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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也在打量着徐青,抿起的薄嘴唇带着一抹善意的微笑,低声道:“你好,你就是青子吧?”
徐青抱着胖墩儿,没有松手的意思,淡然道:“我和你不熟,别叫那么顺口。”
身后的秦冰似乎感觉到了徐青话里的火药味,微笑着上前介绍道:“青子,这位是韩慕白韩总,我公司的新老板。”
徐青哦了一声,泱泱然道:“曾嫂呢?刚下飞机肚子有些饿了。”
秦冰笑道:“曾嫂今天请假了,你先坐会,我现在就给你做饭去。”
韩慕白适时站起身来道:“我来帮你,在家时我最喜欢亲自下厨的。”
秦冰笑着摆手道:“不用了,你先坐着,很快就有得吃了。”
徐青见两人有说有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瞟了一眼茶几上的玫瑰,沉声道:“还是开车出去吃得了,这次去缅甸赚了点钱。”
秦冰嗔道:“外面的东西有我做的好吃吗?你赚钱也不容易,省着点花。”
韩慕白笑道:“早听说你是玉雕大师薛老的关门弟子,这次缅甸之行想必收获不小吧!”
徐青心底暗骂声虚伪,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道:“马马虎虎,小赚几十亿欧元,吃顿饭还凑合。”
“多少?”秦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徐青单手从皮夹子里掏出那张瑞士银行卡递了过去:“卡上好像有三十来亿欧元,这次去缅甸还投资了一座翡翠矿,每年分红都会打在卡上……”
第二百七十一章子冈令
徐青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韩慕白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的现这厮眼神中闪过一点冷芒,但随后就恢复了常色,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秦冰没有接银行卡,皱着眉头道:“赚多少钱不重要,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好好完成学业,过两天就要开学了,我不想你再把心思过多的放到生意上。”
徐青神色骤变,他怎么也想不到嫂子竟会这样说,手掌一松胖墩儿噗通掉在地板上,他什么也没说,拎起地上的旅行包默默的向楼梯走去。
秦冰朱唇紧咬,眼眶微微泛红,刚才她的话确实有些重了,望着徐青一脸黯然的模样,她感觉心中一阵揪痛,连呼吸也变得压抑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开始望着楼梯口呆。
韩慕白起身走到了秦冰身旁,伸出手想揽上她的肩膀,冷不防脚下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咆,胖墩儿龇牙咧嘴的扑在两人中间,只要这货敢伸爪子碰女主人一下,它便会毫不犹豫的咬他一口。
别看胖墩在客人进门时摇头摆尾的,作为一只好狗它也是有底线的,不认识的人和女主人说话聊天可以,只要敢伸爪子那就麻烦了,至少先留下二两五花肉再说。
“胖墩!”蓦然回过神来的秦冰低叱了一声,胖墩立刻摇头摆尾的凑了过来,用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她腿脚边磨蹭着,那模样说不出的乖巧。
“不好意思韩总,今天我心情不好,就不留你吃饭了,改天吧!”秦冰苦笑着走到沙旁坐下,用手指轻轻挠着胖墩毛茸茸的大头。
既然对方言语中有了送客的意思,韩慕白再留下去也无趣了,彬彬有礼的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反正来日方长,彼此间留下个良好的印象最为重要。
秦冰进厨房准备吃食,而徐青却仰躺在自己床上对着天花板呆,以前没钱的时候嫂子虽然辛苦,但两人之间几乎每天都会一起吃饭聊天,至少能说上几句话儿,现如今有钱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拉越远。
韩慕白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怪只怪徐青自己,自从有了透视之眼后生活变得精彩刺激,但却忽略了身边的唯一的亲人,秦冰也是个正常女人,她也需要友情亲情和身边人的关心。
徐青知道,就算这次想办法拆散了嫂子和那个姓韩的,以后还会有更多姓韩的蹦出来,除非能回到以前的日子,或者……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逝而过。
躺在床上愣了小半个钟头,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青子,饭菜已经做好了……”秦冰细柔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徐青一个弹身从床上蹦了起来,上前打开了房门。
