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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气氛有点僵,两个男人都面沉似水。
郑宪文瞥一眼赵初年,才用淡淡的语气回答:“我打算送你去机场的。”
宋沉雅笑着接话,“是啊,不过看来已经有人了。呃,”她目光在赵初年身上一停,“阿缇,这位是——”
孟缇无比感谢宋沉雅的插话,立刻为三个人做了介绍。
宋沉雅抿嘴,完美一笑,她本来就长得漂亮,笑起来堪称明眸善睐。她朝赵初年伸出手,是无可挑剔的成年人握手姿势,“赵老师,幸会。”
赵初年同样是谦谦君子风度,“宋医生,你也是。”
她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而客厅也收拾得整整齐齐,窗户关上了,纱窗也拉得的严严实实。郑宪文发现没自己能做的,走到孟缇身边,弯腰试着提了提她的其中一只红色的行李箱,“要走了?”
“是啊,正打算出门,”孟缇愧疚地点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郑大哥,这段时间你不是很忙吗,我没想要打扰你,何况去的时间也不长……
“没事的,不用跟我解释什么,”郑宪文感觉微芒的目光从一侧刺过来,他只作不察,习惯性拍了拍孟缇的肩膀,“我们下楼吧。”
场面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最后的结果是,赵初年和郑宪文一人拎着一个行李箱下了楼。而孟缇就只用小心自己并不太沉的肩包就可以了。她一边锁门,一边仔细听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下楼的脚步声,心思复杂——要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太尴尬那也是弄巧成拙。
她和宋沉雅落后了一步,宋沉雅不愧是心理医生,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感慨,“这个赵老师对你好像很不错。”
孟缇有点腼腆,还是对她笑,笑容里什么意思都写得清清楚楚。
到了楼下,她的情绪已经回复了平静。但还是有些没想到的意外,例如坐谁的车。车子是宋沉雅的,而赵初年的车已经在楼下停了好长时间。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孟缇还来不及为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错愕,宋沉雅再次挽救了局面,她夺过郑宪文手里的行李把手拖到了赵初年身边,轻松的提出了解决办法。
“我们还是坐赵老师的车吧,”宋沉雅颔首,代表她和郑宪文发言,“一会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回来。”
“没问题。”
最大的麻烦解决了,孟缇松了口气。现在才仔细地看了眼赵初年的车,发觉了异常,有了些微的意外,“这辆车?不是你原来那辆?”
赵初年打开汽车后盖,边放好两个行李箱,边解释:“你不是说过吗,那辆车太显眼了。”
从颜色上说,车子从银灰色变成了黑色,看上去是要低调了一些;但别的方面显然背道而驰,孟缇忍了一会,终于把“我不觉得把两百万的车子换成一百万就不显眼”咽了下去。
车上的气氛倒是不错。赵初年开车时都不怎么说话,只有遇到红绿灯时说上两句,更何况他身边是郑宪文。
于是一个车厢,更多的时候是孟缇和宋沉雅说话。她早就领教过宋沉雅能言善辩的能力,尤其是说起心理学上相关,更可以做到头头是道深入浅出。而心理学很大程度跟神秘主义、玄妙脱不了关系,例如关于梦的分析,经宋沉雅的嘴渲染后,比弗洛伊德的分析更精彩。
孟缇听得有趣,想起寒假的事情,随口问了句:“沉雅姐,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我有段时间老做奇怪的梦,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梦,说来听听。”
孟缇把自己看了范夜小说的症状说了一遍,却看到宋沉雅脸色变了又变,而郑宪文也回头,用震惊的眼神盯着她,问她具体的梦境细节。
他这个反应和赵初年当时一模一样。孟缇微微凝了下眉头,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头,赶紧补救,“当然现在没有了,就那段时间而已。”
郑宪文和宋沉雅对视一眼,宋沉雅微微颔首,思索了一会,才回答:“这种情况,如果按照弗罗伊德的学说,这种梦境很可能是幼年或青年时代,残存在大脑皮质上的一种印象的再现。但你的情况我不好判断,阿缇,等你从美国回来之后,记得联系我。”
孟缇骇笑:“没有没有,太小题大做了。现在也没有噩梦,我就是想起来随口一说而已。”
宋沉雅表情一缓,说:“好。”
