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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清心斋,王怀志将羊牧野轻放在床榻上。苦海探手切着羊牧野的脉搏,过了片刻,竟是皱头深锁道:“他不但真气涣散,而且还中了两种巨毒。”王怀志震怒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歹毒?”
唐宓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道:“有一种毒是我下的。”王怀志勃然大怒道:“你为何要害我三弟?”唐宓性格刚烈,当即反驳道:“我没有害他,是他自己要吃的。你不信,等他醒来自己问好了。”
王怀志追问道:“可你为何要给他毒药呢?”唐宓支吾道:“我……好,就算先前是我不对,但好歹也救了他一命,应该两不相欠了吧?”
苦海道:“王施主,请帮贫僧退去他的上衣。”王怀志狠狠瞪了唐宓一眼,随即剥去羊牧野的上衣。唐宓不自觉地将头扭向一旁,不敢再看羊牧野。苦海盘膝坐在羊牧野身后,吩咐道:“在我疗伤期间,千万不能打……”一块月牙形的红色胎记,猛然跳入苦海眼中,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心神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过了良久,苦海方才收起湿润的目光,跟着长叹一声,语调激动地自语道:“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意外发现羊牧野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他心中一时千愁百结,五味翻腾。
苦海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男孩,原来就是自己苦苦寻觅多年的儿子。但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每次与儿子相遇,其中都会有一番重大的变故。
王怀志见苦海眼中含泪,仿佛在回忆什么往事,于是问道:“大师,您没事吧?”苦海回过神来,稳定住心情道:“没事,你们去守好门户,千万别让人来打扰。贫僧就算穷尽毕生功力,也要救他一命。”
唐宓高兴道:“只要你能救他,就算要我守七天七夜也没问题。”王怀志颔首道:“大师尽管放心,只要我王怀志活着,就决不会让人踏进‘清心斋’一步。”
两人去后,苦海轻抚着羊牧野肩头胎记,默默道:“孩子,师父绝不会让你死的。江搏浪有你这样的儿子,想必也应该可以含笑九泉了。”说着将右掌轻轻按在羊牧野头顶,从百会穴注入一股真气,并锁住了他的命门穴。如此过得片刻,苦海才翻转羊牧野的身体,在其胸口璇玑穴推拿了几下,跟着又在他的腹部气海穴搓揉起来。
经过一番努力,羊牧野的气色略显好转。苦海抹着额头汗水道:“任督二脉已经打通,你暂时不会有危险了。”门外隐隐传来一阵喧闹,只听花弄影叫道:“王大哥,苦海大师可愿帮咱们找牧野哥?”
王怀志用手指压在嘴唇上,嘘声道:“你小声点,大师正在为三弟疗伤。”公孙婷欣喜万分道:“你们找到牧野了?”唐宓不冷不热地道:“你是他什么人啊?叫得那么亲热。”
花弄影睁着大眼睛好奇道:“怎么又是你,你来干嘛?”唐宓双手抱胸道:“小妹妹,若不是我,你牧野哥早已被人乱刀砍死了。”花弄影心里一阵激动,脱口道:“原来是你救了我牧野哥。”
王怀志冷哼道:“也是他给你牧野哥服的毒药。”公孙婷紧张道:“什么,他还中了毒?”转而盯着唐宓,冷冷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毒害羊牧野?”唐宓淡定自若,从容不迫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羊牧野已经两不相欠。所以说,你们没有资格指责本少爷。”
“你使毒下绊,不管怎么说都不对。”花弄影气呼呼地道。公孙婷心急如焚,忙劝解道:“他都这样了,你们再埋怨谁也没用。还是安静些,别打扰大师才是。”
唐宓见几人对自己很敌视,再呆下去也没意思,索性一跺脚,冷哼道:“你们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说着转身便走。王怀志也无心与其纠缠,反对花弄影道:“花姑娘,你精通医术,还是进去帮苦海大师一把吧!”
