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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专家打趣了一句立刻开始进入状态,他双掌齐伸,左掌紧贴住牦牛腹部,右掌探入阿希格汗袍襟稳稳按在肺叶位置,双眼一闭,双肩小弧颤动起来。
徐青在一旁牵住牛绳,静静的望着老爸肺部,他看到肺叶上阴影部位延伸出来一条浅灰色细线,这条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顺着毛孔源源不断流入吸毒专家手掌,再沿着他手臂导入牛身,最终汇聚在了牛的肺叶上。
吸毒专家的异能的确奇特,他把自己变成了一条单向水管,将阿希格肺部的要命顽疾导入了牦牛肺部,两者互换过程没有半点滞碍,就连一旁的徐青也看得神采飞扬,心头暗暗称奇,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瞧这货长得跟吸粉的道友似的,这异能可算得上是天下独一份了,要是治好了老爸的病我可得好好谢他才行。
哞大牦牛好像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张嘴发出一声大叫,身子一扭就要挣脱那只贴在身上的手掌。
徐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牛头前,双掌一伸稳稳抓住了两只牛角,沉腰发力,把大牦牛的死死摁住其实他很想制住牦牛的穴位,可人兽有别,根本不可能找到,只能用蛮力对上牛力,决不能让它动弹分毫。
哞哞牦牛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拼命用力想挣脱束缚,低头撅腚一个劲往前拱,两颗眼珠子慢慢充血,不多久便成了殷红一片,仿佛可以滴出血来。
关系到老爸生死,徐青自然马虎不得,他运起正阳气灌入四肢,单脚往前弓步踏出,只听得咔嗤一声裂响,坚硬的地砖竟被踏得龟裂,一圈清晰的裂缝以脚底为中心迅向四面八方延伸过去
站在一旁阿尔斯楞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判断出这位年轻人跟阿希格汗之间的关系真伪,刚才在殿外他问起这小子为什么要给汗王治病的理由时,那句耳语回答仿佛还清晰可闻,‘他是我老子,我是他儿子,这个理由你满意了?我相信没有那个白痴会不要命来认一个要死的爹?’
这理由的确够充分,正因为这样阿尔斯楞才选择带这小子进来为阿希格治病,因为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效忠的汗王已经病入膏肓,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把握。
牦牛徒劳的挣扎着,此刻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徐青身上,反而忽略了那只按在肺部的手掌
吸毒专家现在心无旁念,全神贯注的施展异能,其实他以前用这种治病异能时都要事先把动物用绳子绑上,或者用麻醉针什么的都行,可今天时间的确是太仓促了,脑海中一乱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一人一牛保持这种姿势过了近两小时,最终口吐白沫的牦牛服了软,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又过了半个小时,吸毒专家吐出一口浊气收回了手掌,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需要的就是患者自身好好调养了。
徐青上前用透视之眼在老爸肺部扫描了一遍,惊喜的发现肺叶表面那些阴影已经完全消失,只不过以前损伤的坑洼就要靠他自己恢复了,时间才是最好的疗伤师。
哞站在一旁的大牦牛无力的叫了一声,身躯摇晃了两晃跪了下来,原本清澈的牛眼变得一片浑浊,眼角两行泪水泉涌而出,它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厄运一般,让人看得心头一阵不忍。
杀一生而活一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圈养的牦牛命运已经注定了,早晚就要挨上一刀,能在挨刀前救人一命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徐青对一旁的阿尔斯楞勉强一笑道:“叫人把这头牛牵出去,最好是能多养它几天。”说完抬步走到床前,伸指在阿希格人中上轻轻一掐。
阿尔斯楞眼见阿希格汗的眼皮跳动了两下慢慢睁开,两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双鬓,深邃的瞳仁紧盯着面前的徐青眸子,两片苍白干涸的嘴唇张翕了几下,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徐青眼神一阵躲闪,偏过头说道:“您先躺着,我去倒杯水。”说来也怪,在得知老爸病发的消息后他可以不顾一切冲进来相救,但不知道为什么,危机解除了竟然又缺乏相认的勇气,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
阿希格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一把抓住徐青的手臂,两行浊泪夺眶而出,他在晕迷之中依稀听到了一声熟悉高喊,皇陵之钥,最后一片皇陵之钥在那位年轻人手上,意识慢慢浑沌之际,他仿佛见到了一张魂牵梦绕的面孔,小敏是她,逝去的爱妻正含笑一步步向他走来,朦胧间,一张年轻的面孔和爱妻渐渐重合。
或许是冥冥中有种神奇的力量在牵引,阿希格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竟然看到了爱妻与那位送皇陵之钥年轻人脸庞如此相似,他想张口呼喊:“儿子,我的儿子……”或许已经喊出了声来,但没有人听到,挣扎的意识渐渐归于沉寂,他带着满心的不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两世为人,阿希格拉着徐青的袖口再也不放松,滂沱的泪水滚滚落下,此时他已经不是什么汗王,只是一个祈求儿子原谅的父亲。
“原谅我,儿子。”阿希格声如泣血,他能感觉到对方手臂在颤抖,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配得上拥有这么优秀的儿子么?
