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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解说,一边问了不少问题。
过渭河大桥的时候,李远方见桥很长,下面的河床也很宽,但却看不到一点水的影子,就问王记者:“难道这就是历史上经常发大水的渭河吗,现在怎么一点水都没有?”王记者说:“别说现在冬天没有水,就算是春天和夏天汛期的时候,河里也没有多少水的。”他说都是上游的植被被破坏了的缘故,李远方是夏天到古城的,如果到了春天,古城经常要刮沙尘暴,有的时候整个天都是黄的,公路上的能见度不到二十米。以前有个说法,说关中有几大怪,其中一个是“阴天下雨逢礼拜”,整个关中平原的气候变化是很有规律的,但这几年,这种规律性已经荡然无存了,这天想怎么变就怎么变,天气预报有的时候都很难报准。
李远方说:“不是建了个‘三北防护林’吗,那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吗?”王记者说:“建得哪有破坏得快,防护林是造得不错,但没等长成材,就被一些老百姓砍去当柴禾烧了。主要还是这里的老百姓太穷了,没有办法。”
李远方说:“这种事难道当地政府不管吗,不是说现在有的地方在搞养殖业,经济发展得不错吗,那老百姓不就可以不用砍树当柴烧了?”这时,坐在后面的老洪说:“别提那些当官的了,他们有的人只要自己有钱花,哪管得上老百姓怎么样,就算是给老百姓办了点什么事,搞的也基本上都是政绩工程。就说这个养殖业吧,原来养的是绵羊,但有的地方为了发展羊绒产业,给地方财政创收,养起了山羊。这山羊你可不知道,连草根都刨出来吃了,几年时间下来,一片好好的草地就变成了荒漠,他们是在吃子孙饭呢!”顿了一下,又说:“今年夏天我陪省里领导到北边去了一趟,二十年前的地图上那里还叫‘毛乌素沙地’,现在早就变成‘毛乌素沙漠’了,这都是这几年来有些地方养山羊造成的。”
王记者接着说:“老百姓太穷,只有砍树苗当柴烧,把树砍了,环境变得更差,地里能种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少,又让老百姓更穷,这样就成了恶性循环,到后来,成了‘生态难民’,不得不背井离乡,移民到别的地方去。”
李远方见他们两个说的话有些偏激,就说:“我想这应该是经济转型时期的特殊现象吧,如果经济发展起来了,一切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像我老家那地方,我小的时候,老百姓也是上山砍柴烧,砍得满山都是光秃秃的,稍微下场大点的雨,山下就要发大水。但这几年经济发展起来了,老百姓家里都实现了‘电气化’,这十多年人们连山上都很少去了,山上的草长得比人很高,树也长得越来越好,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以前只是传说中才有的那些狐狸什么的动物,也越来越多了,听说现在还有人看到过猴子和野猪。”停了一下,接着又说:“我们家那边这几年发展这么快,和新的经济政策关系很大,现在正在搞西部大开发,相信用不了几年,这里的情况也会有很大改变的。”
听完李远方的话,王记者和老洪都叹了口气,说:“但愿吧!”然后,王记者向李远方了解起他家乡的情况。李远方在外面当了三年兵,然后又足不出户地复习参加高考,实际上他对家乡的事情也不是太了解,但他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和王记者他们说了说。
车过了三原,正过了一座大桥进入塬上的时候,陈新华给李远方来了个电话,说和他关系比较好的省公安厅的胡副厅长到北京开会去了,联系不上。找别的人又不方便,所以告诉李远方暂时不用到赵风他们的北市公安局去了,直接到赵风家,把情况了解清楚后马上给他打电话,他去找别的领导处理这个问题。
从古城到黄陵,一直都是高等级公路,而且李远方的车开得很快,才三个多小时就到了黄陵县城。一到黄陵县,李远方想起武老的一个朋友就在这里,武老曾经交待李远方有机会的时候要去看看的,就问对这里很熟悉的王记者是否知道那个地点。王记者说:“黄陵县城总共就只有一条街,从街头走到街尾不到十分钟,到时随便找找就找到了。”然后,向李远方介绍起县城周围的桥山等地名,并煞有其事地向李远方说起了黄帝陵的风水之好。
