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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高声叫道:“可惜目下之人,都无统领四方群豪之望……”
一个粗壮宏亮的声音接道:“如是那周大侠周簧在此,必可使天下英雄归心。”
突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衣大汉纵身跃上了一张木桌,高举手中单刀,说道:“在下之意,推举那参仙庞天化暂主大局,他和那神判周簧、周大侠齐名江湖,由他出面,自属理所当然。”
他话未完,已响起呼喝之声,道:“不行,不行,庞天化固步自封,从来不和武林同道往来,如何能主持大局?”
一个冲嗓子叫道:“我看还是戒贪大师,少林寺数百年来,一直被武林中视作泰山北斗,由他出主大局,自是顺理成章。”
一人冷笑一声,道:“双方对阵,讲究是运煤行路,料敌制机,那戒贪大师虽是名门正派,但他为人,太过老实,不善机诈,岂能领导群豪,在下之意,何不请那玄皇教主主盟,对付梅花主人?”
四周顿然间一片沉寂,久久不闻声息,其实群豪心中都在暗暗付思,如论机智,这玄皇教主,实是极为适当的人选,只是她名望不够,又是个女流之辈,如若听她之命,乃大大伤害颜面的事,但就目下情势而论,那玄皇教主,实又是最为理想的主盟之人。
沉寂延续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四周突然响起了悲壮的号角,此起彼落,绕耳不绝。
皇甫岚低声对李文扬道:“群豪不再鼓噪,想是心中都觉出那玄皇教主,乃极为适当的人选,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李文扬道:“兄弟之见,此乃唯一的生存机会,除她之外,只怕难找出和那梅花主人对抗之人。”
皇甫岚道:“李兄声望卓著,如能登高一呼,定可使群豪归心。"李文扬苦笑一下,道:“只怕兄弟一呼之后,群豪反拥兄弟主盟。”
皇甫岚道:“李兄,堂堂黄山世家中三代传人,主盟大局有何不可?”
李文扬摇手说道:“兄弟自知才难及得玄皇教主一半,实无统率群豪,渡此劫难之能。”
皇甫岚接道:“那就由兄弟提出来了?”
李文扬道:“皇甫兄如肯提出,那是最好不过。”
皇甫岚微微一笑,纵身飞上一张桌面,高声说道:“四周号角声动,那梅花主人发动在即,咱们还不能找出主盟大局的人,势必困成混乱之高,在下冷眼观察,除了那玄皇教主外,只怕再难有人对抗那梅花主人了。”
忽听一阵混乱的大叫道:“亮家伙,那梅花主人的伏兵,已发动攻势了!”
皇甫岚转睑望去,只见四面出现了无数奇装怪人,每三个长发披垂、全身黑衣的人中,混杂着一个全身红衣的怪人。
那些红衣人,全身上下,都军在一片红巾中,连头脸包了起来;黑衣人脸上却是一片木呆,全无一点活人气息,十个手指上,长着长长的指甲。这些人一出现,虽是青天白日,也带来一股阴风森森的气氛。
皇甫岚高声说道:“蛇无头不行,岛无翅不飞,诸位如若还不确定主盟之人,大劫临头,就悔之晚矣!”
四周响起了一阵鼓噪之声,道:“好!咱们拥立那玄皇教主主盟……”
大约是群豪经过了一阵冷静的分析后,觉出只有那玄皇教主的才华,才足以和梅花主人对抗,呼声此起彼落,都是拥护玄皇教主的呼声。
杂乱的呼叫声,传出来几声惊心动魄的惨叫,鲜血溅飞中,栽倒了四个人。
原来,那些站在边缘的与会英雄,一和那黑衣人等接手,立时有四个溅血横尸。
梅花主人突然举手一挥,那黄农老者仰面一声长啸,向前逼近的长发黑衣人,陡然停下脚步。这时,场中群豪已纷纷拔出兵刃,在形势迫逼下,极自然的结成了联手之势。
梅花主人目光缓缓由群豪脸上扫过,说道:“你们推选的主盟之人不惜,放眼全场,也只有那玄皇教主可和我一校才智。”
骚动的局势,陡然停了下来,但这不过是大风暴前的片刻沉静,一场空前绝后的惨烈恶战,即将展开在荒凉的如野中。
玄皇教主缓缓移动身躯,直向梅花主人行去,她已被群豪拥为主盟之人,声势大不相同,行纵所及,群豪纷纷让道。
戒贪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罪过!罪过!又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屠杀。”
玄皇教主一拱手,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阁下把我等邀来此地,想是早有布置了?”