徐青眼眶一热,把手臂轻轻抽出,从口袋里掏出三样物件放进了老爸冰凉的掌心,掏出一根烟来点着坐在床头默默的抽了起来,一滴泪水不经意滑落唇边,连烟头也多了一丝淡淡的咸味。
阿希格望着手中的三样物件,这把长命锁还是他小时候戴过的物件,包括他的父亲、祖父,流传下来至少已经有几百年,当初妻子徐慧敏怀孕时他还兴冲冲的把这东西放进她手中,说以后留给儿子,当时妻子还嗔怪他重男轻女,说不定肚子里的是个女儿……
时光如白驹过隙,长命锁仍在,爱人却已经魂飞冥冥,想到这里,泪水再次模糊了阿希格双眼。
第八百五十七章祭敖包(上)
瞧着老爸睹物思人的模样,徐青心中一阵惆怅,这么多年以来养父母对他视如己出,如果不是大哥生病后的那次偶然事件他甚至从来不知道曾经给了自己无数关爱的竟然是养父母,他心里不止一次的责怪过亲生父母,甚至根本就没想到过要寻亲,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了,老爸当年也是有苦衷的,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和内疚中,算了,人都已经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圈,还有什么好责怪的。
徐青把燃尽的烟头撂下,上前伸手拍了拍老爸肩膀,低声道:“过去了的就算了,我这些年过得挺不错的。”
一句很蹩脚的安慰却让阿希格止住了流泪,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可浑身上下使不上半点力气,徐青见状赶紧伸出手掌一把托住他臂弯,往上轻轻一抬就让他站起了身来。
阿希格把手中的长命锁和那块月牙形铜片放进了徐青手里,低声道:“钥匙我留下了,这两样东西你收好了,以后会用得着。”
徐青接过东西随手揣进了口袋,低声道:“您的病基本上已经治好了,调理些日子身体就可以完全恢复,不过我的身份还请您暂时不要说出去好么?”他虽然心里认可了这个老爸,但嘴上始终不肯叫出来,就好像父子间仍旧有着一层无形的隔膜。
阿希格眉头一皱,他能猜到儿子想做什么,沉声道:“你在想着怎样为达楞报仇吗?如果在华夏算起来察哈拉兀术是你大伯……”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下手的是谁,只不过没有明说出来而已
徐青神情一变,寒声道:“我没有什么大伯,只知道血债要用血来偿,达楞也有亲人,难道他就该死?”
阿希格心头一震,他知道儿子和兀术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兀术处心积虑要夺取汗位无非是窥觊祖先的宝藏,但两人始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正所谓血浓于水,又何必闹到煮豆燃箕的地步?
正是因为阿希格的一味纵容,才有了今天被动的局面,当然还有一点,当初他自知身患绝症,儿子又苦寻不获,对什么权利财富根本没有放在眼内,一个人连命都快没有了,还惦记这些身外物不是徒增烦恼么?正是这样才让兀术在短短的时间内培植势力呼风唤雨,表面上看好像是把整个王城都控制在了手上,但他却忘了一点,不是阿希格怕他,而是不想去争,不屑去争,挺多偶尔生一下气。
“明天,等祭完了敖包事情肯定会有一个结果,该跳出来我估计会跳出来,给我一天时间好么?”阿希格现在已经有了底气,以前不想争的东西他必须要去争一争了,或者这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从来没有失去过。
徐青点了点头道:“好,我听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