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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陷入了沉思。
……
初六这一阵,明面上看是打个平手,但石隐金吃了一个暗亏,不但没有将来救徐州的援兵击溃,反倒是将
自己手中的精锐骑兵丢个精光。现在,刘洽、曲环均在七里沟正面面向东北安营,唐朝臣也将营寨安在泉山脚下,隐隐已是将石隐金剩下的不
到八千兵堵在了泗水与云龙山之间。
“那黄口小儿使得妖法,折损我两千骑,气煞我也!”石隐金颇的恼怒,在帐中兜来兜去。
“今日曲环占了如此大的便宜竟不追击,难道他们已是看破了我等的计谋?”信都崇庆也是颇为讶异,百思不得其解。
“那倒不会,定
是曲环要防另两军与他争功内讧。明日便是朔方兵出战了,他们劳师远来,士气必然不振。据斥候回报,朔方兵旗帜服装破败不堪,连饮食都
要跟神策军打白条,还和宣武军内讧,假使战况不利,我看另外两军定会见死不救。看来明日,我等必有破敌良机啊。”王温说道。
“
我不管,明天我是抗不下去了,你俩定要过河来救我。”
“那是自然,明日,便是决一胜负之时了。”信都二人自是大拍胸脯。
……
“这箱车,驱动乃是人力蹬踏,这个我已见过,但击发箭矢为何如此迅疾?”曲环正在研究那三轮箱车。
“车厢内有两人,
手持诸葛连弩。这连弩有箭匣,内里可置二十支箭矢,一击两箭,连续击发。二人轮番装箭发射,便可连续射箭。”郭二斗回答道。
“
哦?这箭匣可是活动的?”
“箭匣与弩臂乃是用推杆连在一起,箭匣下方有一木制箭槽,发射时弩箭落入其上的凹槽,一次两支。箭槽
与箭匣之间的缝隙是弩弦移动的地方,其后缘缺刻在发射过程中能勾住弩弦,与箭仓连接成一体。先将推杆向前推,箭匣和箭槽也随之往前,
箭槽后缘缺刻向上抬升并自动勾住弩弦。平时弩弦横在箭槽中央,箭匣内弩箭被卡住,便不会落入箭槽。弩弦被勾到箭槽后方后,箭自然会落
下。”
“那如何发射呢?”
“只需将推杆扳回,箭槽与箭匣也跟着将弩弦也往后拉。拉到尽头的时箭槽后缘下坐,箭槽缺刻下方
有个顶钮,此时便会露出下方的部分与弩臂接触并被顶起,随之将弩弦顶出缺刻,弩弦前行将箭槽中的弩箭弹出。这顶钮由硬木制成,一头稍
大以防止脱出。如此往复,便可连发。”
“此弩甚妙啊,可是小郭中侯所制?”
“不是不是……小郭中侯所制的战具,总有些人
所不知的弊病,比如那今日的神火罐,猛是猛也,还不是害得兄弟们用尿布捂了一下午鼻子……此弩乃是军器监诸工匠依据三国时武侯制弩之
法复刻而成。不过此弩也有个缺陷。”
“怎讲?”
“此弩威力不大,射程有限,只能及至五十步。况且由于要在弩臂上装箭,只
能用轻细箭支,要在箭头上蘸毒才有效力,所以便是将弩手藏在箱车之中,抵近防御所用,在他处用处反而不大啊。”
“若是有强力的
弩臂弩干,再加上此种结构,那岂不妙哉!”曲环已经在想着用可以发射长槊的诸葛连弩扫射淄青兵了。
……
“明日我军出战,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听不见!有没有信心!”
“有!”
“好,散会!”
朔方军的战前会议,便
是如此简单明了。会议结束后,唐朝臣端起一碗马肉正要下筷,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马,不会是被那毒烟呛死的吧……”
“管
他,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杨朝晟早已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
初六这夜,朔方军的营地上空,飘荡着马肉的香气。
当
兵吃粮,埋骨异乡,便是为了家人活命而应付的对价。
一条兵命,不过一年二十五贯钱。
明日,他们便要去赴死。
临死之
前,连顿肉也吃不上,岂不是太过可怜?