秦冰俏生生的站在门口,身旁还跟着胖墩儿。
“嗯,我洗个脸马上下去。”徐青很麻利的跑进洗浴间,放了一盆水胡乱涂了几把脸跑了回来,没想到秦冰依然在在门口。
徐青把湿漉漉的手掌在胖墩细软的颈毛上擦拭了一下,随口问道:“嫂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秦冰挤出一个笑容道:“糖醋排骨、红烧桂鱼、还有一盘麻婆豆腐,蛋花汤。”
徐青眉头一挑道:“那啥韩总走了吧?”秦冰眉头一蹙,还是点了点头,只听着小徐长舒了一口大气低声嘟囔道:“还好那货走了,要不然哥就是吃龙肉都倒胃口……”
秦冰苦笑不迭,嗔道:“还磨蹭饭菜都凉了。”
“喳!”徐青很夸张的行了个清兵礼,一溜烟跑下楼去。
就在徐青大快朵颐之际,远在云南的某殡仪馆内阴霾密布,白胜军的遗体静静躺在华山厅中央的水晶棺中,满头华的白展东抚棺抽泣,泪水淤积在脸上的皱褶中凉透心扉,他身边还站着两位满脸严肃的黑西装男子,黑臂章已然和西服的颜色揉为一体。
“爸,您还是去休息一下,保重身体要紧。”一位剑眉紧拧的黑西装男子终于忍不住低声劝慰了一句,水晶棺旁边温度明显要低了不少,老头子嘴唇都冻乌了。
白展东抹了一把脸上的残泪,哆嗦着嘴唇喃念道:“白人送黑人,你大哥他就这么走了……”
黑西装正是白胜军二弟白胜岳,两兄弟一奶同胞,打小感情就不错,忽听到大哥横死的噩耗便放下手中的工作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但只见到了一具躺在水晶棺中的尸体。
“爸,我扶您过去。”老三白胜峰适时上前搀住了老头子臂弯,他是白展东后妻生的,平素跟两位哥哥不太合拍,毕竟那层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大哥新丧他心里也不好过。
白展东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在小儿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朝一侧的休息室走去。
夕阳垂暮,虎老牙崩,白展东痛失爱子心中涌起了一股滔天的恨意,白胜军的死因他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查明,是被一支叫做甸狼的佣兵派人枪杀,在缅甸种买凶杀人的事情稀松平常,而且雇佣兵绝不会轻易透露雇主的讯息,除非全军覆没。
在白展东的授意下白胜军的死讯没有通知任何嫡系以外的亲友,华山厅内显得异常冷清,休息室中除了陆红和白展国外没有其他外人。
父子三人走进休息室坐下,白展国适时泡上一杯热茶端了过来,白展东接过茶杯捂在手中,过了半晌阴沉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展国,甸狼佣兵团还是不肯透露雇主的身份么?”
白展东的声音有些沙哑,问话时双掌紧捂着茶杯,因为用力过大的关系,手指骨节处的皮肤微微白。
白展国摇了摇头道:“从昨晚到今天上午,我已经让人和甸狼佣兵团的人接触了两次,价格由五百万美金提升到了一千万,对方始终不肯提供雇主的资料,还说就算出再多的钱也没用,我想……”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的望了陆红一眼。
白展东眉头一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沉声道:“你想动用子冈令为胜军报仇?”
“对,甸狼佣兵是挝缅泰境内最强的佣兵组织,除了动用子冈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
第二百七十二章转交珠宝行
白展国神色一黯,其实他心中很不愿意动用那块白家唯一的护身符,但现在光凭金钱已经不能让该死的甸狼动心了,除了用更强大的武力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提到子冈令白胜峰眉头皱了皱,但却忍住没有说话,白氏家族所有嫡系都知道老爷子手中有这样一块令牌,是白家曾祖辈留下来的遗物,有了这块令牌可以让云南境内最神秘的陆家内门中人无条件做一件能力所及的事情。
陆家相传为玉神陆子冈亲手建立,传承了数百年,知其底蕴的人都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富可敌国。而绝少数知道陆家还分为内外两门,想当年白家曾祖无意间救下了一位内门长老才结了一段善缘,受赠一块子冈令和几块微雕子冈玉。
白家曾祖凭着出售子冈玉所积累的财富悉心经营,才有了今日的白氏家族,一直以来子冈令都被视为白氏家族的护身符,祖训有云不到家族存亡之际绝不可动用子冈令,这已经成了白家嫡系后裔共知的事情。
如今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白展东已经顾不得什么家规祖训了,心中熊熊燃烧的孽火在舔舐他的血液,为爱子报仇,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