花弄影应了一声,于是轻轻推门而入。苦海此刻正用毕生功力,从羊牧野足底涌泉穴注入,打通其足少阴肾经。随后又从天池穴入手,打通手厥阴心包经。接着再从中府穴注入,打通手太阴肺经。直到打通六阴六阳之脉,苦海这才着手疏导羊牧野身上紊乱的真气。
人体周身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零九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计七百二十个穴位。其中有一百零八个要穴,和三十六个致命穴,亦称“死穴”。稍有不慎,非但治不好人,还会致死致残。江湖上对穴道有首歌谣:“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身亡。”
百会穴应天,璇玑穴应人,涌泉穴应地,乃人体的三才大穴。苦海选择先打通此三穴,对救治羊牧野非常关键。“紫阳神功”属于至刚至纯的内力,对治疗内伤有一定的神效。好在羊牧野练过此功,所得裨益自然不少。但若非是苦海这等功参造化之士,换了任何一人,非但救不了羊牧野,反而有可能使其病情恶化。
此刻苦海已是汗如雨下,面罩紫光。羊牧野更是面露苦楚,浑身泛红。花弄影见一个个鼓起的小包,正由羊牧野周身涌向其小腹丹田穴,心知苦海正在为其导气归元。因为羊牧野真气涣散,无法自行保护心脉,苦海只能用自己精纯的内力,助他元归太虚。
渐渐地,苦海和羊牧野头顶升起缕缕真气,缭绕不散,看来已到运功的紧要关头。只要稍一岔气,不但羊牧野会心脉尽断,百骸俱焚,就连苦海也有生命危险。花弄影只能静静地矗立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
过不多时,柴馨也赶了过来,老远就叫道:“王大哥,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一声。”王怀志道:“时间仓促,所以来不及通知你。”柴馨又问道:“我是到归元剑派打听,才知道羊兄弟出了事。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公孙婷道:“苦海大师正在为他疗伤。”柴馨欣慰道:“太好了,有大师出马,必能救羊兄弟一命。”公孙婷淡淡一笑,心头祈祷道:“但愿他吉人天象,能逃过此劫。”
没过多久,唐宓突然慌慌张张地跑回来道:“不好了,不好了。王屋派、寒月宫、丐帮、烈阳教等门派,还有不少江湖豪杰,大约数十人正杀奔大相国寺而来。”
王怀志震怒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三弟在这里的?”唐宓见王怀志口吻不善,冷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人又不是我招惹来的。”王怀志见事态严峻,当下决定道:“馨儿,你赶紧去请明澄大师来相助,以他老人家的德高望重,相信可以镇得住这帮宵小。公孙小姐,还有这位小兄弟,你俩随我去阻挡敌人进寺。”
唐宓心中另有打算,于是叫嚣道:“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反正我与他两不相欠,干嘛还要搭上性命呢!”她说着径自扬长而去。王怀志也没指望他帮忙,只对公孙婷道:“这里由花妹子看护,咱们去寺门堵住敌人。”
第十六章 人心叵测 第六节
公孙婷忧心忡忡地看了房门一眼,然后随王怀志前往御敌。两人来到庙门前,只见蒋誉带着数十人,杀气腾腾地直奔寺门而来。
王怀志就像一尊铁塔,冲蜂拥而来的敌人咆哮道:“要想进此门,且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众人见王怀志穿着天龙帮的服饰,不由纳闷起来。
蒋誉皱了皱眉,说道:“王兄,你是盟主高足,咱们自然不好得罪。但那小淫贼与我等有血海深仇,你拦得了咱们一时,可拦不了一世。何况现在众怒难平,你要咱们退走,还须有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才是。”
公孙婷道:“牧野一生孤苦,做人谦虚谨慎,从不争强好胜,他又怎会与你等结下梁子?”当即有人道:“就算他没有,可他娘却罪行累累。母债子还,天经地义。”又有人道:“说得对,琴姬杀人无数,万死难辞其咎。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生为她的儿子,其心势必难正。”众人步步为营,紧逼不放。
王怀志拔出佩刀,冷冷道:“我不管他娘犯了什么错,但三弟是个好人。反观你们这群家伙,手段恶毒,其心更险,又怎算得上英雄豪杰。要想杀我三弟,就得从本人尸体上踏过去。”
蒋誉道:“王兄,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姓羊的与别人合伙掳走我师妹,我不得不管。如果你执意阻拦,那蒋某也只好得罪了。”公孙婷一向温文尔雅,但此刻脸上却挂不住了,娇叱道:“简直是一派胡言。牧野身边有的是漂亮女孩,又怎会去掳你师妹?你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无非是想光面堂皇致人死地罢了。”
一名彪形大汉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