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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更是跳跳蹦蹦,一天闹到晚,巴不得这个年老过不完。
午后,红面韦陀战千羽又拉著长离一枭相对弈棋,二人可是将遇良材,兴趣来了,坐在
那伫一整天也不觉累。大旋风白孤与绝斧客陆海却拉著老战贵躲在门房饮酒聊天,谈些过关
斩将之事。小娟儿被战少奶奶逼著午睡去了,整个战府中现得一片静寂,空淡淡的。冬日的
阳光懒洋洋的透过冰花格子窗骨,投著些散碎的影子在花磁砖的地面上,一切都是知此安
祥,带著一丝儿兴奋后的平静。
江青独自一人在后院中负手卓立,他穿著一身宝蓝色的丝夹袍,宝蓝色的文士巾上镶著
块雪白的羊脂玉,轻裘缓带,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秀逸绝伦。
雪,在地上积成寸许厚一层银毡,后院中寒梅怒放,与雪一样的皎洁,与胭脂一般的嫣
红,缤缤纷纷,纵横交错,枝桠古趣盈然的伸曲著,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柔和而文静的播
散。美得很,也雅得很。
江青静静地凝望著那一朵朵含笑的梅花,有一股奇特而满足的感受,彷佛在隐约中,那
朵朵的梅花幻成一片片迷人的笑靥,这微笑是如此娇柔,却融合著两张似乎孕育著凄迷意味
的美艳面孔。
于是,在沉静中,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轻悄地响自身后,江青依然凝视著眼前的梅花,半
晌,他低沉的道:“裴姑娘,好些了么?”
不错,他身后五尺,正俏生生地站著那娇小美丽的裴使,裴敏的脸色带著几丝苍白。但
是,这却更衬托出她弱不禁风的病态美。
一丝微笑展现在裴敏唇角,她轻轻的道:“四哥,又在想蕙姊姊了?”
江青缓缓转过身来,苦笑了一下,顺手摘了一朵梅花在手中揉弄,散碎的花瓣自他指间
飘落在雪地上,这微小的动作,正映射出他此刻心中的苦闷。
裴敏抿抿声唇,又道:“四哥,我近月来老是闷恹恹的闹著小病,没能好好地陪你聊
天,更累及你亲到我房中探视了好多次,在你目前的心境下,我实在深感歉疚不安……”
江青淡淡的笑笑,道。
“裴姑娘,你我不是外人,毋庸如此客套,我近日来确赏心绪不佳,下过,待些时候就
会好的,对了,三哥呢?”
裴敏向屋伫呶呶嘴,有些甜蜜的道:“这呆子正在和钱素姊姊商量,在杭城什么地方找
座适当的房子……”
江青笑道。
“裴姑娘,二哥也该心急了,不过,相信日子不会太远的。”
一丝羞扛霎时爬上了裴敏苍白的面颊,于是,她显得更加娇艳可爱了,垂下那粉嫩的颈
项默默无语,多诱人啊,这一股少女的羞态。
江青苦笑著搓搓手,是的,眼前的情景,他亦曾经历,而且恍如在目,但是,那属于他
的人儿呢?
“四哥。”
裴敏又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
江青询问地看了她一眼。
“四哥,我想告诉你。可一定要找回蕙姊姊啊!”裴敏真挚的说,如波的大眼中流露著
期冀。
江青吁了一口气,低低的道:“我实在气馁了,她好像已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大江南
北都找不著她的踪迹,唉,又叫我到什么地方去寻呢?”
裴敏正要开口,一阵愉快的呼声已自屋内传出:“敏妹抹,小敏,你在那见?”
于是,祝颐那健壮的身躯自回廊的弯角处转出,他一眼看见二人,急忙夫步赶来,边笑
著道:“好呀,四弟倒是雅兴不小,一个人跑到后院赏梅,小敏,你又逼著四弟去找夏姑娘
了,是么?”
裴敏白了他一眼,道:“人家才不似你,一天到晚就忙著顾自己的事,蕙姊姊失踪了这
么久都不关心,哼,蕙姊姊如不回来,休想人家和你……”
说到这伫,粉面一红,却住口不再说下去,祝颐急得抓耳捞腮,一边大呼冤枉,一面又
嘻皮笑脸的道“小敏,和我怎的?嗯!”
