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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你们几个小蟊贼,我一人便足以对付,还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江永清见铁达陀威猛,普舍阴沉,鸠摩净气凝如山,双眸似炬,心中一凛道:“这三人都不简单,尤其是哪位领头的,看来十分棘手。”公孙婷在对方控制下,江永清也是心急如焚,暗中琢磨道:“怎生想个法子,先救下婷妹再说。”他眼见周围都是松柏,满地落着松果和松针。几只松鼠上蹿下跳,一面嬉戏,一面吃着甘香酥脆的松子,心中忽然有了计较,暗忖道:“既然对方崖岸自高,想来自持吃定我等,何不来个激将法,或许可以救下婷儿。”他心中有了主意,当下笑道:“这位大师神力惊人,想来一拳催树也是易如反掌。咱们不妨打个赌如何?你能立掌断树,却不能一拳打在树上,只震下一两枚指定的松果。记住,超过指定的松果落下便算输。”
铁达陀心想:“老子连树都能劈断,打下一两枚松果有什么稀罕。且斗他一斗,让中土人也识得我天竺神功的厉害。”于是问道:“你赌什么?”江永清微笑道:“我与大师比试看谁能击树只震下指定的松果,小可若赢了,就请你放了哪位姑娘。大师若赢了,小可甘心就戮。”
公孙婷和花弄影吃惊道:“万万不可。”江永清笑道:“无妨。”铁达陀不敢擅自作主,眼望鸠摩净,以示询问。铁达陀脑子鲁钝,不明江永清此计的奥妙,鸠摩净却精明之极,早已明白断树容易,但击树只落下指定的松果却十分困难。但他出于好奇,也想看看江永清怎生击树而落指定的松果,于是颔首道:“你就和他比试比试吧!”
普舍也瞧出内中诡异,忙道:“大师兄,此乃圈套,不可轻易上当。”鸠摩净阴笑道:“那也要有真实本事,才敢下阵搦战。咱们不妨看看,这位仁兄有何惊世技艺。”罗什看了看江永清,见他目光坚毅,显然胸有成竹,当下也不阻止,准备见机行事。
铁达陀得到大师兄的首肯,心中大喜,嘿嘿笑道:“小子,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他说着来到一株松树下,指着左首一条松枝头上的两枚松果道:“看我震下那两枚松果。”说着气沉丹田,劲灌右臂,缓缓朝树杆拍去。铁达陀并非愚蠢之人,也知道蛮干无用,于是便想将真气沿着松枝传上去震落指定的松果。哪知延物传功虽说练过武的人都能办到,但要精确到传那到那,而且力道恰到好处,却是十分困难。只见整条松枝一阵乱颤,劲力所过之处的松果尽皆脱落,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普舍懊恼地大叫道:“失败。”
江永清面含微笑,箭步来到松树下,说道:“请大师指点松果。”铁达陀正欲随便指认两枚松果,普舍却走过来抬眼看了一看道:“三弟,你看那枝头两枚如何?”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树梢头一条松枝上另岔出一根细枝,那细枝头正好吊着两枚尚未成熟的松果。本来想要震落近处指定的松果已非易事,要震落相距三丈高的那两枚长得正结实的松果,自然是难上加难了。
江心月愤怒道:“你这不是故意刁难吗?”普舍阴笑道:“题目可是这位兄台出的,他并没有规定不能指认树梢的松果哦!”铁达陀为人憨直,挠头道:“二师哥,这……这也未免……”普舍截住其话头道:“对你来说是难,但对别人来说未必如此。人家既然敢出此题目,想必有惊人本领,咱们何必‘奇’人忧天。”
江心月讪笑道:“连成语都不会说,还想咬文嚼字。不如咱们比两场,下一场由……”江永清知道江心月也想刁难对方,但无中生事毕竟麻烦,当下打断道:“既然两位大师已选定了目标,那在下就献丑了。”
众人默默看着江永清,不知他将如何做为。江永清气定神闲,双目微闭,好似没事人般,双手自然抬起放在胸前。一股精纯的内息由丹田升起,经过奇经八脉,慢慢聚拢于他的膻中穴中。江永清深深吞吐纳了几下,按着由《博文杂记》中悟出的运功妙法,缓缓将膻中穴里澎湃的内息运至右臂上,轻轻逼了出去。那内息宛如变成了一条长有眼睛的长蛇,顺着松杆迅速而上,所过之处虽有轻微震颤,但却不似铁达陀般强烈。这也是江永清刚悟出此功,诸多技巧未尽纯熟,而非法门不妙之故。
当江永清的内劲传到指定松枝,突然大作起来。那松枝一下拉得笔直,只听噗噗两声,两枚指定的松果宛如弹子般激射而出,足足飞出两丈远方才落下来。江心月抢上去一把抓住,捏在手上炫耀道:“怎么样?该放了我婷姐姐了吧!”铁达陀惊叹道:“乖乖,真有那么神奇的功夫?”
