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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以月光为饮,这次咱们可是要喝个痛快。”说着,揭开封盖黄泥,酒香扑鼻。
斜眼窥到酒坛外面似乎还挂着一层的冰霜,好奇问他:“你从哪里拿的?”
“嘿嘿!”他笑的有些狡猾,“就是从咱们刚才出来的地方哦!”
晕,不是吧!刚才我居然是在酒窖中。
我本不嗜酒,只是浅酌了几口暖暖身子而已,倒是段英崖,捧着酒坛子就仰颈往里倒,喝了一坛又取一坛,无拘之态,到最后连我也看得微有些心惊起来。
“诶,别喝了,再喝就醉了。”眼见他喝完一坛又要折进去取,终于忍不住一把把他扯着,“喝太多会伤身的。”
“不怕!”段英崖显是有了醉态,一转手想把我拨开,“人生得意须尽欢呐!有酒不饮,天下牛人,最是无趣。”
哭笑不得,只能紧紧把他扯着,“再喝就真醉啦!”
他扭头看我,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叹气:“好男儿,自当做醉饮,你还真是无趣。” 他身形微有些不稳,只是一双眼睛漆黑透亮,倒真是染了十成的醇醇酒香。
“废话,我是小女子。”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可以做醉饮!”
“怕什么,我的剑,好久没好好使使了,正好拿他们磨一磨。日子太清净了,不也无趣的紧么?”段英崖小声说了一句,又大声说了起来:“你说我现在不醉,还有什么时候可以醉!”
低低的笑了起来。
“疯子,居然有人会嫌日子过得太平静了。不过也真是‘怎一个狂字了得’” 在心里摇头笑笑。
“你在笑什么?”段英崖凑了过来。
笑古人,不见汝狂耳。
他的眼睛一亮,就如同那一个浪头打在礁石,轰然碎开后,浪尖上的月光顿时碎成万千星花,光芒闪动间,欣喜的四散奔袭开去。
忽然便大笑起来,“平日里交游零落,今知我者,惟子尔。”
说话间手竟是转手将自己爱剑抽出来,半空里划开一道光弧。跟着身形转动,竟是自顾着划起道儿来。
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屋中地方狭小,坐在床上看着他身子斜斜歪歪,跳脱翻飞,浑似云鸿婆娑变换,乍出乍没,颠倒崛奇,亦无可不施。而那锋芒毕露,凛乎无端,则似长江大河百折东下,正是沛乎而难挡其腾迅。
击节而歌,“君醉歌时我和,君倒我必扶君。惟酒可忘忧也。”
他居然也边舞边歌了起来,“如若子边醉倒,问自我醉何如?但疑子动要来扶,必手推子曰:去!”①
“你……”一愣之下忽然大笑了起来,又听得他得意洋洋的笑声插了进来。
且不论往后海雨天风,或许会有危机重重,至少这一刻,我们相对笑得欢畅,正是天高海阔。
注:①是我在一篇文章中看到的,拿来改动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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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五十一章 卧底?朋友?敌人?
在闽山一待就是十天,每天和段英崖谈天说地,纵观天下,倒也颇不寂寞,更是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说来也奇怪,好像最近监视段英崖的人也少了许多,对于我这个不速之客显然也没有不欢迎的意思,从每天送来的饭菜多了不少就可以看得出来。偶尔大模大样的在小屋周围晃悠,巡查的人完全的视若不见,那个神秘的大寨主究竟在想些什么?
清晨风起,天空阴沉沉的,隐然有风雨欲来之势。
坐下刚想聊些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互相看了一眼,他冲着后面努努嘴,我会意,闪身到了里面的小屋。
既然大家都没有挑明白了说,那我们也可以继续装傻冲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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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清爽干净,虽然有淡淡草药味道,却也不见浓郁。
门帘一挑,走进来两个人,一人一身锦袍,满是威严,另一个则是头巾儒服,书生装扮。
段英崖仍是一袭蓝衫,正坐在窗前竹椅上,原本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的眼神在门开的时候收了回来,他看清楚来人,也不站起来,只道:“寨主今日好闲情。”
锦衣人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借着外面的阳光看着段英崖,发觉他的面色更见苍白,倒还不如刚到闽山时候来的好了,心头一紧,上前一步:“贤弟近日感觉如何?”
