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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巡弋,沉喝号令之声,彼起此落。
这窒息而紧迫的空气,即使令一个感觉最迟钝的人,也会颌悟到事态绝不简单。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的刺激,到底是不好消受的啊!
时间在一分分的消逝,而人们在等待,在忐忑。
丹寒楼四周,仍然十分安谧,楼下,一个模样精灵,使女装束的少女,正倚门而立,
看似眺望远处,但其双睛则不停的随处流转。
楼上的房间内,江青已穿戴舒齐,火云衣仍旧闪耀着眩目的光彩,金色约三角形鳞
片,在灯光下,更散射着慑人的精芒。
江青伸手一按背后,知道自己从未现露的兵刃“金龙夺”尚安然未动,暗囊内的
“烈阳神珠”亦未遗失,他微微一笑,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衫。
青白色的灯光,映照着江青俊朗的神态,在火云衣适度的陪衬下,越发现出玉面朱
唇潇酒不凡,只是在那俊俏的面庞上,却仍然透出一丝病态的红晕,那瘦削的身躯,亦
有些孱弱与虚浮。
本来,他便没有全然痊愈啊!
全玲玲痴迷的凝注着心上人,目光中,透露看人多的赞誉与依恋。
江青略为活动了一下四肢,剑眉微皱的向左腕一瞥,又随即移目他视。
全玲玲随着江青轻微的动作,深沉而歉疚的道:“江公子,左腕痛么?唉!这都是
我不好,我……我……”
江甘豁然一笑,道:“无妨,全姑娘无须自责过深……其实,若不是这一剑之赐,
江青与姑娘也不会……”也不会怎的,江青却戛然不说,面庞微红。
全玲玲心中已感到一丝甜蜜与安慰,至少,这冤家已不似以前那样冷漠与淡然。
她羞怯的低声道:“江公子……我……我何时可重……重见你?”
语声如一根游丝,是那么轻细而不可捉摸,但是,江青却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
房间内是这样静寂,静寂得甚至连一根锈花针坠落地上的声息也能听到。
江青那澄朗的星目,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全玲玲,清亮的目光,彷佛要看清她身体的
每一都份,透入她心扉的最深处……
江青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她真的爱我?她确切毫不保留的爱我?这是真的。
天啊!我为何在三年前与三年后的遭遇,会有如此天渊之别呢?轻蔑及卑视,痛苦与创
伤,都远离我而去了么?”
全玲玲被江青率直而多热的目光瞧得娇羞欲滴,低头抚弄着衣角,那一股妩媚生姿
的娇柔之态,确实令人怜爱。
江背亦低声道:“全姑娘,只要此次事件过去,在下侥幸不死,必有再见之日!”
全玲玲悚然一震,正待开口。
珠帘掀处,全楚楚已自外掠入。
在明亮的灯光下,映着二人凝眸相对,含情睇亲的情态,全楚楚不由心中一笑,忖
道:“唉!自己真不识趣,又在这种气氛中闯入。”
但是,她此刻待要退出,已来不及!
全楚楚只有娇憨的一笑,道:“喂!你们又在发什么怔啊?时间差不多了!”
说着,她目光一瞥英姿焕发的江青,叫道:“喔哟!江公子,您真美!”
说到这里,全楚楚面孔一红,忸怩的转过身子,掩嘴轻笑。
全玲玲白了妹妹一眼,急问道:“妹妺,外面情形如何?可有办法送江公子离岛么?”
全楚楚有意无意的睨了江青一眼,轻望道:“庄内及前后二岛皆已严密戒备,一片
刁斗森严,爹爹已整日坐镇“凌宵厅”调度,连双掌受伤的耿叔叔亦衣不解带的四处巡
视,现在虽然情况平静,但行动却极不方便。”
全玲玲心中焦虑异常,她惶然道:“那么,不是便无法可想了?”
江青眼看着全玲玲为自己那忧急之态,心中一阵激动,大声道:“全姑娘无庸焦急,
如实在无法,在下尚可硬闯出去了!”
全玲玲闻声大惊,急道:“不,不!你毒伤尚未复原,左胸亦不能多运动,如何能
冒此大险?”
