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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皇帝是三宫六院,他一口气在西苑修了十六院,分别是:景明院、迎晖院、栖鸾院、晨光院、明霞院、翠华院、文安院、积珍院、影纹院、仪凤院、仁智院、清修院、宝林院、和明院、绮阴院和降阳院。
接着他从应征而来的天下美女中,选出品端貌妍的十六人,封作四品夫人,分别主持各院,并另外挑选三百二十名美女学习吹弹歌舞,次一等的则分为十人一组,分配到各处亭台楼榭充当职役。
萧皇后是个特皮实的人,深知这个风流的皇帝丈夫,不会象他父亲那样容易就范,自己也不具备独孤皇后那样的**本事,皇帝拥有三宫六院、成群嫔妃又素有古制;因此只好放宽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机识趣了。
其实,不能不说萧皇后这是明智的举措,位极至尊的皇帝反正也管不了,不去惹他反而保全了自己。正因为萧皇后的忍让大度,所以沉缅于酒色的隋炀帝对她一直十分礼敬,自己享乐也不忘了萧皇后。
注重了房事,自然就会疏忽国事。杨广在位的十几年间虽然征服了无数美女,却没有征服李渊等几个美男。在他第三次游兴扬州之时,天下已经大乱。李渊、李密、窦建德等人纷纷举兵,心灰意冷的杨广决定迁都南京,不再回北方。
这时,窥视皇位和萧皇后已久的宇文化及率领禁军造反,率兵进入离宫,刚满五十岁的炀帝在寝殿西阁被缢杀。宇文化及早年曾对萧皇后心存暗恋,干掉杨广之后,立即以她的儿子性命要挟,逼她做了自己的偏房。
这时,在中原一带起兵的窦建德,节节胜利,直通江都,宇文化及抵挡不及,一败再败,最后带着萧皇后退守魏县,并自立为许帝,改称萧皇后为淑妃。
不久,魏县又被攻破,仓皇退往聊城,窦建德率军一路追击,最后攻下聊城,杀死了宇文化及。作为胜利者的窦建德除了收缴宇文化及的金银珠宝,还收缴了魅力不减的萧皇后。虽说已经作了两次寡妇,失去了两任丈夫,但是萧皇后的美艳姿容和高贵气质却从没失去。
窦建德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思想,把宇文化及的淑妃变成了自己的王妃,在乐寿地方纵情于声色之娱,几乎忘记了自己逐鹿中原的初衷。
幸亏窦建德有个醋缸级的原配夫人曹大嫂,她常在他们两人黑灯瞎火“共赴巫山”的时候,突然顶着超大号灯泡冒出来撒泼发怒,弄得窦建德大失情趣。这时北方突厥人的势力迅猛地发展起来,大有直逼中原之势。
原来远嫁给突厥可汗和亲的隋炀帝的妹妹、萧皇后的小姑义成公主,听到李渊已在长安称帝,又打听到萧皇后的下落,就派使者来到乐寿迎接萧皇后,窦建德不敢与突厥人正面对抗,只好乖乖地把萧皇后及皇族的人交给来使。萧皇后在几番转折后,不想居然会移民到突厥。在国外,她的魅力依然是把无往不胜的利剑,一举戳穿了突厥父子两代元首处罗可汗和颉利可汗的心。
然而,萧皇后不是一般的红颜祸水,而是骨灰级的红颜祸水。十年后,也就是唐太宗贞观四年,唐太宗派大将李靖大破突厥,作为第五任丈夫的颉利可汗也丢了饭碗,幸运的是没丢脑袋。
萧皇后再次作为战利品被带到了胜利者李世民的面前。此时的她已经四十八岁,而李世民才三十三岁,但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李世民就被这个云髻高耸、腰似杨柳、脸似牡丹的老女人征服了。
随即,此时还十分勤俭节约的李世民为她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此次宴会到处张挂华丽的宫灯,桌上堆满山珍海味,唐太宗以为这种场面已够豪奢了,因此问身旁的萧大妈:“卿以为眼前场面与隋宫相比如何?”。
其实,眼下这点排场距离隋宫的豪奢情形还差得远呢!隋宫夜宴时并不点灯,而在廊下悬挂一百二十颗直径数寸的夜明珠,再在殿前设火焰山数十座,焚烧檀香及香料,既可使殿中光耀如白昼,又有异香绕梁,如入仙境,每晚烧掉的檀香就有二百多车。对此,萧皇后不便明说,只是平静地说道:“陛下乃开基立业的君王,何必要与亡国之君相比呢!”
