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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秀。你是不是很讨厌热闹的地方?”
黄昏时分,火堆上烤着一只芬芳四溢的野兔。小蛮一面熟练地翻转着兔子,一面问。
他还在旁边埋头擦剑,虽然最近他并没有去捉拿犯人,剑上没有染血,但这个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掉。三把剑被他擦得亮闪闪,像刚刚从铸剑炉里淬炼出来地一样。
“为什么这么问?”
“哦,因为你总是避开那些要请咱们住宿吃饭的人。是不是不喜欢人多,觉得不习惯?”
他向来一个人行动,走南闯北好像都没有同伴,在一个地方也待不久,常年处于四处游荡的状态。
泽秀把剑塞回剑鞘:“不是不喜欢热闹,只是懒得和那些人打交道。不是一条道上地。”
兔子烤好了,小蛮取出匕首把肉割下来切成一块一块。又道:“你吃官府赏金,总是要和他们打交道的,不然消息都从哪里来?”
他塞了一块兔肉。淡道:“难道天下除了江湖帮派,就没有可以探听消息地地方了吗?”
“那怎么探消息?”她很好奇他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愣了一下。露出暧昧的笑容:“妓院。茶馆,客栈。赌场,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地方。”
“你去妓院!”小蛮震撼了,上下把他打量一番,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男人去妓院不是很平常地事么?”他脸不红心不跳,“女人去妓院才是莫名其妙吧。”
呃,好像有道理,不过……他以前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泽秀很不爽地瞪着她。
小蛮垂下头,继续切兔肉:“不,我是觉得……嗯,很神奇。想象不出来你做嫖客的样子。”他身上没有那种风尘气。
“嫖客才会去妓院嫖,我不是嫖客。”这次轮到他惊讶了,“你从哪里去见嫖客?”
“哦,梧桐镇也有一个小窑子,连妓院都算不上吧,就是一个破巷子,镇上男人常去。我爹也经常去,有时候还在那里住上几天,我二娘有时候会让我送饭或者钱给他。那里面的女人……呃,怎么说,很怪,不过也有很好的人。有个老太婆看到我就喜欢摸我的脸,要我长大了给她做工,然后每次都被我爹骂,不许我再去送东西。”
他笑了一声:“天底下哪里都有这种事,不过大多老鸨还是不太敢逼良为娼的,和你开玩笑而已。”
小蛮嘿嘿一笑:“有次我去那条破巷子给我爹送钱,见到那些女人怎么献殷勤:大爷啊,我脸上的胭脂红不红?大爷啊,我的腰软不软?然后我爹那傻样,笑死我了。后来有次我二娘换上新衣服,也学那些妓女坐在我爹腿上,和他柔声细语,不但没让他开心,反而大发一通脾气,说她不正经,教坏小孩子。”
泽秀“啧”了一声:“你老爹果然不解风情。”
小蛮笑嘻嘻地切了兔肉给他,歪头道:“大爷,我的兔肉切地好不好啊?”
泽秀噗地一下笑起来,故意板脸道:“隔那么远,靠近些再说。”
小蛮蹭到他身边,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把兔肉捧到他面前,很殷勤地问道:“这样好吗?”
他故意不说话,看她怎么办。小蛮脑袋在他脖子上使劲蹭,扭麻花似的:“大爷,吃肉啊!难道我服侍的不好?”泽秀咳了一声,故意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不错,服侍地不好,硬邦邦的,换个姑娘过来。”
“荒山野岭地,没姑娘可换,你就将就一下吧。”她抓起一块肉送到他嘴边,泽秀张口正要吃,她却丢进自己嘴里:“你不吃我吃。”
泽秀牙痒痒,很想把她地脸捏上几下,忽然听见什么动静,他轻轻把小蛮推开,低声道:“有人来了。”
小蛮转头。果然见到山林里有火光闪烁,像是有许多人朝这里走来。
泽秀将三把剑挎在腰上,起身定定看着那些人。他们的目标显然是这里,冲着他们两人来地。为了避开那些热情的江湖门派。他特地取道山林,没有从兰州城中过,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人能找过来。这到底是好意还是暗地监视?
