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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也是累得厉害了,一夜里又惊又吓,又惧又怕,时而血气翻涌,时而忧急焚心,便只等到中午时分,嘱咐医妇好生照拂,在水犹寒时不时的呻吟声中趴在桌上睡去,睡前仿佛听到有人喊她九哥的名字。
典从莲敢说,她见过翻脸的,还真没见过那翻得比翻书还快还狠的。
“莲小姐真是天降神妃,勇救落难孩儿,在‘千杀门’的追杀下,千里送孤,这份仁心义气,剑胆琴心且不说,竟还能挥兵领将,助我水氏逃此大劫。这几日也烦难小姐劳累了。水犹寒感激不尽。”毕竟是练武之人,不过三日,水犹寒已能下榻见客。
这是水华城内专门议论大事的厅房,能放走这里讨论的事情几乎都能关系水氏荣衰的大事情,水犹寒选择在这里与典从莲说话,也是表明他的慎重。
三天调养,水犹寒气色已然不错,但典从莲几乎一日只睡两三个小时,既要照顾病人,又要到处走动,安抚家有死去儿郎的人家,帮着水犹情既忙这,又忙那,都没好好歇过,不过三天,那颜色憔悴得仿佛重伤的是她一样。
“城主太客气了,我能帮得多少。再说客居贵处,为主人家分忧解难本是应该。更何况城主与我九哥是生死之交,肝胆相照。”典从莲大大疑惑,这水氏城主,在一开始时就表示对她的不喜欢,虽然这数日来,对她这个客人招待周到,并无怠慢,她相信不过是看在唐惕份上,虽说她在守城之时有帮忙,但到底力有所限。想到这里,不由得温泉当日太子和白家为什么忽然退兵。
“小姐年少,还不知道此中道理,不过是为利所趋;不为诱所惑。”水犹寒轻嗤一声,仿佛对那太子极为不屑,轻描淡写就把事情揭过去了。
既是这样,典从莲也不再多问。她慢慢的喝着手中的茶,等着水犹寒说出重点,她还真不信,水城主特地找她来此,只是为了感谢她。
果然,水犹寒并不想浪费时间,他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少女,“我听得唐九说,金家的无意公子对小姐十分倾心,小姐可有打算几时办喜事?”
小莲听得这话,大惊,茶水几欲喷出,为的太不雅硬生生闭紧嘴唇,把自己呛得难受,茶水还是流了出来,且那眼中有泪,鼻子下也有水花,还一直咳嗽。水犹寒见不得她的丑像,递给她一条汗巾子,别过头去。
“胡说什么呀?难道他喜欢我,我就得嫁他,我不能嫁其他人吗?”好不容易咳玩,小莲一捶桌子,哑声叫嚷。
“那你想嫁谁?唐九吗?”水犹寒一下站起身来,浑身爆发出一股杀气,惊得小莲差点跌下椅子,就是再不识相,也得知道此时打死都要摇头。
见拨浪鼓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水犹寒重新为她添了一杯茶。“莲小姐,你莫怕,在下怎么会对你做什么?”
“从莲愚笨,城主有话直说即可。”能不怕吗,你刚才就差吃了我。典从莲忙忙赔笑。
“在下原想,唐九行走江湖,并不见有什么红粉知己相伴,想着小姐冰雪玲珑,与他极是搭配,私心里很为他高兴,没成想小姐并无此意,真是遗憾。”很遗憾的语气。
好像看到猫给老鼠在哭坟,小莲很确信,水犹寒面无表情的外壳下面,可能就快乐翻天了。只是觉得这么一个只管学剑的一流剑客,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是跟个傻瓜差不多。
没错啦,她自信眼光,绝不可能出错,当天就因为发觉得晚,让藤原孝把哥哥拐了去,今天的她怎会看不出水犹寒的用意。想来情爱之事,本不避人,可是只因思想的是个同性别的人,若对方无意,连表白都极艰难。
唐惕不是她那哥哥,典从兰太单纯了,单纯到无法在那社会生存,她时时刻刻小心,还是护不住,当日藤原孝若不是真心以待,只怕她早已带着哥哥躲起来。可是唐九不同,唐九武艺高强,家世背景雄厚,人有大智慧,哪里用得她操心。再说这种事情,又哪里有她插嘴的地方,同性之爱本来就艰难,不支持也就是了,难道还要落井下石,让人难受。
只是,“我与九哥并无情缘,可是九哥家中,难道没有长辈为他着急婚事?”
