不定,毕竟这个奸贼的后方不稳,粮道又过于漫长,转运十分艰难,如果真的没有了其他破城办法,为了速战速决,他未必狠不下这个心。毕竟,这个奸贼只是以虚伪面目示人,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歹毒无情,该狠心的时候,他比什么人都狠!”
“如果陈贼真的狠下了这个心,那二哥你打算怎么办?”李元吉又追问道。
“只要陈贼开始建坝,那我马上跑路。”这是李二在心里的回答,然而在嘴巴上,李二却是这么说道:“无计可施,只能是全力守城!效仿赵襄子巢居而处,悬釜而饮,能熬到陈贼就熬,实在熬不到,城池被破,那愚兄也就只能是象道宗贤弟一样,以死殉国了。”
让李二颇有些意外的是,他说这话时,他几兄弟中实际上最草包的李元吉竟然一直在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辨别他言语是否发自内心。只可惜李元吉也确实过于无能,压根就没看出二哥的话完全就是言不由衷,还又眨巴眨巴了眼皮,又突然低声问道:“二哥,那你是否有考虑过,向唐王殿下投降?”
“四弟心中已存投降之念?”李二先是一惊,然后又暗暗欢喜,忙先装出了一副惟妙惟肖的惊讶模样,然后才低声说道:“四弟,你就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向陈应良奸贼投降?我和他有多大的恨,有多大的仇,你难道还不知道?”
见李元吉的眼神中有些失望,李二忙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再说了,就算我想向陈应良奸贼投降,也没这个胆子啊,万一……,万一唐王殿下不肯接受我的投降,把我一刀杀了怎么办?”
听到李二把‘唐王殿下’四个字都叫了出来,李元吉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喜色,先看了看左右,然后才低声说道:“二哥,如果唐王殿下答应赦免你的死罪,还给你封官赐爵,你可愿降?”
闻弦歌知雅意,李二马上就听出了不对,忙低声问道:“四弟,你和唐王殿下,已经有联系了?”
一向傻帽卤莽的李元吉难得有些犹豫,但架不住李二的一再追问,最后还是说了实话,道:“是唐王殿下主动联系我的,记得宇文歆么?他在关中被唐王殿下俘虏后投降,唐王殿下这次亲征太原前,他写了一道书信给我,想替我建立与唐王殿下的联系,我虽然没理他,但是唐王大军打进雀鼠谷以后,唐王殿下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