裴敏啐了一声,转身飞跑进去,窈窕的身段,纤弱得有如扬柳摆舞。
江青微微一笑,道:“三哥,古人有云:只羡鸳鸯不羡仙。此言确是不差,现在三哥大
约早已识得个中滋味了,温柔乎?甜美乎?”
祝颐大笑道:“俱全矣,哈哈,俱全矣。”
在园中,二人低声的谈笑著,有一片祥谧的气氛,自然,祝颐是有心使江青心情开展,
而江青,更是藉谈笑来暂时忘却心中的郁闷。
祝颐轻沉的向大厅一指,伸伸舌头道:“四弟,卫岛主的规矩可真严,自从不久前他那
两大护卫赶来后,几乎全是衣下解带,马不停蹄的侍候于他,甚至连倒茶端酒,穿鞋脱衣的
事也一概包办,不劳他人动手,看他二人亦步亦趋的模样,真是忠诚得紧呢!”
江青一笑道:“三哥,你别小看了卫老前辈这两大护卫”飞闪二雷“,他们的本事可厉
害的很,卫老前辈还有两名护卫”天雷“与”神雷“尚未到来,否则他这四大护卫全在,威
势就更不同了。”
祝颐低头沉思了一下,道:“对了,四弟,据”飞闪二雷“归来后的禀报,说他们护送
飞索专诸全立的灵柩回到烟霞山庄时,烟霞山庄内外可说是一片凄凉,愁云惨雾,哭声震
天,全立的夫人红衣女罗十娘,更当堂昏绝在灵柩之前…:…”
江青低沉的道:“是的,这原是意料中事………”
祝颐叹了口气,道:“烟霞山庄的上下,却对全玲玲十分敌视,甚至有些庄众想对全姑
娘不利,害得长离岛护送的豪士们又个个剑拔弩张,团团围护在全姑娘四周,这些家伙真是
混账,他就一点也不打听打听事实真相,丝毫也不顾念你与卫岛主对他们的义赐之恩。哼,
要不是四弟你,双飞岛的任何一人,那伫还会有一个活著回去?在那种充满仇视的环境之
下,我真替全姑根担心。”
江青面孔上的肌肉痛楚的痉挛了一下,缓缓的道:“我早已考虑到这些后果,但是,玲
玲要尽为子之孝,这些后果乃是无法避免的,我与她都很明白。闪雷邢铮说,海天星纪旗主
已当著所有双飞岛烟霞山庄上下之人道出了那次血战的经过情形,更特别强调了玲玲的委曲
求全,三哥,我们已尽了力,至于听不听解释,那则是他们的事。玲玲这三年中,日子必不
好过,但是,她却得咬紧牙根忍下去,谁叫她生在双飞岛,谁又叫她爱上我?唉,这全是孽
啊,三哥,这全是孽。”
祝颐默默无话,他已察觉到空气中的沉闷,这与他原来想调和一下江青恶劣心绪的初衷
是大相违背的,于是,他连忙笑道:“四弟,我们不谈这些了,出去溜达如何?现在小娟儿
那鬼灵精不在,正好落得清闲自在。”
江青沉吟了片刻,颔首道,“也好,只是,你不陪伴裴姑娘么?”
祝颐故意老天真似的做了个鬼脸,笑道:“陪什么?以后日子长著呢!”
于是,二人也没有向谁打招呼,悄然自后门中溜出,沿著一条小胡同向热闹的街市行
去。
大街上。
年节日热潮尚未过去,到处都是人来人往,闹哄哄的,彷佛人们都舍不得这一年一度的
新年如此过去;而在大年的未稍尽量追寻他的余韵,人人高声在路上谈笑著,面孔上洋溢著
欢愉,孩子们的新衣仍舍下得脱下,跟随大人留意的瞧著五光十色的零货摊子,或雀跃著往
来追逐嘻闹。
江青与祝颐漫步徜徉,随意浏览,祝颐笑著暗指两个身穿小红袄的姑娘道:“四弟?这
两个妞够俏下,若非在年节上,只怕还难得看到那柳腰款摆的姿态呢!”
江青心不在焉,目梢子也不斜一下,微嗯了一声,答非所问的道:“三哥?咱们城外走
走如何?换换空气,这几天闹得头昏脑胀,你我或者都须要以辽阔的旷野一涤心肠郁
气……”
祝颐颔首赞同,边道:“那么,可要回去牵出坐骄?”
江青摇头道:“不□了,这时热闹拥挤,骑马反而累赘,吾等一面欣赏这城市繁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