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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乐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笑道:“小姐说笑了,再说上次之事妳已经谢过了。我现在感兴趣的,是纪小姐怎么找到在下的。”
“伯爵大人健忘了,我是蓝月帝国的特使,自然与国内保持着联系。更何况──我坦白告诉你,我是帝国秘情队队长,不知伯爵大人有没有听过秘情队?”
吉乐皱着眉头道:“似乎听过,好像是用来刺探情报的。”
“既然是用之刺探情报,找一个对保护自己身分不太用心的人自然轻而易举。”
“说妳的要求!”
“你以为我来勒索?”纪雪妃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吉乐
“难道妳要嫁给我?”吉乐带着与说这句话绝不相称的苦笑表情道。
纪雪妃觉得又气又奇又好笑,从来没见过这么盲目自大又厚脸皮的人,但奇怪的是,偏偏自己竟然不生气。
她不想再与吉乐纠缠不清,因此脸色一正,道:“我此次来,代表的是女王陛下。”
“什么?!”吉乐觉得好像有一颗魔法弹在自己脑中爆炸了一样。
纪雪妃不管吉乐能不能接受,继续道:“女王陛下已经知道你的身分,但不打算降罪于你,可知为何?”
一听到“不降罪”,吉乐神情一定,顺口接道:“我怎么知道。”
“也许你看出来了,帝国的权力中枢已经腐朽,太多的蛀虫滋生,使得基石上的大厦摇摇欲坠。女王陛下之所以不降罪于你,一方面固然因为怜惜佩蒙家此举实出无奈,但更重要的,是佩蒙家的再次兴起以及你这个夏华伯爵的再次出现,就像在一汪明里无波暗里波涛汹涌的水潭里投下了一块小石子,石子虽小,却打破了固有的平衡,现在这汪潭水不但暗里波涛汹涌,连明里也波翻浪涌起来,这使女王看清了一些以前看不清的情况。所以,你这块石子已经具备了成为陛下棋子的资格。”
“陛下想让我做她的探路先锋?”
“不错。”
“那我岂不是要受人摆布?”
“你没得选择。”
吉乐整张脸都冷肃下来。女王的想法很让他心动,至少,他在一段时间里不必再担心身分被人识破。但是,受人摆布的日子也不轻松,这使他权衡两难。
纪雪妃在一边提醒道:“再多的考虑也没用。陛下知道你身边有很多高手,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不过别忘了,你身上还背负着佩蒙家。”
“好吧!”吉乐无奈地道:“妳是一个很好的说客,我答应陛下的要求。不过,陛下也得给我一个承诺。”
纪雪妃笑了,那是胜利的微笑,吉乐特别讨厌的微笑──自从知道纪雪妃是蓝月帝国特使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讨厌着。
纪雪妃从袖里拿出一卷纸,吉乐打开一看,顿时惊愕莫名。前面几张纸是身分的证明文件,文件上将他的身分背景说得清清楚楚。另外,还给他加了一重身分──女王密探,指出他冒充夏华?佩蒙是奉女王的密令,他的真实身分是女王军团的一名千骑长,受封帝国男爵爵位。
最后一张纸是一封女王密旨,大意是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追究佩蒙家在夏华这件事上的欺君之罪。
吉乐脸上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纪雪妃,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纸上盖有象【炫|书|网】征着女王权威的御玺宝印。
“我能相信妳吗?”吉乐谨慎地问。
纪雪妃转过身去,道:“你可以赌赌看。”
吉乐眼中神光一闪,整个人好像威严陡增地道:“我想妳可以相信。”
送走了纪雪妃,吉乐立即去找眉茵,他要与她商量一下怎样应付目前这既是危机又是转机的情况。
眉茵听吉乐说明了情况,又仔细的看了看身分证明文件和女王的密旨,道:“我想,这未尝不是一个解决的方法。但是,暂时别让琴心知道,免得她又担心。”
吉乐也这么想,眉茵的意见既然与他相同,他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仍然担忧地道:“纪雪妃很不可靠,我担心她会一天一个要求,到时候我们陷身其中,将无法自拔。”
眉茵笑道:“公子对纪雪妃的不信任是不是建立在‘被出卖的感觉’上?这大概伤害了公子‘与其被别人出卖,不如出卖别人’的商人信条。”
吉乐老脸一红,不过仍然坚持道:“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现在也许不能办到,终有一天,我会实现这一誓言。”说到最后,脸上霸气盈然。
眉茵神情专注地凝视着他,在这一刻,她开始渐渐相信吉乐终有一天会走上那条路。
第十章 毒娘索命
吉乐将玉塔递给琴心,声称这是自己挑选的最佳贺礼。
琴心本也以为如此,可是一看到玉塔底座上的血痕,刚到舌尖准备夸奖吉乐的话又收了回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只锦盒递给吉乐。
吉乐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站在琴心身后的法尔莉以袖掩唇,笑道:“少爷,锦盒里面的才是上好的贺礼。”
“那这座玉塔怎么办?”
