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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离岛“飞燕楼”弟子,遍散江湖各地,卫前辈要寻访自己,显然不可能说出其中详细的内委情形。
翠竹吕彬一笑,道:
“姜大侠,这次你在‘八里坑’一展虎威,惊破了‘天地门’中的胆……”
姜青诧异问道:
“吕兄如何知道此事?”
吕彬道:
“吕某是皖南秋浦县‘飞燕楼’分舵弟子,江湖中风吹草动之事,传闻极快,何况就在咫尺之间……”
移转到刚才那话题上,又道:
“姜大侠将‘天地门’中忠堂堂主‘镇山狼’田方、‘冥殿修罗’宫宇两员大将送上路,‘天地门’咽不下这口气,可能再会采取一次行动……”
姜青一笑,道:
“姜某就等着他们……”
倏然接口问道:
“吕兄,‘红袖盟’在皖南一带,动静如何?”
翠竹吕彬道:
“并未有所传闻……”
吕彬话到此,他已将岛主谕示吩咐的事,转知姜青,匆匆就要告辞。
姜青对这位“翠竹”吕彬,虽然是初相识,已留下很好的印象……含笑问道:
“吕兄此去回皖南秋浦?”
吕彬脸上浮起一层阴霾,轻轻吁吐了口气,道:
“吕某有一亲戚,住在离此不远的‘七旗口’,这位老人家病卧床上有十多年,此番吕某来此,顺便去探望他一次……”
女孩子心细,突然想到一回事……秋秋朝姜青望了眼,接口道:
“吕壮士,令亲患的是甚么病?”
吕彬沉重地道:
“这人是吕某族中伯父叫‘吕永清’,他原来做些小买卖为生,十数年前突然全身浮肿,也识不透是什么病,此后就病卧床笫,靠了亲友赈济度日子……”
于秋秋侧脸问道:
“青哥,吕壮士的亲戚,全身浮肿,不知你那个有没有效?”
姜青已听出秋秋所指的“那个”,就是金剑啸虹魏正所赠的“子午龟甲锭”,沉思了下,道:
“有效没有效,现在也无法把握……但是,至少不会危害病人的身体……”
翠竹吕彬听到这话,已知道两人有治救之方,是以接口问道:
“姜大侠、于姑娘,你两位有治救舍亲的药物?”
姜青就将“凌霜会”掌门金剑啸虹魏正,赠“子午龟甲锭”的经过,简要说了下,接着道:
“此‘子午龟甲锭’,乃是名贵珍药,用‘雪莲’、‘红葛’等稀世之物配制,即使未见功效,相信也不致会危害病人……”
吕彬连连道谢,道:
“难得两位有如此菩萨心肠,‘七旗口’小镇离这里不远,请姜大侠、于姑娘一行如何?”
姜青点头道:
“是的,吕兄,你陪伴我两人去‘七旗口’一次就是。”
秋秋道:
“青哥,从魏大哥所说的情形看来,这‘子午龟甲锭’用在吕壮士亲戚身上,可能会有效果!”
姜青点点头,道:
“是的,我也有这样想法!”
三人午膳过后,往‘七旗口’而来……
“七旗口”是一处小镇,乡民百来户,仅是一条直街,几条横巷而已。
三人来到镇上,于秋秋问道:
“吕壮士,令亲住‘七旗口’何处?”
吕彬一指前面,道:
“就在前面不远……”
他陪着两人,由直街拐进一条横巷,就在一栋泥墙斑剥、木板门的屋子前站停下来。
吕彬弹指轻扣几下门板,里面传出一缕苍老、嘶哑的声音,道:
“门没有上闩,进来吧!”
一响“格格”声,吕彬将木板门推了开来……
两人衔尾进入屋里,触鼻就闻到一股霉湿的怪味……
里面桌椅歪斜,锅炉参错在地。
墙沿竹床上,白发皤皤,躺着一个身体犹若牯牛般大的老人……
老人很费劲的缓缓把身体转了过来,一面在问道:
“谁啊?”
吕彬走近前,道:
“永清伯,是我……彬儿来看你了!”
