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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心里头不停地掂念。今日一见,真是足慰平生呀!快哉!快哉!——骏哥呀骏哥,你的情面向来大过天,今日肯赏脸来一趟实在令小弟我感动万分!对了,前些年小弟我听说你病了,没能去看你,真对不住。说实话,骏哥你那病啊,让小弟好生担惊。好在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小弟今日见你气色丰润,潇洒如往,真让小弟欢喜得不得了哇!”
明炯的手掌又厚又软,棉花糖似的,子骏握住他的手,感觉仿佛抓着一块生猪肉,很不自在。明炯从前是个大粗,可如今历练得口惹悬河、派头十足了。子骏不甘示弱,也文皱皱地回了一席话道:
“哪里哪里,杜兄言重了。我不过偶染小疾,幸而痊愈,怎敢劳杜兄挂怀?哈哈,倒是杜兄意气风发,令人敬仰万分——我听闻杜兄你这几年里来混得很炫呀,有车有楼有条狗,过的是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的潇洒日子呢!——噫!这位体态万芬,娇颜欲滴的靓姐儿想必就是我们的未来嫂子了吧!嘻嘻,杜兄好大艳福喔!杜兄你甭装模作样,还不快将嫂子的资料报来?芳名怎称?三围几何?恋爱多久?有没有怀上杜兄的龙种?嘻嘻……”
众人皆笑,特别是明炯的女友,她红光满面,媚态百生,对待两位宾客也一下子热情了许多。她的芳名叫做谭绮茹,在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公关部工作,今年二十四岁。明炯招呼众人落座,一一敬烟后,说道:
“我们几位老同学也有六、七年不曾见面了。唉,时间过得真快,偶尔我闲暇时回想起大家在学校一起读书,一起打天下的日子,依旧笠笠在目。可叹十年人事几番新,我……”不待他把话说完,子骏呵呵一笑,机灵地插进一句道:
“是啊,不仅时间过得快,就连杜兄你的肚皮也长得飞快哩!一定有人会很辛苦吧。”
众人又皆大笑。绮茹擂着明炯的手臂,娇滴滴地说:“我早说嘛,你就应该去好好减减肥。”
众人第三次大笑。一次原想会很郁闷的聚会,被子骏只言片语就搞活了气氛,晓桥心中暗喜,想:这几年子骏遭了难了,病后几个月来,他一直郁郁不乐,好友们很担心他会闷出病来。但刚才子骏的表现令人惊喜——他还是当年那个幽默诙谐而且厚脸皮的花花君子没错!
人在得意时,为工作和应酬忙得焦头烂额;失意时也忙,不同的是为了保持体面而“忙”。子骏对如此明争暗斗的聚会深感疲倦。酒过数巡,人人已带着几分醉意。一喝酒,子骏必想到羽茗,羽茗是出了名的酒圣,有“不倒翁”的美称。子骏小声对晓桥说:“晓桥,‘肚里穷’这小子喝酒厉害,你我加起来也喝不过他。要灌醉他,非羽茗不可。羽茗在忙什么事呢?怎么还不来支援呀?”
晓桥打了个酒嗝,拿出手提说:“他再不来,我就要被灌醉了。我打电话催催他。”说完,他就走出包间外打电话。他不知在房外受到什么刺激,待重新进房时,只见他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落座就举斛痛饮,还暗自发笑。子骏好奇地问:
“你怎么了?羽茗来了没有?”
“来啦来啦!”晓桥凑在子骏耳边,兴奋地说,“他还带来一个人,嗨!包准吓你一跳!”
他话音刚落,便听门锁一响,郑羽茗那健硕得像拳击运动员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看到如此猛男,绮茹钦羡不已,暗暗惊呼。明炯一声大笑,忙搁下香烟迎上前道:“啊呀,真是贵人迟来呀!快,快请坐!”羽茗身高体壮,一米八十七的个子,比明炯高出大半个头。他先看了明炯一眼,又看看坐在一旁的绮茹,脸上立即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他将手轻轻一摆,道:
“不忙。”
“唔?”
羽茗当屋一站,笑嘻嘻地环视众人一眼,“各位!我向大家介绍一个人。”说着他把身体往边一让,腾出大片地方来,向门外喊,“别害羞,进来!”