梅花主人冷冷接道:“不错,今日与会之人,除了戒贪大师之外,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玄皇教主道:“你倒是言而有信,但你如挖了他一对眼睛,那就生不如死了!”
梅花主人道:“我自有善后之策,使他自觉失明无憾,不劳你多事挂怀。”
玄皇教主目光环了四周一眼,接道:“今日之局,似已成水火之势,看样子是没有和谈之望了?”
梅花主人笑道:“冰炭不同护,亲仇不共天,你如想凭藉三寸之舌说服我,那无疑白日梦吃,还是早些息了此念的好。”
玄皇教主道:“纵然是决一死战,也该有个约法才好,不知阁下意见如何?”
梅花主人一番沉吟,道:“愿闻高论?”
玄皇教主道:“如若我想的不错,方圆五里内,你定已预作布置,决不会怕我们逃走了?”
梅花主人道:“我如能收你为随身之婢,倒是对我大有帮助。”
玄皇教主道:“只可惜的是咱们此刻却成了冤家对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梅花主人改变话题,道:“胜败未分之前,你也不会信我的话,你想的约法为何?快些说出来吧!”
玄皇教生道:“眼下情势,已是壁垒分明,如其混战一场,倒不如以十阵为限,赌个胜败。”
梅花主人道:“如是我们胜了,你们肯一个个引头受戮,此法倒是一条捷径善策。”
玄皇教主道:“西门兄只会打如意算盘,如是我们幸胜,又将该如何?”
梅花主人道:“我算了又算,你们实在没有取得胜利的机会。因此,我还未想过落败的事情!”
玄皇教主道:“阁下也未免太过自信了。”
梅花主人道:“我苦心经营了四五年,如若没有完全的把握,也不会邀你们来这里了。”
玄皇教主道:“你虽有完全布置,但今日的形势不同,有几位难得在江湖上出现的人物,今日也赶了来,形势演变,只怕要大出你预料之外。”
梅花主人道:“什么人?”
玄皇教主道:“你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告诉你只怕也不知道。”
梅花主人道:“你可是说的那神判周簧么?哼!哼!只怕他今生一世,也不会出现江湖了!”
玄皇教主道:“除了那周簧外,武林中还有几位声望、武功,都高过他的人物,你可知道么?”
梅花主人道:“可是那十方老人桑南樵么?”
玄皇教主道:“除了那桑南樵外,还有一位矮仙朱逸朱大侠,你可曾听到过么?”
梅花主人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可是那骑个小白毛驴,装聋作哑的小矮子么?”
玄皇教主心中暗暗付道:正要如此骂他,也好激怒他,心中十分欢喜,口里却冷说道:“那朱大侠数十年前,就扬名武林中,如以辈份而论,眼下之人,都是他的晚辈,你这般出言不敬,那可是自找苦吃!”
原来那朱逸脾气古怪,为人行事,从来是不肯让人说中,明明是向东而行,如被人说破,他就折转西去,玄皇教主自知无能要他出面和梅花主人为敌,故意逼使梅花主人出言不敬,好激怒他。
但闻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那矮子装模作样,吓唬世人,别人怕,我却不怕。”
李文扬游目四顾,既不见那朱逸出现,也不闻他接口说话,心中暗暗急道:这位老人家莫非走了不成?如若他还在场,决不会忍得下这口气。
心念未完,突闻一个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臭丫头,黄毛丫头,鬼丫头,敢骂我老人家。”
群豪听得征了一怔,不知他骂的是那个?但闻梅花主人怒声喝道:“小矮子,你有胆的给我快滚出来!”
但闻蹄声得得,一头白毛小驴,急急奔了过来。
那毛驴灵活无比,穿行在人群中,迅快异常,眨眼间已到了场中。
那毛驴十分娇小可爱,但那仰卧在驴背之人,竟似事先量过一般,刚好和驴身一般的长短。
梅花人主回顾那黄衣老者一眼,说道:“不要让他逃了!”
黄衣老者应了一声,大步对矮仙朱逸行去。
那朱逸竟然十分沉得住气,眼看那黄衣老者大步行了过来,仍然是躺在驴背上动也不动。
那黄衣老者距朱逸还有六七步时,突然停了下来,冷冷说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