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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的字全是她教我的。”
“后来我长大了,吴越国也没有了。我们没有降宋,只是被偷偷送到回鹘一个别院里。宫里的财富大部分被我们收藏起来,后来家臣们死的死走地走,别院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佩娘越来越喜欢我。如果我离开她一会,她就要死要活。于是我明白了,她再也不把我当作弟弟一样来待。她希望我是她的爱人。”
他说得时候很平静,小蛮却觉得心惊肉跳。忍不住轻道:“别……你别说了,其实我并不想知道……”
天权没理她,又道:“某天夜里,她来引诱我,那年我十五岁。从那天开始。白天她是我地长辈,晚上我是她的爱人。这样地日子过了快两年,我父亲死了,别院里终于没别人了,不过佩娘也因为身体虚弱,没几个月也死了。我便带着宫里的宝藏,烧了别院,在镇州郊外建了这座庄园,后来去了不归山。做了天权。”
小蛮眼怔怔看着他,低声道:“那、那你原来叫什么?”
“明熹,钱明熹。字见玉。”
小蛮呆了半天,才低低轻道:“见玉……他答应了一声。微微一笑。小蛮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冰屑:“嗯,我不怪你了。你一定很喜欢佩娘。你家族的事情。我以前并不知道,很……遗憾。”
天权淡道:“我并不喜欢她,我和她,只是两个寂寞的人彼此慰藉罢了。”
小蛮涨红了脸:“你……你和我说这个干嘛!我不想知道!”
她转身就走,天权缓缓跟在后面,又道:“你和她长得有一些相似,所以,第一次见到你地时候,我很吃惊。”
小蛮眨了眨眼睛:“我一点也没看出你吃惊。”而且还能下狠手用弓箭来射她,此人的心肠血液大约真是冰雪做的。
天权只是微笑。小蛮不由想起初见的时候,他就让自己与他同乘一骑,十分自然,原来不是他对女孩子诸多照顾,只因为她长得像佩娘。
“我并没有把你当作佩娘,早上……只是误会。我很抱歉。”
小蛮回头对他做了个奇丑的鬼脸:“其实你也很嗦!一点也不寡言少语!”
她转身飞奔回庄园,像一只大蝴蝶,轻盈灵活。
天权定定站了好一会,压不住嘴边一抹笑,天地间茫茫大雪下得无穷无尽,可是,那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有一只蝴蝶在冬天破茧而出,斑斓美丽,翩跹飞舞在眼前。抓住那种美丽,如果可以的话。
身后传来细细的踩雪声,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敛去,又变得冰冷。
来人静静停在他身后,拱手行礼:“公子爷。”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
那人又道:“中京一带发现了泽秀地踪影。”
天权眉毛一跳:“当真?”
“身挎三把黑剑,吃官府赏金,有九成的可能是他。”
天权将领口微微一束,沉默半晌,才道:“我马上就走。”
换了衣服,出大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蛮住地那个小小院落。
那翩跹的美丽,他未必能抓得住。不过一定要试试。
他转过头来,马鞭一挥,眼眸犹如薄冰一般。
夜已经深了,外面地大雪还在静静下着。
小蛮缩在帐子里,已经熟睡过去。
她在做一个美梦,在春光明媚地时候,泽秀在前面骑着马,她也骑马跟在后面,两人缓缓行过漠北广袤的大草原,看着远处深绿浅绿,犹如翻滚不休地波浪一般。
泽秀回头叫了她一声,笑了笑,突然策马狂奔而去,她急忙挥起马鞭,催促着坐骑追上去,可是怎么抽也追不上他。他的身影渐渐变作绿豆大小,消失在那一片明媚的绿色里。
小蛮急得大叫他的名字,忽觉有人从后面轻轻抱住了自己,贴着耳朵低声道:“我并不喜欢她,虽然她与你面容相似。但其实我喜欢的人是……”
小蛮骇出一身冷汗,猛然惊醒,满屋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窗外隐约传来阵阵喧嚣,似是有人在打斗。她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先不去想这个古怪的梦。披上貂皮披风,她走到窗边,正要推开看个究竟,忽听外面有人低号一声,紧跟着大片的鲜血溅在窗纸上,她吓得也跟着低叫一声,急忙后退。
外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好像是三喜的声音:“小蛮!不要出来!快从暗道走!”
