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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人美叹息道:“非我夫妇不敢向公孙盟主挑战,而是因为我二人合创的‘夫唱妇随’拳尚未练成,心知再战也是输,故而推迟了一步,以至于落下这终生遗憾。”
公孙婷正想答应,却隐隐听见有喊杀声传来,回头看时,见是罗什与龙腾云、贺重生三人。江心月见三人边走边战,忙高声呼喊道:“罗什大哥,我们在这里。”
罗什听见叫喊,立刻摆脱贺重生的纠缠,冲过来道:“小月,你们没事吧?”江心月也不作答,反而狡黠地朝关山俊夫妇笑道:“只要你俩助我罗什大哥击退那两个老怪物,秘笈便借你们又有何妨。”
关山俊瞧出三人绝非等闲之辈,正感郁闷,一听江心月如此说,不由暗想道:“这三人武功了得,非使出‘夫唱妇随’拳不能敌。看来今日想要有个善了,是不太可能的了。”谢人美也知晓厉害,于是对关山俊低声道:“这三人实乃劲敌,我看不如依那丫头所言,先联手击退强敌再说。”
两人计较停当,于是朝江心月道:“那就一言为定了。”秦风尚有些犹豫,正要说话,却被凌玉环按下。关山俊夫妇于是不再多言,联手杀入罗什三人的战团中。
高手相遇,光是爆发出的劲风,便逼得公孙婷等少年纷纷后退。罗什趁着间隙,来到江心月身边道:“你们先走,我再拖住他们一阵。”江心月笑道:“我帮你找了两个帮手,不过他们也是冲着秘笈来的,你尚需小心。”
罗什颔首道:“我明白,你们快去吧!”说着又返身杀入战团。公孙婷帮凌玉环扶起秦风,由江心月殿后,径直朝远方奔去。
关山俊与谢人美的“夫唱妇随”拳果然有独到之处,不但攻守有序,而且刚柔并济。有时两人合力一击,竟能将贺重生震得气血郁结。加之两人乃是生力军,对付起功力消耗近半的贺重生,更是游刃有余。如此十数个回合下来,他们已是占尽上风。而罗什与龙腾云相拼,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龙腾云想要伤他,却也是十分困难。
五人就这样纠缠在一起,杀了半天也未见分晓。
第二十三章 命运多舛 第一节
江心月、公孙婷、秦风和凌玉环四人经此一役,如同惊弓之鸟,一路上逢人就躲,遇林则隐,且专挑荒野僻径行走,终于在次日正午赶到了淮阳。
待进了城,四人又累又饿,遂在秦风带领下,来到淮阳最大的酒楼,得月楼打尖。谁知门前接客的伙计,见四人蓬头垢面,满身泥泞,哪里肯放他们进去,推推嚷嚷着要将四人赶走。
依着江心月的脾气,定要大闹一场。但此刻饥乏交集,她也没那心情与人争执。公孙婷不愿受这势力气,遂道:“咱们不如找家小店用餐,再梳洗干净换身行头,然后来此地等罗什大哥好了。”
秦风苦笑道:“本公子还是头一回遭人拒之门外,说来惭愧。不过目前也只好如此了,咱们走吧!”四人说走便走,当即朝巷子深处而去。
“几位稍待。”谁知得月楼上忽然有人喊了句,江心月扭头看时,只见一名锦衣华服的富态中年人,在二楼窗口处挥了挥手,跟着便下楼而来。公孙婷纳闷道:“此人几位可识得?”
秦风与凌玉环茫然地摇了摇头,江心月道:“看样子不像是江湖中人。”正说话间,那中年人却已出了酒楼。只见他四下看了看,这才来到几人跟前,低声道:“几位身份特殊,怎可如此明目张胆地行走闹市?”
四人被问得一头雾水,江心月以为遇到了骗子,于是冷眼问道:“你谁啊?小姑奶奶我爱上那溜溜,难不成还要你批准?”那中年人也不着恼,只管清了清喉咙道:“家主刘公迎松,人称千面佛。”
公孙婷闻言一喜,忙问道:“你是刘叔家什么人 ?http://。”那中年人忙拱手道:“公孙小姐容禀,在下陈方,替家主打理这镇上几处产业,有幸于四年前上京拜会过公孙老盟主,期间见过小姐一面,故而有些印象。”
“想是我当初年少,不曾有这印象。不过既然是刘叔家人,自然不必见外。”公孙婷敛衽回了一礼,倒也显得落落大方。秦风见是熟人,忙套近乎道:“既然不是外人,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我等可都乏了。”
陈方闻言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此处人多眼杂,几位还需随老倌换个地方。”凌玉环怕再被人追杀,于是问道:“却不知何处安全?”陈方眉开眼笑道:“家主在城东有处别院,位置十分隐秘,可供几位歇息。”
江心月皱了皱秀眉,忽然拉着公孙婷到一旁小声问道:“此人是否可靠?”公孙婷想了想道:“他若真是刘叔手下,想来可以信赖。”江心月闻言却撅嘴道:“可你都没印象了,该如何证明此人身份?”
