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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从前更英俊嘛,况且飞天流的人都认不出你,你可以放心实行你的计划啦。”
“但愿如此。”
风照原目光灼灼,凝聚在妖蝎脸上,身体依然保持倒吊的姿势,左手结出一个崭新的秘术手印,右手中指徐徐点出,按上她的眉心。
妖蝎“嘤咛”一声,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却茫然无神。仔细看,在她两只瞳孔内各有一圈小漩涡,怪异地转动着。
“告诉我,伊藤照这次邀请白狐的目的是什么?”
风照原柔声道,右手中指不停地在妖蝎眉心弹动。
“去捉一个怪人。”
“怪人?是什么怪人?”
“浑身上下都是墨绿色的怪人。”
妖蝎机械地回答,表情仿佛梦游一般,完全失去了意识。
风照原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一年来新创的塔罗冬眠秘术,利用蝙蝠倒吊的原理,结合一种意大利占卜牌的神秘奥义,使对象处于半冬眠状态,从而暂时控制人的神智,类似于精神催眠术。
沉吟片刻,风照原紧张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绯村樱君,是不是落入你们手中了?”
妖蝎木讷地摇摇头:“我们也在追查她的下落,半年前有人在日本的北海道见过她,后来就失踪了。”
风照原长长松了一口气,手指离开妖蝎眉心,对方眼睛一闭,又昏倒过去。
分别已经快两年了,重子,你究竟在哪里?
风照原一跃而下,伫立在舱窗前,遥望着远方苍茫的海平线,忧色浮上眉宇。
一年前,他从玩偶国度离开以后,就直接返回纽约的安全总署。因为衰老的外貌使人无法辨认,他被留在禁闭密室,等待身份的核查。
四面的墙壁金属制造,完全隔音,但以风照原惊人的听觉,仍然可以察觉密室外细微的声响。走动的脚步声,开门、关门声,甚至安全总署大楼外汽车的喇叭声,都在耳中呈现出清晰的立体感。
这时,楼上房间隐约传出的一段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算这个人真的是风照原,以他现在老弱不堪的样子,还能担当异能组的任务吗?”
“尤尔德署长,也许他,”
第二个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罕高峰。
“安全总署不是慈善机构,不养老人和废物。”
冷漠的声音打断了罕高峰的话。
“可是,”
“没有可是!你去察看一下,如果他还有异能力,那么继续留用。如果没有,就消除他大脑中的记忆,让他离开。”
尤尔德的命令不容置疑。
风照原的心骤然一沉,他突然明白了,对于安全总署,自己只不过是一件工具。在别人的命令下出生入死、过期作废的工具。
这样的生活,和被赫拉操控的玩偶又有什么两样?
禁闭密室的金属墙上,映射出风照原苍老的脸。
既然没有了腕表炸药的约束,既然相貌已经改变,既然拥有了一身超强的力量,他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自在地生活?
安全总署的大楼外,正午的日光白得耀眼。当罕高峰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密室时,在走廊的窗户处,他看见一个衰老的身影一闪而过,像一线闪亮的阳光。
窗外人海茫茫。
三个月后,风照原的名字,被安全总署列入失踪者的名单。按照严格的纪律规定,当初设置的炸弹被引爆,风照原的有关档案全部封存。
光阴流转,时光飞逝。
一年来,风照原一边在老妖怪的帮助下修炼妖术和秘术,一边周游世界各地,寻找重子。期间,他做了几桩震惊全球的大事,他积累了足够的财富,他白狐的名头青云直上,如日中天!
他唯独失去了绯村樱君的下落。
重子就像从茫茫人海中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生是否就是这样无奈,最想要的东西,偏偏越是难以得到?
风照原悔恨地握紧了双拳,如果不是在玩偶世界里遗失了手机,也许重子还能联络到自己。
千年白狐忽然幽幽地道:“别太难过,你已经尽力了。”
风照原淡淡一笑:“你不用安慰我,我还没有这么脆弱。根据我这段时间的察访,重子一年前去纽约的安全总署找过我,妖蝎又说她半年前出现在北海道。很显然,重子在得知我失踪的消息后,只身前往日本,为绯村康前辈报仇。”
短短半分钟之内,风照原已经恢复了冷静的神色,清楚分析道:“所以重子目前,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在日本。这也是我接受伊藤照邀请的原因。”
风照原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飞天流,这一次,我要让你灰飞烟灭。”
“嗯”的一声,地上的妖蝎已经悠悠醒转。
“不要轻举妄动。”
风照原头也不回,冷冷地道:“难道伊藤照没有教会你怎么招待贵宾吗?”
