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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类,好类。小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老婆子乐不巅地跑下去,端了两碟素茶又捡了几个新出锅的白面馒头,用个食盒装了,顺手又拎了壶酒。老婆子欢欢喜喜地朝柴房奔去,临了还不忘摆管事的架子叮嘱厨子下人们莫要偷懒。
柴房虽被封死,却仍有四个小厮在寒风中缩着脖子守在房外。老婆子与那几个人都是相熟,打了个招呼,将那壶顺手拎来的酒塞给当中一人道:“天凉,哥几个喝点也好暖暖身。我来给那贼女送饭,这门窗都封死了,饭菜怎么送进去?”
“再封死,也会留个口子。瞧,在这儿——”小厮顺手将窗边的一块未钉紧的木板抽开,露出个五寸见方的口子,刚够碗盘递进去。老婆子打开了食盒先将那碟馒头递进去,叫道:“送饭了,快来接着点。”等了等却无回应,更无人来接。那老婆子心头有些恼了,好心来送饭,还不领情,难不成还当自己皇宫里的公主么?
“一天就只送一顿,你要不吃夜里饿了可别后悔。”依然无人回应。
旁边的一个小厮叫状,冷哼一声道:“还骨气了?哼,谁叫是江霆那个狗贼的女儿,怎么埋汰都是活该。等到哪一天咱们把江霆也给逮来,到时候一快收拾。”
“哎,我说你吃不吃,吭一声也成啊。”老婆子抽回了手,将眼凑到洞里去瞧,里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得,不吃拉倒。明个也让你饿着。”老婆子恨恨地嘀咕一声,正要走,守门一个小厮脑子活络,略作思忖,忽地一拍大腿道:“不回话,该不会是跑了吧?”
“赶快去禀报掌门!”
殷然无心同那些武林中人吃吃喝喝,遂早早地回房,却在此时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又听凌乱的马厮声传来。莫非是离忧逃走被发现了?想到此他浑身一震,急步而出,刚拉开了房门正好看到云容立在门口。她抬着一只手,正欲扣门,却见殷然忽地打开了门,笑道:“然哥哥我正要找你说事,没想到你就出来了,是不是猜到容儿在门外?”
殷然道:“容儿,有事容后再说。庄内为何忽然有马嘶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容儿道:“好像是下人给那贼女送饭时发现她逃走了,所以莫叔叔领了人去追了。”
果然如此!殷然暗叫一声不好,顾不上其他,推开云容便要去追。然而刚抬脚走了两步,忽地背后一酸,接着就再也动弹不得。嚷道:“容儿你为何点我穴道,快给我解穴,不许再闹!”
云容沉声道:“然哥哥我没有闹,胡闹的是你。你为何屡次帮那个贼女?她是我们共同的大仇人,你怎么能帮她呢?”
殷然道:“我们的仇人是江霆和离忧无关。容儿,她是你离姐姐呀,以前在夕照山庄你不是也总爱粘着她玩么?你们的感情那么好,你都忘了么?现在她有危险,我不能不管。你快替我解开穴道,让我去救她。”
云容忽地仰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神色癫狂,甚至还有几分狰狞。仿佛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那副样子连殷然看着都心生寒意,向来温柔似水的容儿何时竟成了这样?
云容笑了一阵后忽地脸色一正,冷冷地道:“从前是我太单纯,竟然会被她的表象给骗了,还当她是好人。离姐姐?想到这称呼我就恶心。我现在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容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你以前心地最善良,连蚂蚁都舍不得……”
不待他说完,云容打断话头,咆哮道:“以前的云容早就死了!在铸剑山庄被毁的那一天就死了。现在的云容只是为仇恨而活!”