那陈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早已成了人精,一看两女躲在一旁嘀咕,便知其用意,于是笑道:“公孙小姐勿疑,在下自有信物。”说着便从袖里抖出一方三寸金印,只见上面刻着“松宝通和”四个篆字,正是松宝钱庄专用印玺。
秦风识得这方印玺,于是颔首道:“原来是松宝钱庄大掌柜,小生秦风,这厢有礼了。”陈方忙还礼道:“陈方不过是替家主打理钱庄商铺的管事,哪里当得起少侠如此大礼。”
江心月瞥眼见公孙婷颔首,这才将信将疑道:“既然是刘大财主家管事相邀,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大管事还请前面带路。”陈方微一颔首,便命人由马房里牵来一辆篷车,并亲自驾车载众人往城东而去。
这是座闹中取静的别院,隐于两座丘陵之间,门前石板路虽然直通街市,却被一片竹林所遮,若不特意走上半里地,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这里。陈方驱赶着马车直入院中,丝毫未在门前停留。
下车后,陈方引着四人来到一座花厅,便拱手道:“想来公孙小姐与三位早已疲乏,在下这就去传酒菜,顺便安排房间供几位洗浴歇息,还请少待。”公孙婷还礼道:“那就有劳陈管事安排了。”
陈方走后不久,便有下人送来饭菜。江心月为人谨慎,每一样菜肴都用银针试过,还逼着下人尝了,这才放心大胆地食用。虽说做得有些过分,但公孙婷等人并未横加阻拦。因为越是非常时期,越是需要小心谨慎。
秦风一阵狼吞虎咽过后,还不忘风流倜傥的本性,竟用残羹冷炙拼了朵花放在桌上,然后含笑道:“人人都说美食美食,需得色香味俱全。其实肚子饿了,就算是咸菜萝卜,亦是美味可口。三位请看,这朵小花虽说有些残败,却依旧不失色香。便如三位此刻光景,虽然略显狼狈,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哦!”
江心月夹了个肉丸,抖手塞进秦风嘴里,嗔道:“闭上你的鸟嘴。姑奶奶可没心情听你废话。”秦风对江心月可谓既爱又怕,当下闷不作声,埋头刨起饭来。
公孙婷浅尝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走到窗边,幽幽叹起气来。江心月知其心意,于是宽慰道:“你不用担心,我师表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公孙婷却愁眉不展道:“我也说不好,总觉得眼皮子乱跳,就怕他会遇到什么意外。”
秦风咽下嘴中肉丸,以箸击碗唱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为我思者,来日之日难聚头。可爱!女子,可笑!女子,可悲!亦女子!”
公孙婷没有搭理秦风,只是用手捋着青丝喃喃细语道:“永清,你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无论环境多么艰苦,我都会等着你。”江心月也被勾起思念,跟着喃喃道:“罗什大哥,大家都走散了,你可不能再出事哦!”
秦风悠然笑道:“少了薄情郎,还有好风哥。两位姑娘有小生相伴,此生何须烦恼?”他说话时趁机捉住了江心月的手,接着献媚道:“小月姑娘,要知道命里有的终需有,命里无的终是无。再说别人能给姑娘的幸福,小生非但双倍献上,还能更加精彩。”
“嗳哟!”凌玉环冷不丁一筷子抽来,秦风立刻收回了紧握江心月的手。他方待安慰老相好,却听凌玉环怒斥道:“当着我的面都敢调戏别人,你才是天下最薄情寡意的人。我……我爹还生死未卜呢!”她骂着骂着,忽然想到了父亲,霎时泪如泉涌,竟一脚踢开桌子,转身冲出了花厅。
秦风一把没拉住,当下慌了神。公孙婷不由想到了冤死的父亲,跟着轻轻地抽泣起来。江心月见状,恼怒之下扇了秦风一耳光,跟着骂道:“最好连凌姑娘也死了这条心,从此没人搭理你。”
“美人一怒,如花谢幕。坏了,若是环妹真一走了之,我岂非得不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