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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就是打死姬儿,姬儿也还是那句话。我从未有对不起姨娘过。”乐隐娘忍着切肤之痛,紧咬牙关坚持道。尤梦盈打得累了,气喘吁吁道:“你既然喜欢上了姓王的,老娘便成全你。不过,我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小子。我要把你变成残花败柳,一双破鞋,再送给他。”
那“黑将军”石墨听出弦外之音,自然不会放过此等美差,于是请缨道:“夫人,做这事属下在行,您就把乐小姐交给属下吧!”西域之行,“笔生辉”毕绘侥幸捡回了性命,虽然废了只手,却是色性不改,当下横眉冷哼道:“老二,你好意思抢哥哥的美差么?”说着朝尤梦盈拱手道:“夫人,属下当仁不让。”
“砚长空”晏净一听急了,忙叫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两位哥哥也不让着小弟点。须知小弟自今未婚,全赖着夫人介绍门好亲事。今日有此机会,做哥哥的自当让我。”
乐隐娘伤心欲绝,不怒反笑道:“姨娘,你太无情了。姬儿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些臭男人玷污清白的。”说着突然朝窗口扑去。
“快拦住她。”石墨眼疾手快,冲上去抓住乐隐娘的衣袖便往回拽。乐隐娘奋力一挣扎,衣袖便被撕裂开来。她也顾不了许多,当即推开窗户,便要往外跳。哪知晏净正好赶到,将其拦腰抱住,并调戏道:“小娘子,别死呀!等咱们行了周公之礼,成就鱼水之欢,说不定你还舍不得死呢!”
乐隐娘挣扎了几下,心知无用,便想咬舌自尽。岂料毕绘早有防范,当下出手点了她的迎香穴,令其下颌酥软,不能用力。尤梦盈冷眼旁观道:“别弄伤了,兴许将来还有用处。”
晏净奸笑道:“请夫人放心,我兄弟伺侯女人,那可是有一套的。”说着就抱起乐隐娘往床榻走去。乐隐娘惊恐万分,却又无力反抗,急得泪水直流。毕绘和石墨也磨掌擦拳,淫笑着跟了过去。尤梦盈那贴身丫头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就在尤梦盈正准备离去时,窗外却突然飘来一阵笛声。这笛声浩浩荡荡,来势汹汹,震得屋中人心神荡漾。末了,又变得丝丝入扣,吹得人身心倦懒。晏净三人只觉脑袋一阵晕眩,便再无**之心,纷纷扭头朝窗外望去。只见月色之下,一人长身而立,就那么手持长笛,迎风站在对街房瓴上,宛如超凡的仙人。
笛声飘忽不定,时而高亢,时而清婉,时而磅礴,时而嘤咛,仿佛无孔不入的风,不断侵蚀着众人的心神。尤梦盈因为没有功力抵抗,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跟着险些跌倒在地。白宣忙伸手扶住尤梦盈,并朝窗外喝问道:“何方朋友,还请现身一见。”
“龙游四海我威扬,盖世才情亦堪当。书剑挥就天下名,平生笑傲问穹苍。”随着声音,一名中年书生踏空而来,飘然进了房间。毕绘双目一凝,吃惊道:“天纵奇才,东方威扬。”
中年书生轻摇着羽扇,微微颔首道:“这位姑娘老夫要带走,几位不会有意见吧?”石墨与毕绘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晏净见来者真是东方威扬,当下吞了吞口水,结巴道:“前辈若是喜欢,带走便是,我等又岂会有意见。”东方威扬也不多话,举步便朝床榻走去。
尤梦盈从昏眩中醒来,森然道:“本夫人教训自家孩子,你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东方威扬头也不回,用羽扇轻拍胸脯道:“何为自家孩子?命人凌辱,随口呵斥,这就是所谓的自家孩子?”
尤梦盈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你想从本夫人手上带走人,就得留下一手绝活。”白宣当即附耳道:“夫人,东方威扬武功盖世,属下等不堪一击啊!”
“哼!没用的东西。”尤梦盈面色一寒,随即朝铜面人使了个眼色。只见那铜面人二话不说,提刀便扎向东方威扬后心。这东方威扬是何等人物,又岂会受其影响。只见他左脚往斜里一跨,便无巧不巧地躲过了来刀。
铜面人一招未得手,当下又举刀斫来。东方威扬面露不屑,就这么侧身扬手一抓,看似轻描淡写,却奇迹般地抓住了来刀背脊。铜面人只觉刀上传来莫大的劲力,震得虎口生麻,于是急忙收刀横碾。
东方威扬面带微笑,左手羽扇往前一点,正好由刀面上拂过。铜面人只觉双臂一麻,便再也提不起劲道来。东方威扬跟着探出左手,轻轻拍了拍铜面人的肩膀道:“老夫有资格带走这位姑娘了吧?”