唐太宗立即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深为她的明晓事理和言语得体而折服,对她愈加敬重和疼爱了。萧皇后在唐宫中度过了十八年平静的岁月,六十七岁时溘然而逝。李世民以后礼将萧皇后葬于杨广之陵,上谥愍皇后。
时下有句话叫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以在周围几棵树上多死几次。萧皇后从杨广、宇文化及、窦建德一直换到颉利可汗,结果这几棵都累死了,她却始终没死成。正如那句广告语说的,年龄对她只是一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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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上】孤鸾姐怨添房中人
且说柯颖鸾得知杨景之在外养了小倌儿,怒极之下闹到杨景之偷藏爱奴之处,偏赶上杨晟之和婉玉回门归家撞见此事,柯颖鸾哭闹不休,正寻死觅活的当儿,忽听里屋一阵响动,杨景之掀了帘子冲了进来,一把抓了杨晟之的胳膊泣不成声道:“爱奴……爱奴已是不行了……”言罢掩面恸哭。
柯颖鸾大怒,指着杨景之骂道:“混账东西!撇下自己老婆不管,倒担心小贱人死活!死了算便宜他!若不拿剪子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真是难消我心头之恨了!”言罢直往卧室里奔去。
众人吃一惊,赶紧劝拦,但哪里拦得住,柯颖鸾一头冲进去,举拳头便往床上捶,慌得众丫鬟婆子赶紧抱住她腰身,挡住她的拳头,跪在地上道:“二奶奶息怒,千万保重自己身子!”
婉玉跟上前往床上一瞧,只见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躺在床上,粉琢玉砌的一张脸,女子比之都嫌逊色些,盖着一床菱花被,双目紧闭,面色都已发青了。 柯颖鸾道:“都已这样了我还保重什么?我今日便和这小贱人同归于尽,倒也干净!”
说完又往床上打,此时只听“啪”一声脆响,柯颖鸾脸上早已挨了一记,这一下打得她怔住了,捂着脸扭头一看,只见杨景之站在她跟前,气得浑身乱战,抖着手指着她鼻尖道:“你这……你这黑心的贱妇……我已事事都依你了,你又为何下黑手,打死我的爱奴!”说着哽咽起来。
杨景之素是个怯懦老实的,自娶了柯颖鸾,又添了一桩“惧内”的病儿,平日里连顶嘴都不敢,此番打狠狠打了柯颖鸾一掌更是破了天荒,不光是柯颖鸾呆了,杨晟之和婉玉也都呆了,屋中顿时静了下来。
柯颖鸾捂着脸愣愣的看着杨景之,眼里的泪珠儿滚来滚去,忽一头撞到杨景之身上,叫道:“好哇!如今你有本事,打起老婆来了!你打!你打!你今日便打死我!”
又哭得地动山摇,头发蓬乱,金钗银簪掉了一地。 杨景之不过心疼娈宠,怒极之下打了柯颖鸾一掌,他到底是个软弱窝囊的,见柯颖鸾使泼不由气弱,也有些怕了,只用袖子掩了面,哭道:“我统共身边就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儿……”又瞧了爱奴一眼,悲从中来,举身扑在床前哭号道:“我命苦的小奴儿,你若走了,也带我一同去了罢……”
杨晟之原以为他二哥要闹一场振作夫纲,谁想雷声大雨点小,反伏在床前哭得柔肠寸断,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扶了杨景之,在他耳边低声道:“人没死,还有气儿呢,已有小幺儿请大夫去了,二哥也收一收泪,想法子把这事圆过去是正经。”
杨景之无言,只一径儿拉着爱奴的手痛哭流涕,柯颖鸾歪着身子瘫在地上哭得顿足捶胸,婉玉命丫鬟去搀扶柯颖鸾,心中暗道:“这本是二房的家事,我们何必跟着凑热闹?若是夫君想蹚浑水可不大妙了。”悄悄上前扯了杨晟之的衣袖,杨晟之立时跟她走到屏风后,拉了她胳膊道:“是不是乏了?你要烦了只管回家去。二嫂性子泼,只怕你受委屈。”婉玉摇摇头,看着杨晟之的脸色试探道:“我只是觉着闹成这样也忒不像了,若让旁人听见还不知怎么笑话。”
杨晟之皱着眉道:“我也不想插这一杠,刚打发人去请太太了,只等着那头来人咱们便回去,方才竹影回去传话,我还特特嘱咐他让你先家去,你怎又来了?”
婉玉笑道:“他倒对着我使眼色来着,是我会错了意,以为你在这儿有什么为难的事,让我过来呢。” 杨晟之见婉玉笑容清甜,心里一阵荡漾,低下头轻声道:“就算有为难的事也得我挡在前头,怎么也不能让你操这个心。”
婉玉心里一颤,目不转睛的看着杨晟之,良久方才叹了一声道:“你有这个心我就知足了。” 杨晟之一怔,眸色深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