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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见事不妙,要施展三十六着中,那所谓最上一招时,可恨那金发红绫却冷笑一声,扬
手发出一件精光闪闪的物体来,打在老夫腿上。”
江青面上一动,急问道:“那物体是件什么东西?”
岳扬摇头道。“老夫那时腿上,宛如火炙一般疼痛,那还顾得去看是什么东西!乃
急忙施展身法,勿勿逃逸……”
江青听到这里,已微微一笑,说道:“尊驽心性坦率,甚令在下钦服,尊驾腿上创
伤,便由在下代为包扎,如何?”
这蛟索飞槌闻言之下,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看你一表堂堂,颇似一白道中人,
难得竟如此推重老夫,不但未对老夫所行所为不齿,反而肯代为疗伤,哈哈!够劲,够
劲,咱们真是识英雄,重英雄。”
江青深然一笑,已摸出怀中金创药,为其敷药包扎。
正在他将手中丝巾撕成细条,为岳扬包里之时,林外人影一幌,已掠入那面色急焦
的云山孤雁夏蕙来蛟索飞槌岳扬目光一瞥之下,大喝一声道:“兀那妮子!给老夫站住。”
夏蕙闻声之下,骇得全身一震,唰地一声,将江青为她新近制就的青锋剑,自背后
拔出。
这时,江青已微微一笑,大声道:“夏姑娘,请别动手!”
夏蕙这时才看见那蹲在草地上,为岳扬扎伤的江青。
她面色一松,娇声道:“江少侠,你……你没有事么?”
原来,夏蕙久候江青不同,焦虑之下,已纵身往林内扑来,其实,这段时间并不太
长,但在夏蕙心中,自然是觉得够长的。
江青这时已给岳扬包扎完竣,他霍然站起,望着夏蕙那清丽的面宠,微微摇头。
蛟索飞槌又哈哈一笑道:“小子,这也是你的浑家么?嗯!不错,不错,你们小俩
口,决不比白马红绫那一对稍差。”
江青闻言之下,不由急得双手连摇道:“岳……岳兄,请别误会,这位夏姑娘,只
是在下的好友……”
夏蕙面孔正自泛起丝丝红晕,但她一闻得“白马红绫”四字时,却显然吃了一惊,
抬头望着岳扬。
蛟索飞槌岳扬惊诧的望着二人,大叫道:“什么?你们不是夫妻?啊,我岳扬这双
老眼可真的昏花了!”
夏蕙一听这老人说出自己的名字,面上已微微一动,她轻声的道:“这位前辈可是
两湖地面上,‘蓝翼铁骑会’的瓢把子,蛟索飞槌岳老前辈么?”
岳扬哈哈一笑,得意的道:“不敢!不敢!老夫正是,姑娘如何知得老夫?”
夏蕙正是昔日与那天缘洞主同行江湖时,与这蛟索飞槌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岳扬却
已记不得她了。
夏蕙这时经岳扬一问,却讷讷说不出来。
因为,她此刻已不愿意提起天缘洞主之事。
江青聪慧无伦,他见状之下,已约略猜到夏蕙的心思。
此刻他上前一步,笑道:“岳兄威震两湖,江湖上谁人不知,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蛟索飞槌闻言哈哈一笑,其状得意之极。
这时,江青已站到夏蕙身侧,又向岳扬道:“岳兄,那‘蓝翼铁骑会’,想是名声
甚着,但是此刻岳兄已受伤至此,为何却不见一人前来?”
岳扬有些窘迫的道:“这次下手,只有老夫单独一人出马,唉!本来老夫尚以为如
探囊取物,手到擒来哩!目前,只怕那些孩儿们尚在为老失准备庆功宴呢?”
江青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在江湖上,那能说从来不栽跟头呢?而且岳兄伤后体
虚,既摆了庆功宴,正可借此进补一番!”
江青后面的那句话,纯是诚意而发,并没有含着调侃之意。
蛟索飞槌也是毫不在意,哈哈大笑。
这时,江青一看天色,剑眉一皱道:
“岳兄,今日邂逅大驾,实乃在下生平幸事,无奈在下身有要事待理,不克久留,
且容就此别过!”
