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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南方有流寇作案,一名官员被杀。因出事的四品官员与杨大人交情颇深,他就向皇上请旨,去往那边暗中调查此事。
大理寺中负责与他联络的自然是林墨儒。往常杨大人出京办案之时,两人便是时有书信往来,段溪桥只当这次亦是如此。
谁知林墨儒却告诉他,自己只是在杨大人离京前见过他一面,尔后便再没联络过。
本以为林墨儒气一下也就好了,谁知不过一个闪神的功夫,他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去。
段溪桥忙上前拦住他。
林墨儒气道:“你以为我是有消息不告诉你?问题是他当时真的没什么异状啊!”抬眼见段溪桥神色认真,林墨儒暗叹口气,语气倒也和缓了两分,“若真说有什么异处,那就是他选了这么个地方寻我相见。其他的真没什么了。”
段溪桥不死心地问道:“那他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信物?亦或是其他……总之什么都好。有吗?”
“没有。”林墨儒十分肯定地说道:“他就跟我说他去查故友的案子,让我多注意京中之事。若有异动,便给他去信。”
“信?那他可有留下住址?”
“原本有的。他们到了那处后,随行的大人有给我来过信,告知他们的住处。我那时候被都察院的人缠着,没有联络他们。后来另外两位大人回京后,我有给杨大人去信,至今还没收到回函。不过说实话,这也没过去多少时日。两封信一去一回怎么也得小半个月。你若有急事寻大人,不如等有了回音再说?”
林墨儒语气中全然是对段溪桥刨根问底的不耐烦。可段溪桥却不像他这样乐观。
与杨大人同去的两名官员因了各种事情早已回京,杨大人独自在外暗中调查……
此刻竟算是音讯全无?
段溪桥觉得蹊跷,偏偏他在京中抽不开身,只得先用最笨最慢的办法,给杨大人去往之地的官员去了封书函,转弯抹角旁敲侧击地问起杨大人的事情。
从驿站出来,他边慢慢思索边准备往回走。突然远处传来闷闷的呻。吟呼痛之声。
寻衅斗殴之事本就常见,他本不欲多管。谁料回头扫一眼的功夫,看见路旁小树林中,一个壮汉正神色狰狞地举起大刀正要向下砍去。而那地上,赫然躺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人。
事关人命,段溪桥再不多想,掠身而至,抽出身畔长刀挡在大刀之下。
兵器相斫发出清鸣。壮汉还欲下按,却是无法挪动分毫。
壮汉憋得面庞紫黑,依然无法如愿,嘿笑道:“不错啊!你是这里第二个能接住我刀的小子!”
段溪桥唇角微勾,双手使力将长刀往左侧猛地一推。见大汉服软收敛刀势,方才说道:“就我所知,这京城里武艺比我高强、又和我年岁差不多的,只有一个人。”他猛地侧首看向壮汉,眯起了眼,“你何时与他交过手的?别是被他打趴下了吧!”
那壮汉气得脸孔都扭曲了。
他重重呸了声,说道:“你这娃娃说话忒地难听!前几日老。子刚把他打趴下,就在那块儿地!你竟敢说……”
“阿关!”一个清脆的嗓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壮汉。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手来到二人身边,神色倨傲地斜眼打量了段溪桥片刻,怒目瞪视阿关,“你又浑说什么呢?跟这种人废话什么!”
段溪桥懒洋洋地吹了吹长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问道:“他是你的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废话不少,假话更多。”
阿关气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打不过那个谁?!”
“那可不。”段溪桥笑道:“如果就你一个人的话,别说打败他了,就连他的一个头发丝儿都碰不到。”
少年探手挡住低吼着几欲发狂的阿关,偏过头凝视段溪桥片刻,蓦地笑了。
他转回头,对阿关说道:“你看看这些南人,长得忒地好看。上上次那个是,上次那个是,这次这个也是。赶明儿你若是想讨老婆了,来这边挑一个得了,寻不到漂亮女人的话,总还有漂亮男人。”
他借机讥讽段溪桥,话说得极为刻薄。谁料段溪桥并未搭理,反倒收起了刀,神色淡淡地走到前面将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中年人扶了起来。
“什么?不过是赌场赢了他几十两银子与他吵了几句就被打成这样?赶紧走吧。往后做事记得小心点,看到阿猫阿狗的千万别去招惹,省得惹了一身腥气。”
望着感激不尽快速离开的中年人,少年一下子神色难看起来。他正要再开口,却看见段溪桥矮身起身间已然露出一角的腰牌。
他挑了挑眉,对阿关意有所指地道:“算了,不和他说了。南人牙尖嘴利得很,咱们不是他们对手。特别是大理寺的。万一惹了他们不高兴,又要抓我们过去、给我们安些个莫须有的罪名了。”
段溪桥这才回过头正眼看他,“你还认得其他大理寺之人?”
