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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将尽,冬至又到了。按照中国人的风俗,冬至等于过小年,是简单不得的。俊东一直与家人不睦,父母兄弟不叫他回家一起过冬,他就装糊涂,权当没过冬这回事,心想自己现在有美代陪着,过什么节也不怕寂寞了。倒是傲刚多事,硬要俊东去他家一起打边炉,俊东不能推辞,便和美代一起上傲刚的家。
傲刚住在一幢两层的小洋楼。他离婚之后,一直没有再娶,也没有子女,何梅便成了傲刚家的女主人。傲刚、何梅、俊东和美代四人一边打火锅一边谈天说地,这个节日过得分外开心。酒至半酣,傲刚忽然领俊东和美代来到车库,他指着一辆崭新的丰田轿车笑眯眯地对俊东说:
“老弟,你看这辆车怎么样?”
俊东赞:“真是好车!刚哥,你真会享受生活啊!”
傲刚一笑,牵过俊东的手,把一样东西放在他手里。俊东一看,竟是一枚车钥匙!
“这是……”
“哈哈哈!”傲刚豪爽地说,“新年就快到了,我也没什么好来西送给老弟你,这辆车,就算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吧。”
俊东受宠若惊,连连推辞,“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我高俊东也没为刚哥您做过什么事,怎么能受您的大礼?不行不行……”
“嗳,老弟不用客气。”傲刚亲热地拍着俊东的手说,“老宋眼看是不行了,往后我们两人就要唇齿相依、彼此关照才是。我在这里孑然一身,无亲无靠的,老弟,你要是看得起我,我们往后就以兄弟相称!老弟,你就别再推辞啦。”
俊东感动得心头发烫,“刚哥这样对我,我该何以为报啊……”
“既然是兄弟,便当荣辱与共,谈什么‘报’不‘报’的?走,咱哥俩继续喝酒去!今日是不醉无归!”
一顿饭更多了一份“亲”味,傲刚和俊东轮流劝酒,不多时都醉了七、八分。美代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很快和何梅熟络起来,两人结伴到院子的花圃赏花。傲刚掀开窗帘,往院子里望了一眼,格格笑道:
“老弟啊,你真的没有救错人!美代那丫头,果然讨人喜欢得很。”
“她的确是个好女孩……”俊东不无感慨地说。傲刚睨了他一眼,会心一笑,放下窗帘回炉边说:“食色性也——老弟,如此佳人,不要放过了。”
“不。”俊东很认真地说,“我们只要以兄妹相待罢了。美代是个好女孩,她现在还小,等我慢慢解决了她的身份问题之后,还要送她去读书,以后我还会替她物色一个好男朋友。”
傲刚一怔,心想:“这小子不是不喜欢美代,而是动了真情了。”他端起酒杯说:“啊,是大哥说话孟浪了,我自罚三杯!”他饮下三杯酒,接着说道,“老弟,你考虑得不错,美代今年才十三岁,是该送她去读书。这样吧,她身份的事,大哥我慢慢帮你想办法,只要她的身份问题解决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俊东一直头痛美代的身份问题,如今傲刚主动帮忙,他又一次被感动了,举起一杯酒说:“大哥,您这么为美代着想,小弟就代美代谢谢你了!”
“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既然是兄弟了,美代也就是我的妹子了嘛。”傲刚笑呵呵地说,脸色随既沉了下去。他啜了一口酒,低低地说:“老弟,有个消息哥要告诉你。”
“是什么事?”
傲刚的唇泡在杯里,话声既低又有些含糊不清,“洪子骏……他已经醒来了。冬至是洪子骏的生日,邦哥今天去替他祝寿了。”
俊东点点头,“我今天已经知道了。邦哥的秘书对我说的。”
傲刚闪了他一眼,微微苦笑,“看来,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俊东的神经立即绷得紧紧。傲刚缓缓放下酒杯,脸上浮出一丝杀机,干巴巴地说:“这个洪子骏,对我们的老底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不说别的,邦哥看重洪子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洪子骏真的被邦哥说服,加入到组织里来,别说没我的好果子吃,就连老弟你读书干的那些事,恐怕也会成为洪子骏大加利用的把柄!——你忘了吗?当年联合校会是因笑傲江湖帮和小斧头帮闹事而垮台的。你这位斧头帮的骨干,怕是逃脱不了干系吧?”
