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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目老人接道:“这个,老夫倒是有些不信。”
梅花主人道:“你不妨运气试一试。”
独目老人依言运气一试,肤色立时大变,怒声喝道:“你自命英雄人物,这手段不觉太卑劣么?”
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昔年天下一十八位高手,谁不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合力围攻先父母,以众凌寡,手段就不卑劣么……”
语声微微一顿,高声接道:“诸位都运气一试。”
四周群豪虽是愕然不明所以,但都依言运气一试,这一试登时相顾失色,呆在当地。
原来在场的群豪,运气一试,都觉出丹田中隐隐作痛,似是中了奇毒一般;那痛疼和提聚的真气,恰成正比,愈是用力,痛疼也愈是厉害。
这无疑是群豪都已丧失去了能力,只有束手待缚一途,连逃走的希望也完全消失。
荒凉的广场中,响起了一连串深长的叹息,显然都明白在此时此情中,失去了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
梅花主人高声说道:“诸位都已运气试过,那是证实我所言不虚了?”
声音微微一顿,又冷厉的接道;“眼下诸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自绝而死,一条是束手就缚,听候发落;除此以外,连逃走的机会,也消失了。”
李文扬回顾了那独目老人一眼,道:“老前辈,咱们当真已无反抗之能了么?”
他适才听那戒贪大师述说音年往事,神判周簧和自己已死的父亲.似是主持围攻西门奉夫妇的主脑人物,如被那梅花主人了解了自己的身份后,决不会轻易放过。
那独目老人忿怒的说道:“不错,咱们都已失去反抗的能力,除了束手就缚外,别无他途。”
李文扬长叹一声,望着梅花主人说道:“阁下可知在下是谁么?”
梅花主人道:“今日与会之人,大都是武林中负有声誉的人物,只是在下记不得许多罢了。”
李文扬道:“阁下不识在下,但一定记得那黄山世家中二代东主了?”
梅花主人目光一闪道:“你是说那李东阳么?”
李文扬道:“那是先父。”
梅花主人道:“那你是黄山世家三代东主李文扬了?”
李文扬道;“正是区区在下。”
梅花主人道:“好极了,令尊不幸早死了好几年,使我无法挖他之心,祭奠平先父母的灵前,只好你代父受过了!”
李文扬道:“眼下群豪,都已成箱中之鸟,任凭阁下的宰割,在下一人生死何惧?只是心中事,死难瞑目!”
梅花主人:“你问吧?那里不明白?”
李文扬道:“你备下的酒菜茶饭,我等一口未沾,何能在数百群豪身上下毒?这等能耐,实叫人佩服的很。”
梅花主人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处所在,邀你们到此么?”
李文扬道:“这正是在下心中之疑。”
梅花主人道:“我要借用这古柏、荒草,使你们不知不觉间,中了奇毒。”
李文扬道:“古柏、荒草,何以带有剧毒?而且在无声无息中,使我们都中了毒。”
梅花主人道:“此事骤然之间听来,似是充满着神秘、怪异,但如说穿了,实是不足为奇……”
语声一顿,环顾了四周一眼,看四周群豪个个在凝神好听,接道:“我事先在古柏、荒草上,涂上了清水调和的剧烈毒药,早晨的需求,将那即将干枯的药粉,又行粘贴在枝叶上,但经过这半天烈日曝晒,露水早已干枯,风吹草动,枝叶飘摇,草叶上的药粉,就自行飞了起来;那药粉无色无味,满场靓飞,只要诸位张口说话。呼吸就在诸位不知之中,把那药粉吸入腹中。”
李文扬道:“原来如此,当真匪夷所思。”
梅花主人道:“但这也不是毫无条件,人人都能做到的事,天色的阴晴,风力的大小、风向、地势都是先行计算清楚,才能一举之间,打尽与会之人。”
李文扬奇道:“阁下难道就不怕中毒么?”
梅花主人微微一笑,道;“我要你们中毒,如果自己也被毒了,岂不是太可笑了么?”
李文扬剑眉一耸,道:“阁下能想到这等办法下毒,足见智慧过人。在下进入场中后,亦曾留心打量四周景物,终未能发现可疑之处。”
梅花主人道:“如若能被你们事先料到,老夫也毒不到你们了!”