蛟索飞槌哇哇大叫道:“不行,不行,老夫从不受人之恩,如今被你这小子照料了
一番,岂能放你就此离去?走,一定要你同这位夏姑娘,到老夫那个破窖里住上两天。”
江青对这位生性豁达,毫无遮拦的江湖豪士,实在亦生有极大的好感,无奈他与双
飞仙子烟霞之约,已迫在眉睫,仅存十多天的时日,确已没有多少余暇了。
蛟索飞槌望着江青那犹豫为难的面色,突然环目一转,故意愁眉苦脸的道。”小子,
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老夫伤成如此模样,你总不能说就此而别吧!至少也要
将老夫送回去。”
云山孤雁这时亦悄声道:“江少侠,咱们送岳老前辈回去吧!他伤得实在不轻。”
江青微一沉吟,颔首道:“也罢,在下便送岳兄回去,只是在下确有要事在身,不
容与岳兄多作盘桓呢。”
蛟索飞槌心中实在是想借机,与面前这位一见如故的英挺少年,多亲近一番。
在他数十年的绿林生涯中,已见过不少年青一辈的后起俊彦,但是,他却由衷的对
江青起了深刻的好感。
自然,这除了江青那敦厚光明的天性外,他助人危难的行为,亦是一大原因。
江青这时大步上前,毫不嫌弃岳扬身上的污浊血渍,已反手将他背在背上,走过去
将树干中的那柄鲛索飞槌取下,交于岳扬手中。
于是,三人徐徐行出林外。
经过这一阵折腾,时间已耽搁了不少,空中的秋阳,已偏西沉落了好大一段……乌
猱秀士江青将蛟索飞锤置于马背,自己在前揽缰缓行。夏蕙也不肯上马,与江青并肩走
着。蛟索飞锤好似一刻不说话,便会气闷似的。这时坐在马上,大声说道:“唉!我说
小子……”他说到这里,突然一怔,随即笑道:“老夫真胡涂了,至今尚不知你的高姓
大名!”江青晒然一笑道:“在下江青。”又一指夏蕙道:“这位是云山孤雁夏蕙姑娘。”
岳扬双目一翻,好似沉思了一刻,始道:“这云山孤雁老夫好似听过,唉!真是老了,
一点也想不起来。……〃江青急忙问道:“岳兄,贵宅大概在洪江城内吧?〃岳扬摇头道:
咱们不用进城,洪江城外十里之遥,有一座‘大刀庄院’,那便是老夫‘蓝翼铁骑会’
的窝窖。〃他说到这里,不等江青回答,又连珠炮般说道:“小子,哦!江老弟,你那身
功夫确是卓越,老夫虽然身形不能移动,手劲却丝毫未减,你用什么招式,竟能在两招
里,便叫老夫兵刃脱手?〃江青略一思忖,已缓缓答道:“不瞒岳兄,这是东海长离岛的
独门手法七旋斩!〃蛟索飞锤一听〃长难岛〃三字,几乎惊得喊出声来,他大叫道:“什么?
你竟与长离一枭那老儿有着渊源?〃江青愕然道:“岳兄莫非与他结有梁子?”岳扬青面
色一凛,说道:“这倒没有,那长离一枭武功之深奥,可谓当今武林中有数的人物,长
离岛与穷家帮十年前那一场震惊武林的拼斗,更为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江青自下
山以来,所见所闻,武林中黑白两道,莫不对长离一枭敬畏兼而有之,由此可见长离一
枭在江湖上的威望,实是不较六十年前〃一邪双飞三绝掌〃稍弱多少。三人正边行边谈,
背后忽然响起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蹄声才起,已快若天际响起的迅雷般,剎时来至三人
的背后。江青不及回头,已急忙与夏蕙二人,将坐骑牵至路旁。这时,一匹乌黑油光的
骏马,已带起一片尘土,泼刺刺的自三人身旁掠过。来势猛疾,只差一线便已撞及三人。
那匹乌溜溜的骏马,去势快速已极,三人才觉尘土飞扬漫天,黑影一闪,已出去二十丈
外了。仅见马上骑士,是位年约四旬,身着黑色长衫,书生打扮的中年人,面目却未看
清。江青连忙拿出丝帕,递给岳扬,要他抹去脸上的灰尘。其实,蛟索飞锤全身,原本
便脏得可以。再沾上些灰砂,擦不擦都是一样。岳扬这时并未接过江青递来之丝帕,双
目怒瞪,破口大骂道:“狗养的,你瞎了眼啦!光天化日,坦荡大道之下,如此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