羽茗倒底在卖什么关子,他又有哪种主意一扫明炯的威风,现在马上就要揭晓了。只见众人举目仰视处,袅袅娉娉走出一位年青女子来——室内明黄色的灯光是再好不过的环境衬托。女子轻扬着长长秀发,目光闪闪,摇手向众人致意。接着,她轻踱莲步,高跟鞋在地面留下一串清脆的节拍,裙摆如流水,轻柔地在子骏面前一滑而过,在他口鼻间留下一种温柔,留下一阵他似曾相识的淡香(她故意的!)。
“好熟的味道……”
子骏总觉得在哪见过她,目光紧紧追随她而去。她停在屋中央的大吊灯之下,微笑地看着众人——笑容像是不经意间流出的,不算亲切,也不算真诚,却包含自信和一种只有聪明女人才有的邪气。她的神态是那样镇定,那样自若,仿佛此时正站在一座专门为她而设的舞台上。看着她,子骏的思潮刹那间如被击开的湖水,浪晕阵阵,他突然觉得屁股下的沙发变得小而尖,令他坐卧不定——心更如偷了主人的鱼的猫,惴惴难安,最后连小腿也开始簌簌发抖起来。他拼尽全身力气才抽离自已的目光,还不及揩一把燥热的汗,就在她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微微一动间,又怆惶地抬起头去。
——她倒底是谁?
女子的出场艳惊四座,羽茗清楚地留意到每一个人的表情,满意地笑了。“好了,我来介绍一下吧。”他亲热地搭起女子的肩膀,沾沾自喜地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姓杨,叫小青!”
此言一出,众人心里先是猛地一沉,好久后才参差不齐地发出一阵赞叹。子骏简直惊呆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她就是数月前在体育馆广场上大闹一场的、叫他只有相见恨不相识的辣妹小青!——那个长得和杰俞很像的女孩!这时,羽茗把在座各位一一向小青介绍说:
“在座的几位帅哥都是我的老朋友了——这位是炯哥,今天的东道主。他呀,平生无他好,只好两件事:头一件是请客,绰号‘肚不穷’,其实只瞧他这体形,就知道他是一位席卷残云的高手。这第二件事嘛,就是喜欢美女,有辞曰‘美色佳肴为何?自然有人来尝。胖子坐花饮蜜,谈笑引蝶招蜂’,这便是他的写照了。”
羽茗突发其想,一来将明炯“肚里穷”的绰号顺口改成“肚不穷”,二来套用了子骏的《花君子辞》,逗得众人无不欢笑。可明炯就笑不出来了,他原想秀一秀自己的漂亮女友,但小青的出场,登时让他女友黯然失色,再听闻小青已名花有主时,他更觉沮丧。此时见羽茗正做介绍,他唯有强打起精神,回应道:“羽茗哥真会说话,哈哈……”羽茗“嘿嘿”干笑两声,心中好不得意!小青暗打量明明炯一眼,没有言声,只礼貌性质地点点头而已,就把视线移向晓桥。晓桥身材颀长,文质彬彬,真是一位美男子。羽茗忙不迭地引见道:
“这位是晓桥哥。他很帅很斯文是吗?嘻嘻,可别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读书时,人人称他为‘二郎神君’,功夫好自不必说了,最厉害的是,他阴得很!如果哪个老师批评了他,他就有本事让那老师连穿在身上的内裤也不见!现在他是法院的检查官——浪子回头金不换喔,嘻嘻嘻。”
晓桥笑道:“羽茗真过份,——你小心啊,小心我说出你的糗事给大家听。”
羽茗格格笑,“我倒很想知道,我有什么糗事被你掌握了?”
晓桥抬高嗓门说:“有一次,羽茗发现一个女生的屁股上红了一点,他问我‘那女的怎么了?’我骗他说‘受伤了’,他信以为真,好心给那女生一块创可贴,说‘贴上它可以止血’,结果,那女生赏了他一耳光,哈哈!”
众人笑破了肚皮,好一阵才安静下来。现场只剩下子骏没介绍了,小青把目光转向他。羽茗有意卖个关子,不屑一顾地说:“这人嘛,是在城里街头拉二胡卖唱的——快!卖唱的,快给爷们唱支小曲儿,就唱《霸王别姬》吧!”
众人都笑,子骏也笑,随口哼了句“力拨山兮气盖世,时不离兮骓不逝”。众人笑过,子骏的心中不禁有些惆怅:万想不到小青竟是羽茗的女朋友……他看向小青,正要向她致意,不料她投来的目光让他吃了一愣——她像正看着一位熟人似的,目光毫不回避,而且眼神中隐隐透出股狠劲——这狠劲当然不是凶悍的狠,而是一种综合了嘲讽、娇气和挑战的“狠”。子骏不由窘迫起来,但这还没完,紧接着,她蹦出一句令他惊讶万分的话:
“下面,还有没痛?”
声音充满磁性。子骏大惊——不会错!她不仅仅是那个会打架的小魔女,她还是刚才在舞厅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