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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骑在高寒的身上,高寒双腿跪地,一手扶着原野,一手撑着地爬行。黄珊冲进来,没等高寒反应过来,就抱起原野放在了地上,然后对着高寒就是一脚。
高寒仰面躺倒在地。他莫名其妙,瞅着黄珊。
黄珊两眼噙满泪花,胸膛起伏,怒气冲冲地看着高寒,大有要把高寒一口吞下之气势。
高寒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恼怒地问道:“你脑子进水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动手动脚的,什么时候变成泼妇了。”
原野被吓坏了,扯着嗓子大哭。
高寒还没有从地上完全爬起来,黄珊又是一脚,直接踹到了高寒的脸上。
高寒鼻子流血,用手一抹,脸开了花。他 一跃而起,站起来就举手就要朝黄珊打下去。
“住手,反了你了。”
黄江河和蒋丽莎听到原野的哭声进来了。黄江河见高寒举手要打黄珊,赶忙的大叫,喝住了高寒。
高寒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地放下。
蒋丽莎从床头沙发上拿起卫生纸,要给高寒止血。黄珊冲过来一把从蒋丽莎手中夺过卫生纸扔在地上,恼怒地说:“让他流血,这种人,死了算了,不值得同情。”
“怎么了珊儿,说话要有分寸。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有事直说事。是你把高寒打成这样的。”
黄江河不明情况,只能先说教女儿。
“是我打的,他欠打,我恨不能一刀杀了他。”
黄珊咬牙切齿地说。
蒋丽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站在一边呆呆地看着。
“回来时好好好的,你为什么打我?”
高寒问道。
“你们都过来。”
黄珊说着,昂首挺胸走出客厅。三个人跟着黄珊进了卧室。
电脑还在嗡嗡地想着。那个叫晓风残月的女人还在停地发问。
“寒哥,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你不理我了?说话呀。”
四个人围在电脑前,除了黄珊,其他人都如坠云雾,摸不着东西南北。
“珊儿说说,咋回事?”
黄江河问道。
黄珊打开视频,里面出现了不堪入目的镜头。
“他做的好事,叫他自己说。我还说不清楚呢。”
黄珊凶巴巴地看着高寒。
高寒摊开两手,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铁证面前,一切狡辩都显得苍白。
其实,高寒并不知道视频的事。但是,昨晚他和肖梅在一起时不争的事实。他无话可说。
高寒不说话,等于默认了事实。黄江河关了电脑,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卧室。他是男人,知道男人的通病,但黄珊是自己的女儿,高寒是自己的女婿,看着不堪入目的镜头,让他说什么,怎么说。
蒋丽莎张张嘴,也说不出什么来。抱着原野跟着黄江河也出了卧室。
高寒解释不清楚了,只能低头站在电脑前,等着黄珊发落。
高寒还有机会,只要能说清情况,哪怕编造点理由,也许黄珊还能再原谅他一次。可是,他无话可说。
“你走吧,收拾你的行李,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从这栋别墅消失。你是个污染物,走到哪里都会污染环境。你污染我了我的身体,污染了我的心,走吧,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黄珊说完,自己走到床边上了床,然后拉起被子蒙住了头,不再做声。
高寒强忍着眼泪,出了卧室的门,然后来到黄江河和蒋丽莎的卧室,在孩子的脸上摸了一把,对着原野笑笑,转身出了别墅。
他走了,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把别墅还有别墅里的人,永远地留在了身后。
正文 第494章绝色佳人从天降(9)
如果高寒没有记错,这是他和黄珊结婚后的第三次出走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出走是因为和他的丈母娘张曼丽发生了冲突。高寒受不了她的污言秽语,受不了张曼丽对他人格的侮辱,他才负气出走。黄珊为了寻找他,四处寻找中被坏人绑架,差一点遭受到流氓的侮辱。
第二次出走是因为来华歪打正着地闯入了他的生活。这一次,以高寒把头在墙上碰的头破血流而告终。
如果说第一次错在张曼丽,那么第二次就错在高寒了。他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承担责任是男人必须面对的选择。