罗什深知鸠摩净为人善变,不等他开口便抢入亭中,右掌护住胸口,左手一把抓住公孙婷手腕,便将其带出了亭子。公孙婷死里逃生,正自庆幸,忽听得鸠摩净阴恻恻地笑道:“中土武林果然藏龙卧虎,小僧佩服。只可惜这位姑娘中了我的‘恒河之泪’,浑身无劲可使,就算想帮你们对付我兄弟三人,也是枉然。”
罗什面色一凝,暗道:“这鸠摩净却也厉害,一下便猜到了我的盘算。若不让他拿出解药,给公孙姑娘服用,这一战势必凶多吉少。”江永清也知道其中厉害,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再来比试一场。如果在下侥幸得胜,还请大师解了公孙姑娘身上之毒,不知意下如何?”
普舍拍手道:“好,好,好,这场便让小僧与阁下比较如何?”江永清谦虚道:“大师请划下道来。”普舍由腰间取下一支笛非笛,笙非笙的乐器,冷笑道:“咱们来玩蛇如何?”他说着取过身后背篓,揭开了盖子。两颗扁三角形的蛇头突然探了出来,吐着腥红的长信,四只绿油油的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凶芒。
江心月和公孙婷分别捉住对方的手,连退了两步,害怕道:“是蛇,好可怕的蛇啊!”两条黑鲮白腹的毒蛇游出背篓,胸部突然如扇子般张开,左右各有一个形若眼睛的花纹,极尽诡异妖艳。这是天竺最毒的眼镜王蛇,极居攻击性,每年死在其毒牙下的天竺百姓,可谓不可计数。
罗什识得此蛇的厉害,忙道:“江贤弟小心,此蛇奇毒无比,而且行动迅捷。”江永清也不知中了多少次剧毒,对这些东西早已无惧,于是不慌不忙地取出紫玉箫,放在唇边试了试,遂笑道:“在下就用这支玉箫领教大师的神技。”
普舍见其一脸的不在乎,不由暗笑道:“难道维摩罗什没有告诉你,天下最可怕的音波功,便是我师父独创的‘鬼狱阴风吼’。我虽只学到皮毛,但也足以令你饮恨。”一阵尖细诡异的声音响起,闻者只觉胸口一闷,便有种厌烦作呕的冲动。两条眼镜王蛇摇摆着身躯,好似两名扭着水蛇腰的女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江心月和公孙婷本还强压着作呕的冲动,谁知一见如此诡异的蛇舞,哪里还抵受得住,当下哇的呕了起来。罗什忙道:“快坐下运功抵挡。”他深知普舍的“蛇咒”虽然远不及“鬼狱阴风吼”厉害,却也十分阴毒可怕,不可有丝毫小觑。
江永清眉头一皱,暗忖道:“好厉害的音波功,令人说不出的心烦意乱。”他不敢大意,忙吹起了紫玉箫。“魔煞天音”久违的旋律翩跹而起,顿时压住了对方诡异的声调。箫声时而如涓涓溪流,轻快活泼;时而如苍龙吟泉,亢扬悠长;时而如老鸦将眠,低沉徘徊。
普舍目**光。他万万没料到江永清的箫声如此厉害,当下加强功力,尖锐的怪声顿时划破长空,变得更加诡异阴骘,宛如地狱炼鬼啸,令人睚眦欲裂,心胆皆寒。两条眼镜王蛇舞动得更加妖异,眼中杀机升腾,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腥臭的毒雾。
罗什见势不妙,忙托起江心月和公孙婷,足足避开了数丈远。两条眼镜王蛇吐出的毒雾,眨眼便笼罩了三四丈见方的区域。就连地上的青草野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黄,直到纷纷失去生机。
江永清面色大变,急忙运起残余功力奋起抵抗。他重伤初愈,功力回复不到五层,原本不及普舍的音波强势。但他契而不舍,不断催动“魔煞天音”中的夺魂篇,箫声也一下子变得尖锐诡异起来,宛如地狱鬼吠,山间妖唳。不断侵蚀人的耳鼓,使得闻者心跳加速,好似要破腔而出一般。
这夺魂篇乃“魔煞天音”中最狠毒的篇章,闻者莫不心惊肉跳,江永清向来不轻易使用。但此刻他为了夺得解药,已经顾不了那许多。两条眼镜王蛇逐渐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于是纠缠在一起,不停地对撞着脑袋。
普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