不待少年开口,阿关已然说道:“呸,老。子才不认得那个娘娘腔。也就主子这样脾气好的,才会替那种人付那么多银子。”
段溪桥神色丝毫未变,淡淡笑了下,折转回了大理寺。
傅倾饶正等在大理寺中,一看段溪桥回来了,忙迎了过去,告诉他自己的新发现。
“……发现的断肢是南北对称,仙客居内的布置也是南北对称,我想我们有必要……呃,大人,你在听吗?”
她急急一通说完,正欲讲出大驸马有嫌疑之事,却发现段溪桥半天没发一点声响,不禁疑惑的抬眼去看。
段溪桥倚靠在桌边,微微偏头,望着地上砖石,食指轻叩桌面。
片刻后,他嗤地一笑,问道:“你这次怎还能顺利进到仙客居里的?”
傅倾饶说道:“刚才说了啊。上次救人的时候不是遇到了个医馆的小学徒吗?他带我去的。”
“真是妙极了。我倒是刚知道,一个小小的医馆学徒竟然也能将人带进仙客居里去。”
傅倾饶闻言,神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她抿着唇静默半晌,最终扯了扯嘴角,问道:“你这是在怀疑我?”
段溪桥因了杨大人行踪之事本就心中发堵,尔后听了那些人的话起了怀疑,如今再看傅倾饶的态度,不禁怒火更胜。
“这个暂且不提。”他轻揉眉心努力压制了片刻,却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猛推了桌子一把。木质与地面相摩擦,发出刺人耳膜的尖利声音。
“你先和我说说,上次去仙客居时,是谁给你结的账吧。”
☆、第23章 争
傅倾饶怒极反笑,嘴角勾起得更深了几分,扬起了个讥诮的弧度,“方才我说的你都已不信,如今即便我再次说了实话……难道你就会突然转了性子,相信我吗?”
她的笑容刺痛了段溪桥的双眼。
那时自己便是相信他,方才一句话也未过问。如今从旁人口中说出,帮他的竟是两个恶徒……
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思及那时因了救他脱困不及时,自己怀着的那些愧疚,段溪桥心中燃起的怒火更加炽热,当即冷笑道:“那时我本是问过你,却被你顾左右而言他给糊弄了过去。如今我们敞开来说,你竟是不敢了么!”
傅倾饶隐约记起他好似问过。但她又怎会是故意岔开话题?!
望着他不信任的目光,她自嘲一笑。
罢了,本也是萍水相逢牵扯起的一丝情谊,没甚么同袍之谊,也算不得友人相交,又怎能要求对方毫无保留地信任她?
“是宏岳国的人。”傅倾饶的语气甚是平淡,“只是信与不信,全在左少卿大人的一念之间了。”
这下子反倒是段溪桥怔住了。
“宏岳国?他们的人来大恒做什么?”
傅倾饶收起桌上备好的几份卷宗,边抱着往外走,边说道:“大人博学多才,既然能够仅凭见过一面就猜到是他们给我付的帐,那么以大人的聪明才智,也应该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才对。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目送她出了房门,段溪桥盯着门框怔了片刻,突然疾步上前,也出了屋子。
左右环顾了下,见她在左边行着正要转弯,他急速大跨着步子追了过去。离着还有两尺远时,忙探手将她一把拽住,急切说道:“你先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怎么和宏岳扯上了关系?”
看他眼中闪过疑惑,傅倾饶拿不准他是不是又在怀疑她,嗤了声说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吧。”用力挣了几下,没挣脱。
接连两次听她这样说,段溪桥心里又闷又堵,蹙眉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那左少卿大人告诉我,被人怀疑的时候该如何应对才叫好好说话。我自当领命,往后都照着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