亲人死后,云容夜夜被恶梦缠绕,铸剑山庄漫天的火光成为了她梦中不变的场景。惨死的亲人不断的在梦中造访,质问她为何不能替他们报仇。从前那个思想单纯快乐无忧的云容在一夜又一夜的梦魇中惊醒,成了只为仇恨而生的人。
第三卷风云变 风云变 第五十四章 险境(二)'
风云变 第五十四章 险境(二)'
殷然并不怪她,局外之人或者感觉不到,但他是与她同病相连的,亲身经历过方知何为痛彻心扉。只是他的心中还存在着爱。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那段感情,可是当他今日再看到她时,往日的种种铺天盖地而来,那些无抹灭的回忆纠纠缠缠束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对离忧的处境冷漠相对。
云容的神色忽地一变,一瞬间似乎回复了那副温莞的模样。她抓着殷然的胳膊,企求道“然哥哥,你不要再理会那个贼女了行不行?我知道你不忍心杀她,那就让其他人去对付她吧。等她一死,你也就不会再想她了,也不会再痛苦。到时我们就专心报仇,杀江霆。”
殷然闭上双目,不理会她,暗中却运起内力冲穴。他的内功比云容高了十倍也不止,只需一个时辰便可自行冲开穴道。云容见他不语,只以为殷然在生她的气。好言好语道:“然哥哥,你莫要气我。终有一**会知道容儿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夜深露重我扶你到房内去,你好好睡一觉等到天一亮事情就过去了。”说着也不待殷然回话,便将他拖回房内,小心翼翼扶他躺到床上,又用拆开被子替他盖上。
“然哥哥你好睡觉,容儿哪也不去,就在这儿守……”话未说完忽地瞥见殷然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登时一惊道:“然哥哥你竟然在冲穴。容儿倒忘了,容儿的功夫低微不能制住你长久。”她皱眉一思,忽地又想到,趁着他穴道还未冲开,先去找绳子绑了他。遂匆匆出了房门,自去寻绳索去了。殷然冲穴被发现,心知云容必不会轻易叫他得逞,正着急之际,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听到莫北的声音在床边响起:“你怎么还有心情在屋里睡大觉?她逃走之事被发现了,我还以为你会第一时间冲去救她呢。”
殷然心头一喜叫道:“我被容儿制住了,你快替我解穴。”
离忧一路策马奔行,疾风呼。呼作响,顺着她的脖颈一个劲地侵蚀她身体上残存的热量,冷得直颤。
方才匆忙之下忘记问莫北哪条。路通往罗些城内,此时只能顺着自己的感觉奔去,却是走越荒凉,周围看不见丁点的灯火。好在到外都是白茫茫的积雪,反光下勉强能看清眼下的路不至于会错走到河中。离忧身中毒掌,自知已命不久矣,她此时所想只是找个清静的地方而后悄悄的死去。不再被那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所牵扯。她已经很疲倦了,不光是身体,更是心。在被阁隆折磨的死去活来之时,她还想着要活下来,想着要报仇。可是今日她的想法已彻底的改变。她想报仇,可是如今想找她报仇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林霸天杀了婆婆她就这样恨林霸天,而父亲江霆杀了殷然的爹和二叔,殷然对她的恨又该是多么的深。想到这一层,她反而觉得释然,不再怪殷然那样对她。比起杀父之仇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一想到最爱的人最恨她入骨,离忧的心就狠狠地揪在了一起。若是死了,或许殷然便不会再恨她了吧。若是死了,殷然和江霆的恨,萧夜和江霆的仇,她都看不到了,看不到也就不会再难过了。母亲柳嫣死时,唇角荡起一丝笑。离忧一直不解,为何明知要死却还要笑?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因为死能解脱一切苦难。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外涌,大颗大颗地飘落在寒风中,凝成了冰珠子。
走不多时,忽听身后有马蹄扣。地之声。转头看去,但见火光点点,朝着她的方向而来。离忧心知不好,咒骂了一声,打马加速。后头追来的人马正是阁隆等人。在得知离忧逃走后,发众人分批来追。莫言带着一拨人进罗些城追寻;风纪带着人往东部追;冷月大师领着弟子朝北面追;阁隆则是带人向西南而来。不过多久,果然看见前方有马影奔行,遂招呼着手下人加快速度。
凌乱的马蹄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扰乱了雪夜的。宁静。离忧拼命地打着马臀,身体随着马疾速的狂奔而摇晃不止。寒冷早已感觉不到,浑身倒是出了不少的汗。她很累,但是却不能停歇,后头那相隔几十丈的追兵紧咬不放,稍一松懈便会追到肯前。
天边透出一抹微弱的光线,将黑暗一点点的驱散。。借着晨光,她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大山,山势陡峭,高不可量,冰雪覆盖整大山上,在晨光的映射下壮美无比。虽是美景如画,但离忧却是心内大苦。后有追兵,前有山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