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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代变了,国清寺里连电脑和互联网都已经普及,更不用说电话了,但师父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宿舍里并没有电话,所以李远方上次去的时候要给师父留电话号码他都说不用,只是说一切随缘。但再想想,就算有电话又能怎样,师父和王梦遥相隔三天去世,如果让他当时就知道师父圆寂的消息,对他的打击肯定更大,倒不如等到现在稍稍平静下来以后再知道的好。想想师父生前对行云颇有微词,没想到现在却由行云来转交师父的遗物,不知道师父在天有灵的话会怎么想,也许还是会说“自有因果”吧。
时近中午,行云远来是客,再说还带着他的妻子,李远方就让林贵利董文龙等同学作陪,请行云夫妇到梅山酒店吃饭。在路上给叶黄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说自己下午可能有事走不开,让叶黄先到医院去帮着照顾。现在叶黄和李远方已经熟得不能再熟,而且经历王梦遥去世这件事以后,脾气也变了许多,李远方一打电话她就说了声“好的”,连理由都不问,还交待李远方说自己小心点,好像很担心李远方的安全。
到酒店后李远方问行云是不是特地安排一桌素斋,行云说他只是在寺里的时候才吃素,在家里不忌荤腥,只要不是太油腻就行,但酒却是不喝的。李远方想这个行云倒是实在,对他的印象就改变了几分。
行云的妻子柳惠平是个非常大方的人,在饭桌上谈笑风生的。但行云却显得很沉默,基本上不和别人说话,李远方问一句他才答一句。李远方听过一些林贵利带回来的行云说法的磁带,印象中行云的口才是很好的,现在之所以话这么少,可能是因为李远方是他师叔,因此有些拘束。虽然从理论上讲佛门弟子都应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实际上佛门中的等级观念往往要比部队里还要强,行云这样的表现,倒也合乎常理。于是,李远方对行云的印象又好了一些。不管怎么说,行云都不能算是个真正的出家人,天台宗的教义也不同于南山律宗,用严格的清规戒律来要求行云并不合适。既然行云是半个俗人,讲话俗了点,平常要钱多了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家现在是有家庭负担的人,柳惠平又没有工作,需要行云来想办法养家糊口的。
虽然师父交待说那四颗舍利子李远方可以随意处置,甚至可以破开来进行科学研究,从李远方的个人角度出发,他也很希望能够研究一下所谓的舍利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由什么成份组成的。但毕竟这是他自己师父的遗物,如果按照某些说法,舍利子是一个高僧圆寂后的灵体寄住的地方,所以,李远方是怎么都舍不得拿这些舍利子去研究的。有心想建个灵堂将这些舍利子供奉起来,但想想自己真的这样做的话,又好像怪怪的,和自己的习惯不符,再认真想想,以师父的豁达,可能也不希望自己做得这么夸张,所以决定还是将这些舍利子珍藏起来。于是送走行云后,特意到去年买钻戒的那个珠宝店去了一趟,花重金向老板订做了一个水晶盒,打算用来存放这四颗舍利子。
所谓“血经”,是一些高僧将自己的手指刺破,用毛笔蘸着流出来的鲜血抄写成的经书,是一种非常虔诚的做法。师父留给李远方的是一部《摩诃止观》,洋洋数万言,也不知道这要花去师父多少的鲜血。李远方目前仍不明白师父特意写出一部血经来留给自己出于什么目的,但当他回到自己的那个家,看着这么厚厚的一大部书和原来的那些笔记,李远方有种想哭的感觉。但这些天来为了王梦遥的去世,他已经流了太多的眼泪,这个时候反而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第二部非常道第一百一十章失魂落魄
第一百一十章失魂落魄
把师父的舍利子和血经放起来后,李远方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发呆,连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都不知道。王兴安整个下午都没看到李远方,吃完晚饭后很长时间后也没见到李远方的身影出现,不由得问了李蓉怎么回事,李蓉说好像有什么人有急事把他找回学校去了。其实李蓉自己的心里也觉得很奇怪,因为李远方一直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尤其是最近以来,不管自己出去干什么,都会先打个电话解释,而且晚饭前肯定会赶到医院来,这整个下午一个电话都没打,而且这么晚了都没有任何消息,显得特别异常。