“青龙五爪手果然名不虚传。”石墨低声嘀咕了一番,眼见到手的美人就要失去,忍不住偷偷瞟了眼榻上的乐隐娘。尤梦盈见东方威扬举手投足间,便制住了铜面人,心知用强已是不可能,于是似笑非笑地朝乐隐娘道:“如果你今天跟他走了,从今往后就不再是我尤梦盈的外甥女。”
乐隐娘泪流满面,奈何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东方威扬瞧出端倪,于是屈指连弹,几缕若有若无的劲风在其身上拂过,乐隐娘顿觉周身一轻,当下起身朝尤梦盈裣衽道:“一个人的出生,是不能选择的,但脚下的路却是可以选择的。姬儿想走自己的路,却不能与姨娘同道。多谢姨娘的养育之恩,姬儿唯有日后再报了。”
东方威扬赞赏道:“姑娘深明大义,知道何去何从,老夫甚感欣慰。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过平常人的生活。”尤梦盈闻言只得冷哼一声,便率众鱼贯而去。
乐隐娘又朝东方威扬裣衽道:“多谢先生相救,小女子铭感五内。”东方威扬轻摇羽扇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姑娘兰心慧质,不该久居烟花之地,还是速速收拾物件,随老夫去吧!”乐隐娘心知留下无益,于是收拾起随身细软,留恋地环视了一眼房间,这才随着东方威扬而去。
“前辈,踢高一点。”花弄影一脚将毽子踢过去,北原苍茫来了招“懒驴打滚”,用额头接住毽子,叫道:“丫头,看仔细了。”只见他将毽子顶起三尺来高,跟着一跃而起,竟撅屁股将毽子撞向了柴馨。
柴馨伸脚尖接住毽子,笑道:“看我的。”说着来了个连环腿,又将毽子踢到了半空中。花弄影飞脚踢来,将毽子踢出老远。北原苍茫拍马杀到,一个旋风腿又将毽子送了回来。柴馨圈脚一绕,却将毽子漏给了花弄影。
三人玩性正浓,却听大门外马蹄嘈杂,正感错愕,便见潘美率领一对禁军冲进了校场。一旁观战的张常忙上前鞠躬道:“不知潘大人驾临,老奴有失远迎。”潘美和颜悦色,捋着美髯问道:“你家将军可在府上?本官奉皇上旨意,特来宣旨。”张常忙回答道:“我家老爷正在大厅,大人请随老奴来。”
花弄影好奇道:“带这么多官兵,只是来宣旨么?”柴馨皱了皱秀眉道:“正常宣旨,应该是宫里的宦官前来才对。瞧这些官兵杀气腾腾,倒想是来抓人的。”北原苍茫颔首道:“事有蹊跷,咱们一起去看看。”
大厅里,公孙伯正与西门乘风、江永清和公孙婷等商讨事宜。孟飞进来禀报道:“师父,大师兄不在房里,我差人去镖局寻找,也不见其人。”公孙婷揪心道:“在这节骨眼上,师兄会去哪里呢?”
公孙伯道:“这孩子做事一向谨慎,若非事情紧急,断不会不告而别的。先别管他了,清儿、婷儿、小飞,你们听着。老夫刚刚接到消息,咱们中原镖局押往太原的货物出了事,箱子里装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山货,而是发掘至敦煌的宝藏,还有部分江南贡品。如今我归元剑派已是风雨飘摇,寻衅滋事者屡见不鲜。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情,相信朝廷必会派人来拿老夫。这帮中事宜,你等能断就断,不能断的,姑且放下。”
公孙婷揪心道:“这好好的山货,如何就成金银珠宝了呢?”江永清叹道:“如此一来,师伯便有私通敌国之嫌,恐怕是再难洗脱了。”孟飞怒道:“贼人何其歹毒,难道非治师父于死地不可吗!”
西门乘风拈须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为今之计只有稳住阵脚,以不变应万变了。”公孙婷担忧道:“可是朝廷也不能听风是雨,说抓人就抓人啊!”公孙伯摇头叹道:“当今天子,最怕的就是臣下不忠,朝局不稳。你爹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老爷,潘大人来宣圣旨了。”几人正在说话,却见张常走进大厅,向公孙伯禀报道。公孙伯闻言一凛,自语道:“来得好快啊!”于是朝张常道:“快请。”潘美却已手捧圣旨,跨入大厅道:“护国将军公孙伯接旨。”
公孙伯只得离开主位,将潘美让至正北,单膝跪拜道:“臣,公孙伯接旨。”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