妖蝎的眼中闪过恐惧之色,慢慢放下拳头。“伊藤照”这三个字,就像是一座寒冷的冰山,熄灭了她满腔的怒火。
风照原转过身,恶作剧般地笑了笑:“听说伊藤照管理下属十分严厉,如果你对我的无礼,被他知道的话……。”
妖蝎娇躯一颤,在风照原逼人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低下头。
“嘻嘻,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
风照原对妖蝎眨眨眼睛,舒服地躺在真皮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能替我倒一杯酒吗,美女?”
妖蝎默然拾起地上的酒瓶,斟满美酒,递给风照原。对方的态度忽硬忽软,力量又远在她之上,一时令她产生了只有服从的奇异感觉。
沉默片刻,妖蝎低声道:“白狐先生,暂时失陪一下。我要去甲板上看看,还有三位客人没有到。”
风照原耸耸肩:“他们不会来了,死人是不会前来赴约的。”
“你说什么?”
妖蝎骇然叫道。
“全球职业杀手排名第十的马宁,南美黑道的秘术高手罗纳多,泰国的邪恶降头术大师塔信。”
风照原扳着手指头,细数道:“三天前我就送他们去了地狱。”
妖蝎呆呆地看着风照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人独吞,总比三个人分钱要好,不是吗?”
风照原晃动酒杯,欣赏着琥珀般闪亮的酒色:“告诉伊藤照,无论他需要我做什么,必需预付三百万美金。事成之后,再付我七百万美金的尾数。”
“请,请稍等,我联络一下首领。”
妖蝎匆匆忙忙地掏出手机,走到舱角,急急拨通了电话。
甘醇的美酒入喉,风照原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网已经张开,只等鱼儿往里钻了。
七月的日本,樱花已经谢了。
列车呼啸着穿过长长的隧道,在京都车站停下。和风细雨中,千年文化古城像一团朦胧的水墨,在黄昏中徐徐化开。
“想不到你们的总部竟然设在京都。”
风照原走出车站,诧异地道。附近的住宅、店铺古色古香,林荫小道上铺满白色的粗砂,远处的青山笼罩在烟雨中,仿佛一点黛眉。
这样风致宁静的古城,风照原实在无法和邪恶的飞天流联系在一起。
“伊藤首领就出生在这里。他常说,京都充满了日本的古典之美。”
妖蝎面无表情,望着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近。几个身穿黑色和服的大汉钻出车,向妖蝎躬身行礼。
“白狐先生,请上车吧。”
妖蝎冷冷地道。
风照原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摆出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肯定会可爱许多。”
可爱?妖蝎呆了呆,心头倏然掠过一丝恍惚的感觉,这样的话,在多年前她还穿着学生裙的时候,好像也有人说过吧。学校,电单车,樱花树下羞涩的男孩,随着风照原的一句话,轻轻地,像细密的雨丝,从眼皮底下掠过。
妖蝎茫然地闭上眼睛,雨顺着眼角滑落,冰凉,像蜷缩在东京巷口的少女,黑暗中,痛苦地挣扎,绝望的泪。
“首领在等我们。”
为首的大汉奇怪地看了妖蝎一眼,提醒道。
妖蝎娇躯微震,狠狠地瞪了风照原一眼,钻入车中,用力拍了一下座椅,厉声道:“八格牙路!磨蹭什么?快开车!”
游览胜地的平安神宫前,粉白色的樱花飘落了一地,花瓣沾了污泥,被车轮无情撵过,令风照原的心微微一颤。
车在水池旁停下,不远处,一个身穿素色和服的青年男子正负手而立,神情专注,仰头凝视着一株婀娜多姿的樱花树。
褐色的枝头,只有残红点点,滚动着雨珠的透明。
“这就是我们飞天流的首领,伊藤照。”
妖蝎向风照原介绍道,态度恭敬地走上前,鞠了一个躬。
伊藤照回过头,目光在风照原脸上略一停留,微笑道:“白狐先生大驾光临,伊藤照深感荣幸。”
风照原哈哈一笑:“我自作主张,替你赶走了另外三个贵宾,伊藤先生不会见怪吧。”
“过季的樱花,就要凋零。没有用的人,存在也毫无意义。”
伊藤照伸出雪白的手掌,接住了一片从树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