火光越来越近,不一会,一群穿红着绿地女孩子们就提着灯笼推着宝马香车走了过来。
全是女的!小蛮有些吃惊。而且每个还都长得不赖,挽着丫髻,长袖委地,温柔含笑。
为首一个少女盈盈上前万福,柔声道:“兰芝斋主人得知泽秀先生与小蛮姑娘途经兰州,特送来邀帖两份,还望二位佳客千万不要推辞。”
泽秀微微蹙眉,不过说的话很客气:“多谢盛情,不过我二人急于赶路。风尘仆仆,只怕有辱兰芝斋地清雅之地,今日便算了。改日必然登门造访。”
那少女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拒绝,一点都不气馁。还是柔声道:“兰芝斋虽然女子居多。但也知晓侠义二字,两位侠肝义胆。我家主人十分仰慕,渴望与二位一叙。”
“不用了。”泽秀懒得扯些客套话,干脆地拒绝。
那少女微微一笑:“泽秀先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大概不愿结交女流之辈。”
激将法也没用,泽秀冷冷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少女见打动不了他,只得望向小蛮,轻道:“泽秀先生身怀绝技,自然不惧严寒酷暑,可是小蛮姑娘身体娇弱,未必能忍受山野苦寒。先生总要为她考虑一下。”
呃,提到她了?事情和她有关吗?兰芝斋兰花楼地,她可是一个半个都没听过啊!小蛮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
泽秀心中不由一动,低头去看小蛮。他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取道山林,确实没想过她一个小姑娘能不能承受一天到晚在外面露宿。小蛮虽然从不叫苦,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也没什么功夫。她的脸因为严寒冻得通红,指尖也泛出青白的色泽,确实怪可怜的。
少女见他有些心动,便说道:“我家主人早已准备好酒宴客房,知道二位有要事在身,不能多留,暂住一夜便走也好,也算我们尽到了地主之谊。”
泽秀终于被她激得点了点头:“也好,盛情难却,多谢兰芝主人。”
他俩被请上宝马香车,一路平稳朝兰州城内驶去。小蛮低声问道:“什么兰芝斋?是做什么地?”
泽秀轻道:“是一群女人,兰州的妓院茶楼,很多都是兰芝斋的生意。我不太记得她们有没有受邀去不归山,总之去看看,如果有恶意,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马车走得很快,一个时辰不到,已经停在兰芝斋门口。小蛮抓着泽秀的衣服下车,就见一排年轻女子提着灯笼站在大门前,齐齐弯腰行礼,而正中站着一位华服女子,年约四旬,也不怎么好看,甚至打扮得有些俗气,头上的金钗坠的和鱼刺一样,小蛮真担心她的头发给拉掉下来。
“唐夫人。”泽秀抱拳行礼,这女的肯定就是兰芝斋的主人了。
唐夫人笑吟吟地迎上来,先挽住了小蛮地手,柔声道:“是我唐突了,应当亲自去迎接佳客。这位就是小蛮姑娘了吧?这样单薄的身体,一定很冷吧?快,快请进。”
自从泽秀说她家是开妓院茶楼的,小蛮就自动把唐夫人归类成老鸨,那些提着灯笼地漂亮女孩子就是她手下的妓女,进了这个院子,是不是就代表她来逛妓院啊?
兰芝斋很漂亮,不是那种富丽堂皇地漂亮,而是清雅别致,东一转西一拐,景色就变得不一样。妓院做到这种地步,也不容易了,和梧桐镇地破巷子简直天差地别,有钱人开妓院都搞得不一样。
接下来就是吃饭,唐夫人果然不愧是老鸨,劝酒的本事一流,一杯一杯地敬,小蛮喝到后来都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脸上滚烫地。泽秀在下面也不知掐了她多少次,她终于警觉,眼看唐夫人还要给她灌酒,她赶紧捂住杯子:“我不能喝了,喝醉了失态,反而惊扰了这么清雅的地方。”
唐夫人只得给泽秀敬酒,奈何他比小蛮难缠多了,只喝了两杯,就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多谢夫人盛情,这杯酒明日再继续吧。”
唐夫人立即吩咐丫鬟们将他们带去客房,小蛮被泽秀扶着,只觉眼前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冷风吹在脸上不单不觉得冷,反而舒服的很。她心口跳得厉害,不由用手按住,轻声道:“我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泽秀冷道:“你也知道喝多了,想吐吗?”
她摇了摇头:“还好,就是脑子有点不做主……”
“……你还蛮有潜力的。”喝了那么多酒也就有点晕。
丫鬟们领着他们去了客房,有个穿红衣的少女柔声道:“姑娘喝多了,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去替姑娘煮些醒酒汤来。”
泽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硬塞进小蛮嘴里:“给我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