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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已经太遥远了,远得若不是今晚恰巧目睹这相似的一幕,她可能再也不会想起来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饭都没吃几口。”
林珊注意到她突然黯然的脸色,关心地问了一句,这才惊醒了她。
“哦,没什么。”
林岚笑了下,继续吃起饭来。
“哦,对了,姐,薛雪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你应该知道了吧?”林珊随口说道,“她的准老公,许行舫,不知道你见过没有,很帅的一个男人啊,我跟你说啊,他以前很是喜欢仙瑞姐的,但是仙瑞姐后来和方朝雍结婚了,得,他就彻底没戏了,不过说实话,仙瑞姐虽然很好,但薛雪也不错,他们两个,我觉得也很相配诶。”
林岚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还有啊,姐,我就是一直都很奇怪啊,仙瑞姐,这几年,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呢?简直就象换了个人呢。对我,那就不必说了。对你,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我好像也从来没见你们两个来往啊?而且,我还怀疑啊,她和方朝雍的婚姻,现在肯定也是有问题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她一个人跑到美国那么远的地方,几年都不见回来啊?而且现在,到处都是她和好莱坞电影公司大股东罗伯特坎贝的花边绯闻,哎,姐,小川说他们两个在那次戛纳电影节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那时,倒看不出什么,是吧,小川?”
大概是已经提到了林仙瑞,林珊便又顺口说了这些。
林岚低声含含糊糊地应了下,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哦,姐,我再跟你说个事儿啊,本来呢,这样的事情也不好跟你说,不过现在,反正仙瑞姐好像对这些也不在乎了,我就再跟你说说啊。大概五六年的事情了,有一次她叫我和小川替她隐瞒个事,要是方朝雍向我们问起她,她就叫我们告诉他,她正在给小川拍片子,其实当时她到底在哪里,我们也根本不知道。本来吧,这样的事情,我们到现在也都忘了,可是就在几个月前,有一天,方朝雍突然拿了一些资料,说是让征信社的人调查出来的,说当年的那半年时间,仙瑞姐根本就没有给小川拍过什么电影。他都已经查得这么清楚了,我们就只好承认了。哎,姐,你跟仙瑞姐以前关系那么好,你知不知道当时,她到底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的老公,在外面躲了半年啊?”
“大概……她这么做,总有自己的理由吧。”
林岚面上尽量保持着镇定,心里,却是惊骇不已。
方朝雍,他起疑了吗?所以他才会叫人去调查以前的疑窦?现在,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一下子觉得胸口堵得厉害,饭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林珊和高小川这时也差不多吃饱了,林岚便站了起来,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嗯,那个,姐,要么,我今晚还是去住宾馆好了。”
高小川站在那里,听起来像是跟林岚说话,眼睛却看着林珊。
林珊噗嗤一笑,伸手拧了一下他。
“装吧,你。”
高小川看了眼林岚,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林岚亦是一笑,装作没有看见,自顾去洗碗筷,收拾刚才被林珊搞得一塌糊涂的厨房了。
113。重逢与林珊的大嘴巴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岚和她的团队,忙得几乎是找不着边了。好在电影的绝大部分取景地,就在附近,所以免了她的奔波之苦,小宝周末回来,林岚就干脆将他带到片场,让他自个儿在那里混,小宝嘴巴甜,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地乱叫,长得又可爱,很得大家的喜欢。
这样的日子,忽忽过了一个多月,她的新电影,拍得也只剩尾声了,算算时间,快是许行舫和薛雪的婚期了。
她特意提早一天,带着小宝去了H市,薛雪早就嚷着,要让小宝在她婚礼当日做自己的花童了。
从机场出来,踏上H市这块土地,林岚一时百感交集。
差不多五年没有再来过这里了。但今天,再次过来,扑面而来的风,还是带了记忆里熟悉的一丝味道,这个城市,毕竟曾经留下了她太多的记忆。
林珊早已经和高小川一起回来了,但林岚到的时候,没有通知她,也没有通知薛雪。
她在酒店里安顿了下来,已经是下午了,这才打了个电话,告诉林珊自己已经到了。
林珊没一会儿,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先是一通埋怨,说她到了也不事先通知,为什么要住酒店,完全可以和小宝一起住自己那里的。她和高小川已经在这里买了自己的房子了。
林岚等她埋怨完了,才笑眯眯地看着她,她知道,他们的房子并不是很大。
林珊脸一红,顿了下脚,又听林岚说等下要见个老朋友,她就蹲下去哄了小宝,两个人高高兴兴地逛街去了。
林岚又打了个电话给薛雪。
“太好了,林岚,我们马上就过来!”