李文扬道:“这方法虽是奥妙,叫人难测,只是手段有些卑劣,有失君子行径。”
梅花主人道:“兵不厌诈,愈诈愈好。彼此既是敌对,那还有什么仁慈之心、君子行径?”
李文扬道:“如阁下能以武功把我等杀死,更能使天下英雄折服!”
梅花主人道:“你可是有些死得不服气么?”
李文扬道:“暗施毒算,使我等失去抗拒之能,何止是输的不服,简直是怨急难平!”
梅花主人道:“我那逝去的父母,惨遭乱刀分尸,难道死的瞑目,败的甘心么?”
戒贪大师突然接口说道:“令尊、令堂虽然是死在群豪围攻之下,但那是动手相搏,各凭武功决斗,和暗施毒算,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梅花主人道:“大师之意呢?”
戒贪大师道:“老纳之意,西门施主也应该让他们有一施展武功的机会。”
梅花主人凝目沉思一阵,突然举步向玄皇教主行去,右手一伸,去抓面垂黑纱,口中说道:“我要瞧瞧机管绝伦的玄皇教主,生的容色如何?”
就在他手指将要触及那支皇教主覆面黑纱时,玄皇教主突然横跨两步,避开梅花主人的五指,冷冷说道:“如若你那下毒之举,也是一场赌约,那你算又败了一阵;在场之人,还有一个未曾中毒!”
梅花主人疾快缩回右手,道:“我不相信你没有中毒。”
玄皇教生道;“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梅花主人道:“接我三掌,看看你是否中毒?”
李文扬接道:“不行,她刚刚中了你‘摧心掌’,幸得那位兄台相救,眼下她身上金针未除,如何能和你动手?”
玄皇教主道:“其人用心恶毒,希望我伤在他三掌之下;我纵然未曾中毒,岂非死无对证了?”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无能接我三掌么?”
玄皇教主道:“我中你的‘摧心掌’力,体能未复,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再战之能。”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你说的这般可怜,可是想求我烧你性命么?”
玄皇教主道:“满场群豪,都已陷入了你的暗施毒算之中,生死悉由尊便,本座死而何估?你武功再强,智慧再高,也难和天下英雄对抗,终有接首伏诛之日。你我之间,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任你口齿伶俐,也难逃死亡厄运。你既没有中毒,那我就先杀你。”
双肩微微一幌,人已欺近玄皇教主,立掌横里斩去。
李文扬怒喝一声:“住手!”
飞身冲了过去,双足刚刚沾得实地,一跤栽倒地上。
原来他急怒之下,忘了身中剧毒,猛一提气,毒性发作,便摔下去。他虽然紧咬牙齿,一语不发,但从他头上滚滚的汗水,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正在竭力忍受着碎心断肠的痛苦。
玄皇教主身子一闪.又避开一击,右手向怀中一探,紧握右拳,道:“咱们如能同归于尽,那也算为武林做一件功德善事。”
梅花主人道:“老夫岂会被你们吓不成?”他口里虽是说的强硬,人却不敢再向前欺进,回目望了那黄衣老者一眼。
那黄衣老者早已和那黑衣人停手不打,看得那梅花主人招呼之意,立即跃飞过来。
梅花主人道:“你瞧瞧他手中拿的什么?”
黄衣老者应了一声,疾向玄皇教主扑去。
只听那独目老人说到:“教主待到老朽身侧。”
玄皇教主正待奔去,却被那黄衣老者抢先一步,挡住了去路。
那青衣小帽的少年,眼看着这番打斗,始终未出一言,只待那黄衣老人,挡住了去路,他才举步行了过去,道:“住手!”
黄衣老者怒道:“怎么?你可是想来插一脚么?”青衣少年笑道:“我有穷通休咎,起死回生之能,只是武功不济,如何能和人动手?”
黄在老者道:“你既然自知不济,那就快些闪开。”
青衣少年道:“她身上扎满金针,如何能和你动手,我替他取下之后,你们再打不迟。”
黄衣老者正待发作,那梅花主人已然接口说道:“让他取下去吧!”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主人之命,老奴才还不给退开?”
黄衣老者气的脸色铁青,但却不敢抗拒那梅花主人之命,只好向后退去。
青衣少年缓步走近玄皇教主,伸出雪白的手掌,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