一路闲聊,最后顺利到达机场时,已经可以进海关了。
真是一次兴师动众的送行,好像她的重要性和存在感都忽然就上了一个档次。毕竟这只是一段为时两个星期的探访,她没有什么太多的离愁别绪。她很快托运好了包,轻松地跟送她的三人微微欠身,“谢谢你们来送我了。”
郑宪文玩笑着叮嘱她,“没事,记得多照照片,让我看看孟徵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像你哥那样一本正经的。”
孟缇莞尔一笑:“他才多小啊。不过人家说男孩像姑姑有福,也不知道是不是像我呢。”
“一定像的。”
简单的话别几句,转身就要进安检。赵初年开车和到了机场都没怎么说话,此时才跟她要了孟徵家的电话号码,又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形成一个几近拥抱的姿势,“阿缇,记得随时跟我联系,回来的时候我来接你。”
孟缇点点头,说“我记住了,赵老师,你别担心我”,最后走向关口。
她背影修长,背着茶色的书包,走起路来马尾辫轻松的跳动着,恰如其分地反应了她现在的心情,大概也是雀跃的。
他不做声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那是一别经年,永不再见的眼神;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眸子还是没有挪开,心事重重,看上去什么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
郑宪文心口一沉,心想他对孟缇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刻;宋沉雅瞥他一眼,对郑宪文一个颜色,两个人悄悄退了两步,开口时声音压得极低。
宋沉雅先是轻松的一笑,才说:“说实话,我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关心阿缇的人,我真是刮目相看了。七八个月前他还是个陌生人,这里面显然有问题。很显然的,那种感情跟你也不太一样。你是内疚,他是什么,我暂时没有看出来。”
郑宪文没有理会她话中对自己善意的嘲讽,皱了皱眉:“说重点。”
“你不要一幅戳到你痛脚就冷冰冰的样子,”宋沉雅不以为然地摇头,说起别的事情,“刚刚我们去接阿缇时,赵初年正在帮她收拾行李,就是那个红色的箱子,你还记得吗?”
“我没有老年痴呆。”
宋沉雅唇角还有着微妙的笑意,“刚刚安检打开行李箱检查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那个行李箱不少阿缇的衣服。以孟缇的漂亮程度,男人很自然地会多看一眼她的衣服。连你都看了几眼吧,虽然你很快就别开了视线不好意思多看。赵初年却完全没有在意,他从始至终都看着孟缇一个人。”
郑宪文眼皮一跳,总算模模糊糊抓住了一点线头,仿佛雾里看花,就是不明确。
“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友情,”宋沉雅最后下了结论,“显然,以我的观察结果判断,他把孟缇当妹妹这件事情,是绝对的真话,没有半点掺假。”
回了市中心,赵初年先送宋沉雅回了家,她家在繁华地段的某高级公寓,附近店面无数。郑宪文抬腕看了下表,说:“赵初年,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赵初年略一颔首:“你定地方。”
下午三四点钟的茶馆人极少,两个人都不想别人打扰,找了个四面环竹的包厢坐下,还有一弯碧绿流水从竹桌竹椅旁流过。
两个人都是极聪明的人,有碍于服务员在场,一时没有人先开口,明明心思都不在茶上。
气氛这么适合谈话,不说点什么显然就吃亏了。郑宪文想着父亲评价他时说的“心机很沉,城府极深”这话,集中了全部的精神,才开口:“孟缇跟我说过你妹妹的事情,你妹妹很小的时候跟你失散了,是不是?”
赵初年也不意外他提起这个,平静地颔首:“对。”
“嗯,我能理解你,我也有个妹妹,”郑宪文的话说得十分诚恳,“这么多年过去了,凭赵家的财力物力都没有找到她?”
赵初年端着茶喝了一口,面沉似水,却没有回答。
郑宪文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失散的?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时候父亲生了病,我们出去买药。在路上有几分钟我没有看住她,她就被人贩子拐走了。”赵初年言简意赅地说完,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郑宪文皱眉,低语:“人贩子?”
“如果不是被人强行带走,她是绝对不会乱走动的。她脾气倔强,估计——”赵初年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