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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虚虚实实,说不清是谁先挑的头,反正彼此的目的都已达到。
九姬乖巧的替那二人再次斟满杯,有时候男人间的合作很简单,杯子碰一下就是兄弟了,三言两语就可以是友非敌。
原来伍子曦的目标不是王金城,也不是其身后的大贼,而是宸王。今日,宸王或许本来是要救手下大将,可两相比较,取舍自见。王锐这步棋再走下去也是败局,索性弃了换另一片更加生机勃勃的新天地。
也许从一开始,汀水轩的比才,二人不约而同至也并不是那么巧合吧。不过,无人会去追问这些就是。
二月初五,宣帝下旨,三司会审王金城、张贺等人贪赃枉法一案。
二月初六,王金城被没收家产从扬州运抵京城,整整十六车的名贵物品。此外,张贺等人的家产也陆续被运到。沿街百姓痛骂贪官。
二月初七,王金城、张贺认罪,宣帝下旨斩立决,家产悉数充公,家人十五岁以上皆贬为奴。其他人员也酌情一一判处。
二月初八,扬州知府府衙搜出账册一本,载有王金城贪污以及与朝中官员钱财往来记录,另有私采金矿记录一本,与扬州百姓万言书一同呈禀宣帝。宣帝大怒,命吏部严查其中官员,涉案者达数十人。
二月初九,户部尚书王锐被羁押。其后,户部侍郎等十人亦被收押,户部几成空部。
二月初十,户部尚书王锐于牢中自尽,留忏悔书一封,承担所有罪名,恳求宣帝饶恕其家人。宣帝未允,拟旨王家上下发配边疆。
二月十一,喜充容假借妩贵妃之名私自出宫,意图与王家通风报信,后又顶撞皇后,被贬为宝林。
二月十二,伍尚书因失职被宣帝斥责,扣其三个月的俸禄。同日,妩贵妃为其兄求情,亦招训斥,宣帝指其不该纵容喜充容祸乱后宫,命其于柔仪宫反省。
二月十三,伍子曦被宸王手下扭送回伍家大宅。
“你还有脸回来?”
伍尚书坐在太师椅上一声怒吼,头顶“忠义仁德”的牌匾抖了三抖。
伍子曦好笑的看着那牌匾,从小看到大,先帝御赐的牌匾,一直被伍家当成荣耀般供奉的牌匾。可惜,下面坐的人对不起那四个字。
“又不是我想回来,父亲不想看到我,何必要宸王派人将我绑回来,绞的我手疼。”伍子曦自顾自的坐到位子上,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儿招呼人上茶,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啪”的一个杯子碎在伍子曦身后,幸亏他躲得快,不然还真就砸脸上了。撇撇嘴,说:“父亲丢东西的准头越来越好啊!哎呀,您千万被气坏了身体,为我这样的不孝子不值得。”
伍尚书想骂的话还没出口,就都被他说了,气的更是浑身发抖,半天挤出来“孽子”俩字。
伍子曦叹了口气,换了点正经颜色,说:“好了,父亲想教训什么儿子知道。可父亲不想想,我为何要躲着您呢?”
“你,你还有理由啦?”
正巧侍婢送了茶进来,伍子曦亲自接过来递到伍尚书面前,声音放低了说:“父亲没听宸王说吗?儿子的差事是皇上给的,那就意味着皇上要办。如果儿子不接,皇上还会找别人,到时候对伍家更没好处。”
伍尚书一愣,挥挥手斥退了下人,这才说道:“为父却是听宸王讲过,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你可知为父险些被牵连?”
“父亲,做戏要做像,若是父亲早就知道了,肯定不会帮王锐说话,王锐又如何自露马脚?若不是他太张扬,引得众怒,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那时父亲才危险了呢!”
“你,你个兔崽子,混说什么?”