段英崖淡淡的道:“有劳寨主关心了。”他也不说好,也不说坏,只是这么淡如流水的同人说话。
锦衣人被段英崖顶撞,也不生气,他道:“贤弟莫怪哥哥心狠,多年的兄弟如此对待,实在是贤弟那日行径让哥哥心寒,我掏心窝子对你,你却如此还报。可若是杀了你我又不忍,放你更是不行,只得用几个人对你稍稍牵制,我也交代下面不许对你不敬,贤弟可得体会哥哥的心情啊!”
段英崖一笑,有些讥讽:“寨主这算是给段某的解释么?那倒也不用了,段英崖不会为这些而生闲气的。”
锦衣人依然慢慢的道:“我也知晓贤弟决不会在意这个。贤弟在意的是那天的那两个人吧!他们跳崖之后,我已经派了三拨人去打捞了,至今无获,这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听锦衣人这么说话,段英崖面色陡然一变,目光也变的冷淡许多,等他话说完,他才淡淡的道:“生死由命,强求不得。他若活之,是他幸,不活,是他命,谁也强求不得。何况我早已经和他们讲过,不许上来,如此冲动,难成大事,就算是葬身在这闽山水泽中也算不得冤鬼了。”他话说完,目光落在锦衣人身后的人身上。
锦衣人不想段英崖竟然这么说,刚想说什么,却见他身后书生装扮的人笑道:“这位便是段英崖段大侠么?久闻段大侠温文而雅,进退得礼,不想今日一见,倒是只见段大侠的锋利,不见段大侠的温文。看来传言不可信也。”
段英崖依然淡淡的道:“这位先生口舌如簧,能言善道。看来这闽山倒也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听出段英崖仿佛对书生感兴趣,锦衣人便道:“这位是沈先生,沈先生通古博今,贤弟若是有兴趣,倒也可以和他说说话,解解闷。”
段英崖道:“寨主舍得?”
锦衣人大笑起来:“贤弟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是如此小气之人。”说着,他转向沈先生道:“沈先生,你看呢?”
沈先生冷冷的道:“我从不与傲气之人说话。”
段英崖也冷笑起来:“我也正好是这样的人呢。看来我与先生是无缘了。”
锦衣人饶有兴趣的看两人你言我语,看他们渐渐要说僵了,忙出来打圆场:“沈先生,乘天色好,我们去别处转转。”
沈先生道:“寨主随意便可。”说完,他又看了眼段英崖,仿佛有些恼怒的道:“这里我是半刻也呆不下去了。”
段英崖淡淡的说了句:“先生本就不该来。”
沈先生原本要走,听到这话,又回头道:“我却偏偏要来。”他这话说的有些象孩子斗气般。
段英崖仍不退步只道:“就怕先生徒得一身怒气回去。”
沈先生冷笑起来:“是么,阁下就那么相信自己。”
段英崖似压住怒意,只哼了声,不再接话,目光也不再看那沈先生一眼。
锦衣人好容易见两人斗嘴落一个段落,急忙拉着沈先生出去,道:“先生何必故意刺他伤心处呢。”
沈先生冷冷的道:“那般傲慢的人,也亏得寨主容忍的下,若换成是我……”他哼了两声,不说下去了。
锦衣人暗自笑起,这沈先生又何尝不是傲慢之人?他也不说,只道:“先生,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段英崖自窗户看他们两人渐去渐远的身影,低声叹起气来。
我闪身出来,相视苦笑,这沈先生虽然是变了好多的,又岂能瞒过我们两个,根本就是沈洛辰,他那日留书说是有事要办,没有想到居然跑到这闽山上来了。
“沈洛辰果然是厉害人物,居然能让这个有名的魔头对他这么的恭敬。”我有些咋舌。
段英崖淡淡地笑着:“沈大哥本就是个厉害人物。” 他虽然这么说,眼神却飘忽到了远方,“沈大哥在江湖中名气虽大,但见过他的人并不多,所以我不担心会有人认出他来,出什么危险。只是许久不见,见面在这种情况下,劳他动心动神,实在是有些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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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烟云下,新月悄悄爬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