薛雪还是那个急性子,讲完一句。马上就挂了电话。
她说“我们”,那么,等下她将见到的,将是她和许行舫一起了。
林岚坐在酒店大堂边上的小咖啡厅里,静静地等待着。
很奇怪,本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许行舫再度会面,她以为自己会有些紧张。但是现在,完全没有,她只是有些期待,期待能早些见到这个在她命运剧变初时,曾给过她莫大支持和友情的老朋友。
半个小时不到,林岚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地推开茶色的玻璃门,他进来了,却站在门内驻足不前。
是许行舫,五年过去了,他看起来,依旧如故。
咖啡厅里,现在疏疏落落正坐了五六桌客人,其中也不乏像她这样的单身女子。但是许行舫的眼光。在梭巡一圈之后,就定定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这时薛雪也跟着进来了,她看见林岚,就指了下她,向身边的他说了什么,他于是再次抬头,看向林岚。
林岚站了起来,挥了挥手。
他立刻大踏步地朝着林岚走了过来,到了桌前,也不落座,只是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林岚看了眼已经坐下的薛雪,转头,对他微微一笑。
“是我。”她说。
他的眼里,迅速地闪过了一丝光芒,那光里,有一分茫然,两分惊诧,三分酸楚,四分欢喜。
“是你,我知道,我认出来了。”
他看着她,向她伸出了右手。
林岚一愣,随即顿悟,便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好啦,你们两个,久别重逢,不要太亲热了。小心我会妒忌啊。”
一边的薛雪,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林岚和许行舫对视一眼,彼此都笑了起来,这才分开了刚才一直紧紧握着的手,分别落座。
久别重逢,要说的话,自然也是特别地多,不知不觉,天色竟然已是暗了下来。
谈兴终于渐了,许行舫再次望着对面笑意盈盈的林岚,自然得仿佛自己这过去七年来所认识的她,就一直是眼前这个样子。
他笑着说道:“林岚,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你的儿子,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想必也是非常可爱的,我真的很是为你高兴。”
多年的相知,让她知道他接下来还有话说,果然,他犹豫了下,还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是方朝雍,你真的就打算这么一直隐瞒下去吗?我和他。这几年来,虽然碰面不多,但也算相识,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你当初想象中那样地和现在的妻子处得很好……”
听他提到方朝雍,林岚面上的笑意,一下子消散无踪了。
“我不知道……,”她垂下眼睑,神情有些茫然,“最近两年里。我常常地也会在想,等待我的,必定会有一个结局……”
她看了眼自己对面并肩而坐的许行舫和薛雪,他们看起来,真的是一对俪人。
“谁知道这个结局会怎样呢?”她笑了下,神情里却有了掩饰不住的苍白,“就像我喜欢的一个捷克作家说的,人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我们的脚正在走向我们选定的终点,所以,我只是在等,等着我的终点……”
她搓了下手,笑了起来:“看看,明天就是你们两个的大喜之日,现在我在这里,说这些丧气的话,真的是不像话呢!”
许行舫和薛雪,对视一眼,目光里俱是深深的惋惜和无奈……
同一时间,林珊正带着小宝,东张西望地站在马路口,等着高小川来接自己去吃饭。
小宝这是第一次出远门,精神相当地振奋,现在正左手冰激凌,右手爆米花地,吃得很是开心。
跟着小姨,就是好啊,想吃啥,就买啥,不像妈妈,吃什么都要管一下,小宝心里美滋滋地在想着。
一辆黑色的车子,从他们身边疾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