一路上走过来,眼里看到的除了黄土还是黄土,所以黄帝陵所在的桥山上的青翠的古柏群就显得尤为难得,让李远方的精神不由一振。据王记者介绍,整个黄帝陵里古柏有上万棵,而且都是千年以上的古树,是世界上最大的古柏群。其中最大的是祭祀大殿前的那株“黄帝手植柏”,据说是黄帝亲手种的,有四千多年的历史,要几个人牵手才能围抱过来。李远方想,如果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去好好看看。
过了黄陵,就要向右拐弯了,这段路排长走过,李远方就和他换了位置,让他来开车。为了方便和李远方说话,王记者也和副指导员换了位置。可能是怕话说多了一不小心说错话违反什么政治纪律,或者是大家还不是太熟,所以在李远方和王记者他们说话的时候,排长和副指导员很少插嘴,一路上很少说话。李远方仍然和王记者他们聊着天,刚过中午的时候,就到了赵风他们的望河县城。
这个小县城紧靠在黄河北岸,向下俯瞰着黄河,整个县城的建筑都依着河岸而建,随着河岸的升高,整个县城的建筑也一层层地拨高,显得很有特色。可能是因为毕竟是个县城,所以倒没有看到路上经常见到的窑洞这样的建筑,有些明显是政府机构的楼房,甚至建得非常富丽堂皇。
和赵风约好的见面地点就在县医院,向路人问明了县医院的位置,李远方他们就直奔县医院而去。赵父这件事,这两天闹得比较大,而且副指导员和排长两人都穿着军装,到医院后,在一个护士的带领下,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赵父的病房。
一进病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水味。这是个四个人的病房,到处乱哄哄的,赵父的病床在最里面。见到他们进来,赵风和他的几个战友运远地迎了出来,赵风握着李远方的手,还没说话,眼圈就先红了。李远方拍了下他的手,问他:“有比这好一点的病房吗?”赵风说:“有倒是有,但医院说是给县里的领导留的,想住也住不上。”李远方就没有再问,向赵风介绍了两个记者。
经过抢救,赵父已经醒了过来,头上缠了好几道绷带,左手臂打着石膏,正靠着床上输液。据李远方所知,赵父的年纪应该比他自己的父亲还小,但可能是因为生活太苦的缘故,脸像是风干的桔子皮似的,满是皱纹,看上去比他自己的父亲老了整整二十岁。加上整个头脸都肿了起来,有几条绷带上还满是血水,整个模样显得很是凄惨。等李远方走到赵父面前,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李远方赶紧按住了他,说:“大叔你就躺着吧,别动了。”赵父是知道李远方他们的来意的,心情很激动,但嘴唇哆嗦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太谢谢你们了!”然后眼泪禁不住地就流了下来。看到他的样子,李远方的心情也比较沉重,安慰他说:“大叔你放心养伤吧,别的事情,我和一起来的这些朋友都会帮你想办法的!”
这时,副指导员和排长把带来的一些滋补品什么的交给了赵风的母亲。两个记者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每人掏出二百块钱要赵母收下,赵母说什么都不收,在王记者和赵风的几个战友的劝说下,才很不好意思地收了下来。
李远方把赵风拉到一边,问他说:“你带的钱还够用吗?”赵风迟疑了一下,说:“现在是够用的,但我爸是脑部受伤,药都特别贵,一针要好几百块钱,我再想点别的办法吧。”李远方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说:“这里还有一万块钱现金,你先拿着用。”然后从皮夹里拿出一张信用卡,“刚才在路上我看你们这里有工行,也有取款机,这张牡丹卡你先拿着,钱不够了直接取。”赵风了解李远方的脾气,知道推辞也没有用,所以什么话也没说,把钱和信用卡都接了过去。
看完了赵父,李远方等人在赵风的带领下,去找负责给赵父治疗的医生了解情况。据医生说,因为赵父身体比较好,所以脑振荡的影响目前来看倒不大,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就不会再有呕吐现象。但因为大脑里还有些瘀血,所以还需要住院多治疗一段时间。不过手臂骨折的事情,麻烦却比较大,一方面伤得比较重,有的地方是粉碎性骨折,另外因为赵父年纪比较大了,恢复起来本来就不容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