伍子曦“嘿嘿”一笑,说:“父亲,这件事是儿子经手的,内情如何你认为儿子会不晓得?也幸亏有儿子在中间,不然齐大人手里的那本账册怕不止是眼下的这番模样。”
伍尚书心里猛地一惊,试图从伍子曦的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伍子曦却是安静的喝茶,随他去打量。其实有些事根本不需要去求证,自己做过什么还会不清楚。
伍子曦一开始也没想到王金城会备着一手,账簿的事情从那日他威胁王金城后就晓得了。真正的一本早由费治孝密呈给宣帝,包括给齐易的那本,以及这后面的不过是给大家看的。当然,账簿内牵连的人面太广,宣帝怕动摇朝之根基也是原因之一。
“真正的账簿呢?”沉默片刻,伍尚书还是问出了关键所在。
“父亲放心,账簿还在儿子手中。”
“你想要什么,说说看。”伍尚书谋算了大半辈子,岂能看不出伍子曦的这点小心思。
伍子曦暗自摇头,如他所料的回答。原本他不过是提醒他父亲,他已不是那个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便宜儿子。可既然对方先提出来了,他又怎能抚了人家的心意。
“父亲这么说就见外了啊!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父亲若是得空,就将母亲的坟墓迁到伍家祖坟,顺便将牌位放到祠堂吧。”
论说一个妾即便是生前再得宠,死后都没资格进祖坟和祠堂的,更何况伍子曦是连生母是谁都忌讳提及的。这样的问题丢给伍尚书,摆明了刁难他。难怪对方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
“子曦,关于这件事可不可以换个时间再谈。”
从孽子,不孝儿,到子曦,这称呼转的还真快。
不知怎的,伍子曦竟然从他父亲的脸上看到了哀伤和悔恨。抿嘴冷笑,说:“无妨,什么时候您想谈了,咱们就什么时候再谈。父亲放心,东西在儿子手上绝对不会有问题。”
“你……”
再笨的人也听得懂伍子曦的意思,一事换一事,不然免谈。伍尚书心中有气,可看着那张与记忆中人相似的脸孔,一时间竟说不出指责的话。
是他负了那人,让她连死都不能瞑目,没有坟墓没有牌位。也正因为这张时时刻刻提醒他的脸,伍子曦小的时候并不被伍尚书喜欢,甚至经常被锁在院子里不许出去。直到大了样貌变化了些,才渐渐被带到外面。
伍子曦挑眉,继续说道:“父亲,儿子还要劝您一点,皇上对世家起了杀心,王家就是最好的例子。王金城这样的贪官,天下不是只有他一个,怪只怪他生在王家。这次父亲被扣了三个月俸禄,也是敲山震虎,父亲日后要小心了。”
伍尚书心头一震,其实这些他也略有所察觉,可如今被伍子曦挑明了说出来,难免会猜测,是不是有人借他的口来探探虚实。这个儿子一项与他不太亲厚,怎么眼下这么顾及他了?
伍子曦看他迟疑的样子,就知他的疑心又起,两手一摊说:“父亲不信无所谓,反正儿子话已带到。宸王说你我终究是父子,可看起来,即便是我想求好,父亲也不稀罕。既如此,少元告辞,还是回自个儿的安乐窝吧。”
说罢,这就起身要走。
“等等……”伍尚书也不知他把人留住又要说什么,可这俩字就这么脱口而出,然后尴尬的没了下文。
伍子曦当他还是不放心,再次保证道:“父亲大可放心,一来那账簿少元会妥善保管,二来王金城的案子到了王锐这里已经了结,无论如何都不会牵涉到父亲和伍家了。”
王金城一案,实则是几家的一场博弈。宣帝要王家败,伍子曦要借机接近宸王一派,九姬当然也有自己的目的。而其中,还有人暗地里也推波助澜了一把,那就又牵涉到后面的庙堂之争了。
这件案子查到现在,几家的目的其实都已达到,自然又不约而同的停手。谁都明白,猛药不一定就能药到病除,不如慢慢的调理,一边用药一边调整方子,以期达到最好的效果。
“你祖母还是真疼你的,先去看看她再走。”
沉重的挥挥手,伍尚书突然意识到,他与这个儿子之间的那道鸿沟可能永远无法弥补了。
伍子曦并无迟疑,只在出门的一刹那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意外的发现伍尚书在擦眼角。忍住想大笑的冲动,他到如今才觉得亏欠谁吗?可惜,已经迟了。谁都有资格流泪,就他没有。
伍子曦有自己的状元府,当初他死活要从伍家大宅搬出来,宣帝做好人送了他个宅院。地方不大,却是亲自题了“状元府”的牌匾送他,史无前例第一人,当时委实风光了许久。如今,新一年的春闱也快了,他倒还挂着“状元”的名头。
九姬这几天就住在状元府里,还真像是被金屋藏娇的。每每惹来小蝶不赞同的叹息。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