老人声音虽然还是嘶哑,枯涩,却是带着喜悦的口气,道:
“彬儿,你坐……你自己把地上椅子移过来……”
吕彬含笑道:
“永清伯,我陪来两位朋友,他们会医治你身上的毛病……”
床上的吕永清,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对英姿俊逸的年轻男女,他身体浮肿,动弹困难,目光投向吕彬道:
“彬儿,你替我接待一下……”
两人走前一步,向床上的吕永清施过一礼。
吕永清向床边的吕彬,道:
“彬儿,难得你有一番心意,请了朋友来替老夫治病……只是咱老头儿得了这个怪病后,自己知道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了……”
老人在床上嘀咕时,姜青向吕彬悄声道:
“吕兄,你去找只干净的海碗来,里面盛下离碗底寸来高的清水……”
吕彬连连点头,道:
“好的……姜大侠只是麻烦你了!”
他找来一只盛下清水的海碗,放到桌上。
姜青从袋囊取出“金剑啸虹”魏正所赠的“子午龟甲锭”……
右手握着“龟甲锭”,左手捧起海碗,像砚台上磨墨似的,在海碗的清水中碾磨。
边上于秋秋朝海碗里看去,碗中盛的清水,渐渐转成红色,缭绕起缕缕冥香。
吕永清身体肿得像头牯牛,艰困地坐起身,诧异问道:
“彬儿,你们在干什么?”
吕彬注视渐渐已转成红色的清水,转脸一笑,道:
“水清伯,这是我朋友带来的‘秘方’,可以治救你身上的毛病……”
他用“秘方”两字,替代了“子午龟甲锭”。
“子午龟甲锭”在海碗里磨过一阵子,海碗里的水,已变成粘粘的“红汁”。
旁边秋秋道:
“青哥,看来差不多了……把碗里‘红汁’给这位老人家喝下行了。”
姜青向吕彬道:
“吕兄,你把这碗里的‘红汁’,给这位老人家喝下。”
吕彬接过碗,来到床边,把碗里的“红汁”让吕永清服了下去。
吕永清喝下带着浓浓香味的红汁,心里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知道这是彬儿朋友带来的“秘方”,是治救自己怪病的。
红汁服下,吕永清肚子里一阵“咕咕”怪响……经过盏茶时间,似有呕吐情形……
眼前屋子里三人,谁都没有开腔说话,注视着床上的老人。
吕水清突然一张嘴,“哇”的吐出大堆带有腥臭怪味的墨水……这口呕吐出来后,已制住不下接连“哇!哇!”直吐……床边的地上,几成了一口小“池塘”。
这阵呕吐过后,吕永清似乎疲惫已极,倒下床,晕睡过去。
吕彬从墙角找出扫把,清理地上污水,姜青也望着他处理。
于秋秋两眼直愣愣的,望着昏睡床上的老人……
蓦地一声惊叫,道:
“嗨!你们快来看……”
两人站在床边看去,这几乎是桩不可思议的怪事……
吕永清原来这副睡得像牯牛似的身体,这时像破了孔的皮球,慢慢地,慢慢地瘪了下去。
秋秋喃喃嘀咕地道:
“青哥,‘子不过午,午不过子’,服下‘子午龟甲锭’,要在六个时辰之内有效……这位老人家这么快,服下还不到半个时辰……”
姜青一笑,道:
“秋妹,就在这个‘内’字上作解释……半个时辰,也在六个时辰之内……也可以这样说,六个时辰内不见效果,那是‘子午龟甲锭’对这病患者,已无法治救……”
两人谈着时,吕彬两眼一霎不霎注视着床上的吕永清……吕永清原来那张灰白的脸孔,渐渐泛出一层红润润的色彩。
吕彬那张凝得紧紧的脸,也展出一缕笑意来。
床上的吕永清,“唔!唔!”的哼了几声,缓缓睁开眼,醒了过来……他那副“肥硕臃肿”的身体,现在落进人家眼里,却成了“削瘦零仃”的模样。
吕彬走近床边,问道:
“永清伯,你现在感觉到怎么样?”
吕永清坐起床,道:
“彬儿,咱老头儿刚才吃下的,难道是仙丹灵药……现在只觉得肚子里空洞洞有点饿外,已没有什么不舒服了……”
于秋秋咭地一笑,道:
“吕老丈,刚才你吃下的,本来就是仙丹灵药呀!”
吕永清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