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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霸一通强攻,竟是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公孙伯沉着应对,每每在间不容发中化险为夷。只是苦了台下的女儿,将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熊天霸见正面强攻讨不了便宜,于是又绕着打,想通过快速移动的身法,和诡秘的出刀先发制人。公孙伯则以不变应万变,全神贯注于周身防御,将三十六路归元剑法挥洒得淋漓尽致。
熊天霸久攻不下,越打越心寒。他满以为可以称霸武林,孰料还是胜不过公孙伯,不由暗自琢磨道:“这老匹夫浸淫百家武学,已然达到物我两忘,反璞归真的境界。可是这三十六路归元剑法我也深悉,却为何依旧无法破解?难道说我与其各自领悟的境界,相去甚远?照此打下去何时是个头,看来我得另谋法子让其分心才是。”
两人这番恶斗,好叫天下英雄瞠目结舌,惊叹不已。羊牧野、王怀志、江心月等少年更是目不转盯,暗叫痛快。江寒玉见熊天霸如此骁勇,心里一凉道:“想不到这厮武功造诣如此之高,到有些出人意料。”骆霜华安抚道:“师妹还是有机会的,先让他消耗点体力再说。”
真正震撼的却是苦海,熊天霸辛辣的招式,鬼魅的出手,完全超出了了尘大师的描述。看来经过数十年的演绎,修罗郎君已将武功完善。但更让苦海感叹的是,命运竟是如此的神奇,让自己和熊天霸分别继承了两个夙敌的衣钵,成为了累世冤家。
熊天霸见兵器上讨不了便宜,于是把刀往擂台边一插,拱手笑道:“老盟主剑法高明,实在令人钦佩。咱们不如换个玩法,再比比拳脚如何?”他心里计较的是,公孙伯剑法通神,这是举世公认的,但拳脚似乎却不尽然。而他公孙伯身为武林盟主,明知拳脚稍弱,也势必碍于面子接受挑战。
公孙伯早有防范,于是将“天残剑”还鞘道:“老夫向来疏于拳脚,正好请熊帮主指教。”熊天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只道:“切磋而已。”说时左手已曲指成爪,右手立掌于胸,缓缓推出一记“阴风掌”。
只见一道阴风翻滚而来,公孙伯识得厉害,于是沉腰立马,将双掌在胸前画了个弧形,掌根相连,也缓缓推出一掌。两人忽然由方才的快攻,变成了慢打,动作更显炉火纯青。
就在两股掌力交融之际,熊天霸突然跟进一步,使出“幽冥鬼爪”掏向公孙伯心窝。公孙伯知其招式诡异,立即骈指戳向其掌上劳宫穴,用的竟是少林绝技“多罗叶指”。
熊天霸识得厉害,立马反扣公孙伯手腕列缺穴。公孙伯又变指为掌,切向熊天霸手肘,用的是少林绝技“大悲掌”。熊天霸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无奈之下只能使出小擒拿手,来应对拆招。两人由慢到快,又由快到慢,指掌拳爪无所不用其极,打得是异彩纷呈。
眨眼间已过百招,熊天霸突然冷笑道:“原来老盟主学了少林绝技,难怪这般有恃无恐。”
公孙伯正色道:“天下武学各有所长,老夫身为盟主,岂能不集思广益,博览众家。”熊天霸冷哼一声,游走到公孙伯身侧,一拳直捣其太阳穴。公孙伯立刻使出“八卦仙游术”,反绕到熊天霸身后,一掌拍向其后心。熊天霸闪身避开,顺手抄起地上宝刀猛斫过来。
公孙伯也不含糊,脚尖挑起宝剑,顺势一个“鹞子翻身”,斜挑熊天霸肩窝。两人刀来剑往,又打了数十招,还是难分伯仲。天下英雄看得如痴如醉,纷纷感慨不枉此行。
熊天霸久攻不得手,不由心急如焚,暗忖道:“夫人说他中了毒,怎地还这般骁勇?此番若不能得胜,岂非叫天下人笑话。”他目射寒光,忽然朝台下人群里扫去,并若有若无地看了公孙婷一眼。
便在这时,只见一个归元剑派弟子,低着头一步步来到公孙婷身后,长长的衣袖下突然泛起一点寒光。公孙婷紧挨着擂台,正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场上比斗,浑然不觉有人逼近。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跟着抖出藏于袖中的短刀,照着公孙婷后心刺去。