这第三次又是谁的错误呢,毋庸讳言,是高寒的错。他可以承认错误,可以向黄珊低头认罪,可以给黄珊写一份保证贴在床头上,甚至可以给黄珊下跪求得她的原谅。但无论如何,黄珊不能骂他。
在高寒内心深处,本来就有一棵自卑的树。随着岁月的增加,这棵树越长越大,越长越高。同时,黄江河这棵大树下确实凉爽,能给他遮风挡雨,能像厚厚的云层一样给他遮挡太阳的烤晒。可是他还是不习惯,他像一只寄人篱下的羔羊,随时都可能面对强者的白眼。尤其是当他和黄珊发生争执时,黄珊一个滚字,就把他的自尊变成了怒火。
黄江河和蒋丽莎都没有挽留他,甚至连句挽留的话也没说。没有人包扎他的伤口。
高寒出了家门,沿着黄河一路向西。他不知要走向何方。也许,他要沿着太阳西去的轨迹,一直走到太阳落山的地方,然后才停下来,躲在Yin暗的角落,孤独地舔他的伤口。
黄河九曲十八弯,高寒的脚步也跟着九曲十八弯走了九曲十八弯。头上的太阳明晃晃的,照到了水里,照到了岸上,照到了高寒的身上。他的额头明晃晃的,爬满了豆大的汗珠。
高寒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的腿无力了,脚板开始发酸,肚里也开始咕咕地叫,像鸽子似的。
由肚子里发出的鸽子般的叫声,他想起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鸽子。每逢高寒放学回家,十几只白色的鸽子就会不约而同地飞到他的身边,或落在他的脚边,或飞到他的肩膀。如果他伸出手来,那些鸽子还能卧在他的手掌上。
那时候虽然饥饿,但有了鸽子的陪伴,他也自得其乐。鸽子和他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鸽子也不会骂他,更不会小看他。
高寒又饥又渴,他身上有钱,可这里到处都是沙子,他买不到吃的。他走到河边的一个低洼处,这里的水流很缓慢,河水还算清澈。他弯下腰来,掬一捧水,低头喝了一口,甜甜的,自然清新的感觉。他接着又掬了几捧水,直到喝个够,透心凉。他的身体补充了水分后,浑身又充满了力量,继续向前。
傍晚,太阳收敛了光芒,变成了大火球,在水河水中游荡着。它累了,想躲到山里睡觉。河水想冲走它,把它冲到东方,冲到大海里。但它最终没有抗拒了黄河的力量,还是躲到了西山,躲到了安乐窝。
高寒的路在哪里?他不知道,谁也不能告诉他。
他坐在河边,垂头丧气的,目光呆滞。这时,手机响起。他懒得看,他不想与任何人交流,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呼叫停止,然后再次响起。连续响了多边后,高寒不得不掏出手机。他捂着屏幕,在猜测着是谁给他打电话。如果是黄珊,他会毫不犹豫地到大堤上,然后拦一辆车子回到那栋别墅。他会把昨晚的事给黄珊解释清楚,然后等待她的责骂。
他希望是黄珊的电话。
然而,他的判断出现了差错。他最希望的号码没有出现在屏幕上。
这个电话他也熟悉,是给他惹来麻烦的女孩子打来的。是肖梅。
高寒摁下了接听键。走了半天了,他也希望能听到一种声音,不要说是女孩子,就是狼叫的声音也能给他安慰他的寂寞。
高寒很想说话,但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对肖梅说些什么。
肖梅的话很轻,像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震颤着空气,震颤着高寒的耳膜。
“寒哥,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中午正和我聊天,怎么突然就终止了。我等了你半个中午,最后才关掉了电脑。你没事吧。”
高寒正要说话,一阵风过来,卷带着灰白色的尘沙正好覆盖了高寒,水声也哗哗作响。这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肖梅的耳边。
“寒哥,你在河边吗?你好浪漫,哪天我也和你一起去浪漫一回。”
肖梅羡慕地说。
“你给我惹麻烦了。我是在河边,可是在离家很远的河边。我走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累了,饿了,渴了。我想休息,可休息也不容易。你知道吗,中午和你聊天的不是我,是黄珊,我的老婆。”
肖梅毕竟是个孩子,听高寒这么一说,她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她惹祸了,可又无力回天,于是就嘤嘤地啜泣起来。
“寒哥,是我害了你。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一切都过去了,我好自为之吧。 以后不要再打搅我。”
高寒没有理会肖梅的话,说完了最后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高寒关机了。
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