全楚楚轻扶乃姐肩头,低声道:“姐姐,你不用着急,咱们可引带江公子自庄后那
条密径下去,虽然难走一点,但那儿防卫比较松懈全玲玲微一沉思,毅然道:“亦只有
如此了,若万一被庄中人发觉,我们便帮着江公子硬闯,如闯不出去,江公子的命运,
即是我的命运……”
江青与全楚楚面角激动,正待善言劝慰,全玲玲己自镖囊中摸出一方黑色长帕来。
她双手用力一撕,这块长帕已分成两片,全玲玲自己拿起一片,又将另一方递于妹
子手中。
二人将手中黑色长帕蒙在脸上,又将满头青丝理紧,经过这一番打扮,贸然一见,
却也不容易认出是谁来。
全玲玲与全楚楚二人,早已换好一身黑色紧身衣,这时全玲玲露在黑帕外的那双大
眼,同江青一飘,悄声道:“江公子,咱们这就走!”
江青微微颔首,三人已轻轻出门,沿梯而下。
楼梯下,一个眉目清秀的丫环,已在等候,她一见二一人,忙趋身行近,同江青一
望,又低声道:“二位小姐,适才大福来报,说庄后密径下的崖底,他已准备妥了一艘
小木船。”
全玲玲轻轻点头,劫说道:“春碧,真苦了你了,关照秋红她们,小心言行……那
使女连声应诺,又道:“大小姐,尚请谨慎,外面可十分紧张……”
全玲玲嗯了一声,与江青、全楚楚二人,悄然出门,隐身于黑暗之中。
三人借着房舍的阴影,与树木花石的掩护,极为小心闪缩而行,在避过了两拨巡行
之人后,已来到一堵高墙之前。
全玲玲以指比唇,身形已如穿花蝴蝶般掠向墙下一扇便门。
全楚楚回头向江青一瞥,悄声道:“江公子,幸亏我和姐姐对庄中地势熟悉异常:
否则可麻烦了!那大福办事也十分小心,料想不会出什么错,他之所以如此卖力,倒并
非为了我们,这小子对春碧那丫头可痴心得很呢。”
江青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这时觉得混身酸软,十分疲累,但是,他尽量忍住那
急促的喘息,以免双飞仙子为他担忧。
这时全玲玲在暗中轻轻向江青一招手,江青已与全楚楚迅速行近。
全玲玲待二人穿过便门后,又谨慎的关拢,三人已沿着一条陡斜而滑湿的小径,向
前行去。
江青行动之间,已更觉吃力,急促的喘息之声,再也抑制不住。
全玲玲急急搀扶江青右臂,温柔的以玉手为其拭净额际的汗渍。
二一人缓慢而吃力的尽量寻着岩石树木的阴影行走,江青步履十分沉重,蹒跚行来,
已将大半身躯的重量,倚在全玲玲怀中。
行走间,已来至一片稀疏的树木之前,江青脚步一个跄踉,已踏在一片草丛之中!
他脚步始才踏下,“呼”的一声轻响,两片隐藏草中,带有锯齿的钢头陷阱,已蓦
然合拢,紧嵌在他脚踝之上!
江青骤觉脚踝之处,一阵奇痛,好似两把尖锐的钢针,猛然刺下一般!
他闷哼一声,忍住那生似欲撕肌裂骨的彻心痛苦,黄豆大的汗珠,又顺颊流淌。
全玲玲惊惧欲绝,悲泣一声,急急俯身跪下,双掌倾力,欲分开那两片隐藏在草丛
中紧合的钢齿!
但是,这两片紧合的钢齿,乃是烟霞山壮特制之物,以极粗韧的机簧按装于内,不
识开启要窍,欲想启开,却是极为不易!
全玲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玉手也勒出血来,却仍然无法开启!
江青咬牙强忍,身躯在簌簌而抖,虽然他知道,这钢夹在平时断然伤不了自己,但
在目前,他又能奈何呢?
全楚楚亦急得双手连搓,惶然俯身帮助乃姐。
正在此间……
一个粗哑的嗓音超自林中道:“什么人?双飞双岛!”
全玲玲知道这是庄后伏守之人,以规定之暗号声询。
但是,她姐妹二人临行匆促,却忘了探询暗号之问答,而且,两岛各处,暗号全然
不同,加以二人师出无名,也不便回答,否则,传至全立耳中,那还了得?
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