“唐九向来行事,自有主张,唐家的长辈扭他不得。”
小莲是眼看著那只白玉杯子被握成白玉粉,当下就惊得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沉默,沉默,一直等到水犹寒开口打破。
“千杀门下,数日来一直滋扰水华城,小姐可知道?”水犹寒已经整理好情绪,一抹微笑慢慢浮上嘴角,看得小莲是一身冷汗,战战兢兢。
“给城主添麻烦了。”
“能为小姐出力,怎会麻烦。再者这也是江湖众人应当所为。只是我城中元气重伤,在下不能护送小姐前去王府,还请小姐见谅。不知小姐何时启程,我必挑城中精锐,一路保护北上。”
小莲“霍“的一下,直站起身,后觉不对,连忙坐下,“那个,茶烫了手。”她笑笑掩饰尴尬。
水犹寒倒也不会戳破她可笑的谎言,只是温温的笑着,回视少女。
万事心照。
她真的不敢置信,虽然不敢说救水氏与危难之间,但也是帮了大忙的。他一城之主,竟能在伤势刚好之际,就来赶人,真是翻脸如翻书。
一代红伶,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天才童星典从莲保持一脸温婉之相,柔柔一笑,眼神真挚,看不出半点恼怒。“九哥伤重,我想等他好些再走。”像他这样有爱情缺人性的人,把唐九交给他,怎么也不放心啊。正是为这个,她知道水犹寒虽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很正直的人物,又是直接针对着她,心下对他不免有几分不喜。后来她的这种态度一生没变,此后对水犹寒总没有好感。
“唐九伤得太重,剑穿胸而过,没调养上两三个月,好不彻底,且元气已失,再难担重任。千杀门虽是江湖门派,其实也是白家门下,这次水氏施压,白家退兵,想来当安分数月,小姐此时启程再好不过。”
话说到这份上,小莲也不是不识相的。她好不容易克制自己的怒火,低声告辞。不过一转身,脸就垮下来。至于吗?送瘟神也没这么赶的,难不成她一走,他水犹寒还打算撒盐啊?
怒火冲天的抱着小孩,背着背包,典从莲直往唐九的庭院奔去。唐九已经从医馆移了出来,到底是练武之人,底子厚实,虽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已经能清醒的与人说话了。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少女,本有一大堆话要跟哥哥告状,却看到水犹寒已经一身白衣偏偏,坐在某人床头,言语款款温和,两人正聊得开心。
真是大活人总不能给气死,小莲深深呼吸几次,在门外待了很久,才把喉中的硬核磨都圆润,面色温柔地走进房间去。
有那水城主在,她能说得什么,不过一些套话,便与那人唱起双簧。
“水城主盛情,实在感激。从莲有要事在身,再不能耽搁了。九哥伤重,要劳烦城主多多照顾。趁今日天气极好,又是黄道吉日,正宜出门,就此告辞。”
那水犹寒与此事倒是精明,便开口客气,再三挽留。小莲哪里敢应下,连连推辞。
水犹寒又说:“水氏门下精锐,但听小姐差使便是。我门中备有信鸽,小姐若遇上什么麻烦,只要修书一封,飞鸽传书,总比马快。”
对这个,小莲还是感激的,到底人家没打算把她对出去,自生自灭。“真是再感谢不过。”
“小姐事了,如暂不还乡,不妨再来水华城,好让城中上下好生回报大恩。倘能赐告府上,水犹寒必亲自登门道谢。”
还回来?回来让你打啊?
“待把小孩送至他外公处,从莲便要去独孤府寻弟弟。到时再与弟弟前来贵城叨扰。”
两个人一来一往,倒把唐九撂下。好不容易停了,唐九忙抓住空隙,细细嘱咐小莲。
从上到生命危机,吓到坐卧起居,他唐九全部给他安排得好好的,连一路上该到哪,住哪间客店,吃哪些饮食,见哪些名人,全部安排妥当,一份万言书递到她手上时,她都呆了,这一份可不必她当时写给沉鱼的轻。
忽然一阵感动油然上心,她对沉鱼,想法其实很多,但当时知道他安全的待在独孤家的庇护之下时,心中还是高兴得很,因为不知不觉中已把他放在心上,对他十分关心,所以才有那份厚厚的信件。而唐惕这一份交代,自然也是为她这个异姓妹妹的关心爱护。天下之大,不,这个词是不够的,是什么样的缘分,能让她来到这里,遇上这个人,在千难百难之际,对她这么好。无论如何,她很感激上苍,如果真的有神的话。
只是不知道水犹寒怎么跟他说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