一席话说得俊东直冒冷汗——小青十分讨厌俊东,并不仅仅因为俊东在子骏的母校七十一中滋事,更关键的是俊东是小斧头帮的成员,联合校会解散,有俊东的一份阴功!也就是说,俊东是联合校会的叛党中的骨干份子。子骏加入组织的话,俊东当然自危,可傲刚说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又是怎么一回事?
“唉,那是我当年干的一件蠢事,不提了……”傲刚仰首将酒一干而尽。他的脸越来越红,已经到极限了。他无力地搭住俊东的肩膀,口齿因酒醉而变得颤抖不清,“唉……老弟啊,我们在别人眼里,好像很得宠,事实上……唉——咱们再干!”
“别再喝了。”俊东扶住傲刚。傲刚揉揉通红的眼睛,自失地一笑说:“唉,我醉糊涂了,怎么把这些话也说出来了?洪子骏,不是还没加入进来吗?呵呵……呵呵……”说完他便醉得七歪八倒。俊东心想:“刚哥倒底在说什么?他说的那件‘蠢事’,又是什么事?”但现在不是多问的时侯,正巧何梅和美代回来了,三人七手八脚将傲刚扶进房里。俊东和美代也不做久留,告辞而去。两人前脚刚走,傲刚一把抓去额上的温毛巾,翻身坐起来,精神奕奕。
“怎么……你没醉?”何梅疑惑地问。傲刚阴森地看了她一眼,将毛巾掼在地上,冷冷道:
“众人皆醉我独醒,哼!”
席散后,俊东开着傲刚送的新车回家。这辆车实在太妙了,不论款式和颜色,都正合他的口味,驾驶起来,更是如驾轻风,快不可言!他也不急着回家,开车只情兜风,边开还边不时甜甜发笑。美代坐在旁边,她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的夜景,一言不发,似乎满腹心事。
“美代,怎么不说话?”俊东问。美代无神地笑了笑。俊东说:“你悃了吧?那不兜风了,我们回家。”
“不是……”美代摇摇头,转头看着俊东,咬着唇,似乎有难言之隐。俊东笑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有话就说呀。”
美代忧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哥,你倒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俊东一时没察觉出她的深意,答:“哥不是和你讲过了么,哥在酒吧工作。”
“不,你不是。”美代果断地说。俊东吃了一惊,将车停在路边,认真而忐忑地注视着美代。美代垂着头,接着说:“你瞒不了我的。我以前没有告诉你,其实我继父就是黑社会的。他表面上是正经商人,实际上是为了掩人耳目——你、赵先生、甚至何梅姐姐,都和我继父一样……”
俊东脸色蜡白。好久,他颤颤地说:“美代……哥……哥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坏的……”
美代的脸上露出一个美丽的笑靥,“我知道,你是好人。”她牵起他的手,温情地说,“就算是黑社会,也不一定全都是坏人,这一点我很明白。”
“美代……”俊东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美代认真地说:“不过,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哥都答应你!”
美代将他的手牵得更紧,一字一顿地说:“不要碰毒品,不要逼女孩子卖身,其他的,我就当全部不知道,我还会每天都煮最美味的饭菜给你吃。”
俊东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好!我保证!”美代莞尔。俊东捏捏她的脸蛋,高兴地说:“我的管家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美代的脸一红,喃喃地说:“只是,我怕说出来你会不高兴。”
俊东如沐春风,爽快地说:“说啊,我才没那么小气。”
美代的脸上怀着一点不安,踌蹰地说:“当时我离家出走的理由,倒不是因为继父对我很凶,而是他逼我去和福建帮的大哥睡觉……因为那个大哥看中了我。继父想通过我去向他献媚儿,从中找到铲除他们福建帮的机会,夺回自己旧时的地盘,逐渐控制整个歌舞伎仃……”俊东义愤填胸,“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人渣父亲!”美代止住他,接着往下说:“我不堪受辱,所以才逃的。当然,美人计这招不算高明,我继父最终都倒台了,现在生死不明……哥,我和你说这些,你——”她抬起头来,热切地注视着俊东,“你还不明白我要说的是什么吗?”
俊东愣住了。美代是黑社会大哥的继女,从小耳濡目染,对黑社会的运作以及其中的尔虞我诈了如指掌,她说的话,必定有她的道理!——俊东浑身一个激灵,顿觉寒不可挡,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