暗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手忙脚乱地回头到处找暗道,她怎么晓得暗道在什么地方!这屋子就这么大,她到处乱敲乱砸,搞得满头大汗,也没找到那个狗屁暗道在什么地方。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无意中抬拳在墙上一砸,只听一阵“咔咔”声,光秃秃的墙壁突然凹进去一块…………这就是暗道了!她抓了蜡烛就要冲进去,只听大门被人猛然撞开,大片风雪一股脑灌了进来,烛火粹然而灭。她来不及回头,只觉好几个黑影朝自己冲来,紧跟着后脖子那里被人轻轻砍了一下,她手里的烛台猛然掉在地上,整个人软了下去。
鸦杀之卷 第七章 未央(一)
继续勤劳,又是两更。
其实她好像已经习惯被人抢来抢去摔来摔去像球一样的生活了。
小蛮醒过来的时候悲哀地发现了这一点,因为她根本不激动,也不疑惑,更没有大叫着救命,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她。
她现在身处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还在移动,像个马车,不过看不到窗户,也看不到门。车壁上钉着四根拇指粗细的青铜链子,她的手脚都被拴住,悬在车壁上…………这滋味自然不会好受,她的手腕快要断的感觉。
喉咙里很干,像要烧起来一样。小蛮低低咳了两声,忽听外面有一些声响,紧跟着光线刺破了这个狭小空间的黑暗,有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只蜡烛,火光颤巍巍的。
小蛮一看到那人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尖叫起来,恨不得把肚子里的空气全吼出来似的。
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吓破胆的大吼大叫,笑吟吟地歪着脑袋凑过去。烛火照亮了她惨白的脸,披散下来的漆黑头发,还有指尖足有三寸长的血红指甲。她穿着鲜红的嫁衣,没有凤冠,看上去更是诡异绝伦。
纵然进来的是耶律文觉或者不归山金木水火土中的任何一位,小蛮都不会叫得这么惨。
“鬼啊鬼啊鬼啊…………”她叫得都快晕过去了,嗓子也喊破了。
那个红嫁衣的女子将烛台轻轻放在旁边的一个小案上,抱着胳膊娇滴滴地说道:“你尽管叫破喉咙,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小蛮提了一口气,放声大叫:“破喉咙破喉咙…………”
那女子撑不住笑了起来。抚掌道:“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儿,你认不得我了吗?”
小蛮嗓子喊哑了,疼得要命。再也叫不出来,只得闭上眼。眯起一条小缝偷偷地打量她,突然一惊,哑着嗓子急道:“红姑子?!”
红姑子笑道:“你果然记得我,白杨庄一别,你似乎变漂亮了。也长大了一些。年轻女孩子就是好啊……”她一面说,一面用尖尖地长指甲在她脸上轻轻划来划去,小蛮只觉毛骨悚然,颤声道:“你……你要怎么样?我……我不是小主你们都知道了……”
红姑子柔声道:“谁管你是不是小主,我来找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蛮很诚恳地摇摇头。
红姑子于是很诚挚地告诉她:“因为你的皮肤我很中意,少年人的皮肤光滑有弹性,剥下来做书皮最好不过了,包枕头也不错。所以我会把你地皮剥下来……”
小蛮很想吓晕过去。手机站.可是她偏偏只能吓个半死不活,却晕不过去。
红姑子呵呵笑出了声,突然抽出一把晶莹的小刀。在她面前一晃,作势去剥她头皮。小蛮脸色发青。忽听“铿铿”两声,却是她把青铜链子地锁用小刀给搅烂了。小蛮狠狠落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耳边听得红姑子又道:“你只要乖乖的听话,我就不剥你的皮,还要给你银子,让你做有钱人,衣锦还乡。”
小蛮勉强坐起来,突然摇了摇头:“用钱来诱惑我已经没用啦。”
红姑子的小刀在她面前又是一晃,发出阴森的光芒,作势要去剥她地皮,小蛮急忙正色道:“不过我一向很合作,说吧,什么事?”
虽说她不怕死,但不代表她不怕被剥皮。痛死不说,死了还要做个没皮鬼,太凄凉了点。
红姑子很满意她的态度,把小刀收回袖子里,笑道:“这事不急,慢慢说。你被吊了那么久,没吃饭也没水喝,怪可怜的。在这里待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她转身走了出去,没过一会提着一个水袋和一包干粮进来,递给她:“吃东西。”
小蛮忐忑不安地接过东西,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拿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