法尔莉故作严肃地道:“放在少爷床头,每天拜上三拜,保佑少爷以后别花冤枉钱。”
这是什么话?!吉乐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与其说眼前这主仆二人看不上这座白璧微瑕的玉塔,不如说她们从来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在自己出去买贺礼的同时也准备一份贺礼。
吉乐的脸色立刻显得很难看。他一句话也没说,拿起锦盒和玉塔就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琴心和法尔莉两个人。
琴心责道:“法尔莉,下次不准多嘴。”
“夫人很在乎少爷的感受?”法尔莉目不转睛地看着琴心问道。
琴心连忙躲避她的目光,同时叱道:“妳越来越放肆了。”
法尔莉低下了头,道:“奴婢下次不敢了。”
琴心镇定下来,柔声道:“我现在除了想把孩子生下来,再没有其它的想法,下次别乱猜了。”
法尔莉似乎不同意琴心的说法,嘴唇翕动了数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吉乐抱着玉塔来到天月的房间,准备向她请教除去玉塔上的血痕的办法。
在吉乐的心里,天月和宁芙神卫有点不同,她不仅仅是一位宁芙女神,更是一个女智者,几乎无所不能。
从她道出武学有“七劫之说”,到轻松地将垂死的巨牧和严蝶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吉乐深深地相信她无所不能。
此刻天月正在房中坐息,吉乐悄悄地走进去,也不吵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月艳丽而又圣洁的脸庞,也许只有宁芙神卫才能将这两种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永远也看不够。
吉乐一走到门外,天月就醒了。她以为吉乐会叫醒她,不想吉乐对她如此尊重,竟然宁愿在一边苦等。天月心里暗暗感动,于是自动睁开了双眼。
吉乐喜道:“妳总算醒了。”
“公子找我有事?”
吉乐呵呵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地问:“平时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妳,有事了才来找妳,妳会不会觉得我很势利?”
天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抿唇一笑,道:“有时会,不过公子已经来找我了,不管为了什么,都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
吉乐搔了搔头,继续追问:“妳真的这么想?”
天月点头道:“我是公子救出来的,立誓自愿跟着公子。因此,公子无论做什么,天月都认为肯定有道理。”
吉乐讪讪地笑道:“其实也谈不上什么道理,只是家里人太多,没法个个顾得上。”
“既然人太多,为何公子还要一个又一个地带回来?”
吉乐微微一怔道:“我也曾想过,想来想去,只能总结出一点──自己太心软了,这是最大的缺点。”
“不过也是优点。”
“说得对!”吉乐大表赞同地连连点头道。
“公子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吉乐几乎将玉塔的事忘了,听天月一说,连忙将玉塔递过去,同时说明了来找她的原因。
天月微蹙柳眉地道:“除去血痕不是不可能,但是可能会引起内里玉质的碎裂,造成局部不再晶莹剔透。”
“那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试一试。不过,需要三天时间。”
吉乐点了点头,道:“那就先放着,今天我带妳去参加一个婚宴,据说很热闹。”
“是奖赏吗?”天月笑问。
吉乐嘿嘿一笑,道:“就算是吧!”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婚宴从下午开始,一直进行到第二天黎明。新郎这一方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一直将宾客挽留至深夜(一般以过了午夜为限)。
陪同吉乐一起赴宴的,除了天月,还有亲卫当中的鲁光头、水逐秀、李幻和阿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