所以朔方的五千士兵,每个人都吃得很香。
新月如钩,又如镰。
残的雪,淡的血
。
不知多少人一夜无眠。
【注1】诸葛连弩://。tudou/programs/view/6RuBEdvMXUs/,另有一详细的制作说明:
//blog。163/meng_zhuang/blog/static/552669200711180521886/
【注2】帮朋友做了个封面:魔兽领主,书号1000236
第十四章 杀
如果战争可以成为一种艺术,那便是如何杀人的艺术。
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杀最多的人。
那是杀戮的协奏曲。
在郭德
罡的心目中,一场完美的战役,便应当像一曲结构致密,跌宕起伏的重金属作品一般,既有酣畅淋漓挥洒自如的电吉他独奏,也有狂飙突进风
卷残云的双踩脚鼓绞杀。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常年和吐蕃党项骑兵杀来杀去的朔方军,在大规模杀人这项运动中,在技术和意识这两个
方面,无疑都比平日只是摆摆仪仗的神策军和挖挖河沟的宣武军,强出许多。
所以,十一月初七这天的战事,很让郭德罡有所期待。
……
十一月初七这天,天意外的晴,万里无云。
太阳照在和隔夜的血混在一起的的雪泥上,冒着丝丝的白气。朔方军的兵们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地里,闷声不语地在营外集合,穿好甲盔拿上兵器,一言不发地出发了。
旁观别人杀人与自己亲自上阵杀人,自
然是两码事。
只是看,自然可以以收获一种复杂的快感,情势不妙跑路便是了。围观群众这个行业为什么千古不衰,就是这个道理。
而亲自下场去搏杀,便要考虑到风险、收益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谁都不想死,但压阵队的陌刀放在那里,意思就是,你横竖都是个
死,还不如去赚两个人头回来。
在这个年代,为了混口饭吃而来当兵的官健们,便是在这样的心理下上阵的。
说穿了只不过是用
别人的性命,换自己碗里的一口肉而已。
整个战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沉默与缓慢。
朔方军的四千步兵一千骑兵倾巢而出,反正
原本也没有什么辎重带着,带来的都穿在身上拿在手里了,留下的也不值钱,干脆全部丢在营里,一个看守的也没有留。石隐金今日倒也玩起
了绝的,干脆闭营不出,无论朔方军的游骑怎样在营门外脏话连篇,都是冷箭回话。就这样磨磨蹭蹭,转眼已是下午。唐朝臣暗自恼火,自己
军中并没有携带攻城战具,硬生生前去冲营,必然损失极大,但石隐金当起了缩头乌龟,他也毫无办法。
“石隐金前两日吃了亏,今日
要是我们强攻,信都崇庆和王温必要前来助战,我看那刘洽和曲环,没什么出手的意思,我军情势不妙啊。”唐朝臣看着自己的叫花子兵,心
里很是担忧。“朝廷靠不住,友军也靠不住,不知道谁能靠得住啊。”
“我们兵少,信都他们二人必然想从我们身上找便宜。到时候,
我们也来个诈败,从他们身上捞一笔。”杨朝晟还在算计着怎么捞功。“我带骑兵在山坳里埋伏,将军您带步卒在山前背山列阵,到时候您只
要诈败,叛军肯定来追击,我斜刺里杀出,肯定能捞票大的。”
“不管怎样,还是先保住自己不吃亏再说。”唐朝臣心里也不是太有底
。“走一步看一步吧。”
前日两阵之后,淄青兵的营寨已是安在了泗水桥西岸北侧,与河东魏博兵的营寨隔河相望,同气连枝。曲环与
刘洽,便商议着带兵前往河畔,趁魏博兵过河来援之机打他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石隐金只是闭营不出,弄得两人一点脾气也没有。眼看日薄
西山,今日之阵,怕是又要无功而返了。
正在懊恼之时,突然有一骑自神策军大营方向飞奔而来。
“不好了曲将军,大营中忽然
起火,魏博兵由下游偷渡袭营来了!”
“对方有多少人马?小郭中侯他们是否还在营内?”
“对方人数怕是有千骑上下,现在小
郭中侯他们正在拼死抵御……”
“快传令,全军后队变前队,速速回去营救!”
曲环的神策军本是中军,这一退不要紧,便将左
翼朔方军的侧翼暴露了出来。刘洽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