变故陡起,莫说公孙婷没有想到,就连公孙伯也是大吃一惊。倒是羊牧野反应奇快,当下飞身扑向那偷袭者。熊天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突然舍弃公孙伯,飞身一掌朝公孙婷拍去,嘴里却叫道:“鼠辈找死。”
羊牧野正一拳打向那偷袭者,谁是背后突然涌来一股大力,他猝不及防之下,只得举起左掌返身迎去。由于事出突然,公孙婷手足无措之下,竟是眼睁睁地看着熊天霸和羊牧野对了一掌。羊牧野只觉一股阴寒的掌力透体而过,顺着其右掌传出,正好击在偷袭者胸口上。那偷袭者惊怒之于,却是将短刀捅向了羊牧野小腹。
“孽障住手。”公孙伯情急之下,以为熊天霸要趁势谋害女儿,于是合身扑来。熊天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当下掌风一转,将羊牧野连同那偷袭之人一起带向公孙伯,跟着变掌成爪,一式“魑魅魍魉”在羊牧野和偷袭者的身躯掩护下,狠狠击在了公孙伯胸口上。至善大师和智空上人俱是一惊,怎奈鞭长莫及,只能坐看其成。
公孙伯又要阻拦熊天霸,又要分心去救女儿,这么一来一去,加之视线被羊牧野和偷袭者的身体阻隔,却是硬生生吃了熊天霸这记阴招,连肋骨的断裂声都清晰可闻。只见他双手抓着羊牧野和偷袭者,三人一同重重摔倒在擂台之下,一时间竟无人爬起身来。
天下群雄一片哗然,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不已。高手对决就是如此,差之毫厘缪之千里,胜负往往就在一招半式之间。
熊天霸目露得色,却装作一脸错愕道:“公孙兄何故如此?天霸好意救你女儿,你却不辨是非,横加阻拦,以至于熊某来不及收手,误伤了阁下,这可叫本座如何向天下英雄交代啊!”他的自称由亲转疏,语气越发的硬朗起来。
公孙婷尖叫着扑向父亲,何志宇等归元剑派弟子更是咆哮不止,愤怒和焦虑溢于言表。花自开顾不得伤重的羊牧野,和那没了声息的偷袭者,首先查看起公孙伯的伤势。袁湘抱着吐血不止的义子,急忙查探伤情。
花弄影掏出“三味岐黄丹”,正欲喂羊牧野服用,江心月却赶来道:“影儿,用我的‘参王神露’吧!”花弄影自是求之不得,急忙拿过神露扳开羊牧野的嘴,喂其服了一小口。江心月叹了口气,又拿着神露去喂公孙伯。花自开知是‘参王神露’,当即接过喂公孙伯服下。公孙婷热泪盈眶,只管询问父亲的伤势。
王怀志面露难堪道:“大师,救您的羊兄弟受伤了。”苦海一脸痛惜,正欲上前查看情况,却听熊天霸大笑道:“熊某侥幸得胜,从此天下武林尊我号令。”他高举双拳,一脸傲然。黑白无常蹬上云台,扯下牌匾上的红布,只见四个龙飞凤舞的金光大字“武林至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公孙伯压下了胸中乱窜的气息,在花自开的搀扶下,抹着嘴角淤血站起身来道:“熊帮主果然好手段,只是如此一来,恐怕难以服众吧!”熊天霸冷笑道:“五大派有三派支持熊某,天下英雄也是半数依附,再加上皇上御赐金匾,谁敢不服?倒是公孙兄上了年纪,不谢本座相救之情也就罢了,但如此横加指责,却不知是何道理?”
花自开见公孙伯眼睛看来,知其询问偷袭者的伤势,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何志宇仔细查看过偷袭者,随即说道:“师父,此人非我帮中弟子。”公孙伯见死无对证,只得仰天一声长叹。毕竟熊天霸偷袭一事,做得甚是隐秘,除非当事人,外人极难看出。就算有明眼人发觉端倪,却也如之奈何。
熊天霸见公孙伯无言,于是抱拳道:“既然公孙老盟主已无异议,那熊某就却之不恭了。”他言讫,飞身扑向云台,准备去坐那张金色大椅。
“凭你也配做武林盟主。”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宛如从天而降的利剑,直刺熊天霸耳朵。随着声音,只见一名白衣女子,面蒙轻纱,飘然越过人群,足尖点到擂台的同时,手中绶带已化作白练,飞卷向熊天霸的脚踝。熊天霸无奈,只好收住身形折回擂台,含笑问道:“这位姑娘声音悦耳,不知有何见教?”
白衣女子来到熊天霸身前一丈外站定,森然道:“你恶贯满盈,冷血无情,若当了武林盟主,岂非叫天下同道齿寒。本宫于公于私,都不能叫你活在世上。”熊天霸盯着白衣女子瞧了瞧,忽然大笑道:“我看玉儿是等不及了,现在就想和本盟主拜堂成亲吧!”
江心月在台下大骂道:“凭你这副嘴脸也配得上我娘?简直是痴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