想到是李远方打电话让叶黄来的,李蓉就问叶黄知不知道李远方干什么去了,叶黄说她也不知道,但如果去了学校的话,董文龙可能知道怎么回事,就给董文龙打了个电话。从董文龙那里知道李远方的师父去世的消息后,在医院的这些人也都很吃惊,李蓉更是哽咽着说:“这孩子这些天怎么这么倒霉呢?”从董文龙那里知道李远方吃完午饭后就一个人走了,所有的人都很担心李远方,担心他在目前这样的心理状况下会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在李蓉的要求下,叶黄往李远方的手机里打了个电话。
手机响了好几遍李远方才听到,拿起电话,连来电号码都没看就接了,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喂”。叶黄听起来不大像是李远方的声音,就问道:“你是李远方吗?”李远方说“是的”。叶黄问道:“你在什么地方?”李远方说:“我在黄楼。”黄楼是李远方给自己这栋房子起的名字,因为常永宽把外墙刷成了黄色,这个名字是大家都知道的。叶黄又问:“你在黄楼的什么地方?”李远方看了看四周,发现天已经黑了,摸到开关打亮了灯后才回答叶黄说:“在我自己的卧室里。”叶黄发觉李远方好像不大对劲,就问李远方道:“你现在没什么事吧!”李远方只回答了一声“我没事”就挂了电话,叶黄再拨他就懒得再接了。
拨了好几次电话李远方都不接以后,叶黄对李蓉他们说:“他好像有点不大对劲。”王兴安说:“赶紧找人去看一看吧,别出什么事。”叶黄想让董文龙去看一下,打董文龙的手机,董文龙刚出去,把手机丢在了家里,他父母说被同学叫走陪什么人逛夜市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叶黄和李远方别的同学和朋友都不熟,想了一下,对王兴安说:“我去看一下!”李蓉想让李欣雨陪着她去,叶黄考虑到如果李欣雨也走了,李蓉一个人搬不动王兴安,就说算了,现在天还不算太晚,外面的月光也很亮,她打车去看一下后直接回家,让李欣雨住在医院。李蓉觉得叶黄说得有道理,交待一声路上小心点,到了后打个电话,就让李欣雨把李远方家的钥匙交给叶黄让她去了。
叶黄用钥匙开了门,发现楼下的许多灯都亮着,走到楼梯口,还没上楼,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和烟味。急忙跑到李远方的卧室里,发现李远方手里拿着个酒杯歪倒在一个沙发上,两个沙发中间的小几上一片杯盘狼藉。
原来是李远方接完叶黄的电话后,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吃晚饭,就到楼下的厨房里找东西吃。因为他这一个多月基本上都没在家住,没有储备什么食物,所以在冰箱里找了半天,除了几段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剩下的、许亦云年初从家里带回来的腊肠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他也不管这腊肠是生是熟,随便拿两段切了,用微波炉稍热一下就拿上楼。然后从储藏室里取出一坛青梅泡的酒,就着腊肠喝了起来,同时还翻出一盒烟抽了几根。泡青梅用的酒是五十多度的糟烧,酒劲特别大,而自从王梦遥去世后,李远方一直没有打坐练功,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奔忙以后,再加上今天知道师父圆寂的消息,整个人从精神到肉体上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凭着一股牛劲勉强坚持了下来,所以几杯酒一下肚,差不多就喝醉了。
叶黄走到李远方面前,小心地推了一下他,叫了声:“李远方!”这个时候李远方还是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他,就像是终于找到依靠似的,也不考虑来的是谁,伸手抱住了叶黄,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黄以前从来没有和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手足无措地想把李远方推开,但李远方抱得实在太紧,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挣开的,再说她看李远方这么伤心,也不忍心把他推开,就只好让李远方这样抱着,李远方的眼泪打湿了她整个前胸。看李远方哭得实在伤心,过不一会,叶黄也受到了感染,无助地念着“李远方”,也陪他哭了起来。
不过李远方毕竟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即便是半个月没有有意识地去练功,经过武老指导变换功法后,真气却一直自动地在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