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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中,“意外”的被所谓的“临时工”施工不当致死了。
当时这事在这个小城知道的人还不少,可因为受害人一家全被活活填埋,又没有什么说话顶事的后台,被黑心的开发商仅用“临时工不清楚实地情况一时疏忽大意”为由便搪塞了过去。
不痛不痒的公开道了歉,赔了些据说是捐给了慈善工程的钱,再把那几个所谓的临时工给开除了,这件人命关天的事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他得知事情始末之后,半晌,都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心跳,一下子就停了。
然后忽的,又快速的跳动起来,他顿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一下子栽倒在地。
虽然被人及时送往医院抢救了过来,却自此,落下了心脏病这个永远根除不了的后遗症。
他出院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帮家人找出幕后的真凶。
凭借着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地方领导、检查机关等,都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上面的关系层很容易就疏通了。
可是证据,却一直也搜集不到。
大多数人不敢出庭作证,愿意出庭作证的又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拿不出真凭实据来。
他苦寻了多日,终于找到了一个当年在那附近小区做保安且亲眼目睹了这场悲剧的老大爷。
老大爷已是白发苍苍,当提及多年前这段往事时,不禁泪眼盈眶。
往事如烟6
老大爷当年也向上面反应过这事,但很快就受到恐吓,为了自己和相依为命的孙女的安危,最终,他只好选择了沉默。
老大爷交给他一封信,说是当年寄出去无人认领又给退回来的。
然而退回来时,这里已经被夷为平地,之后又辗转落到了这位大爷的手里。
老大爷看到是前不久出事的这家人寄出去的,心想着就算帮不成他们家做点啥事,也好歹为这封信原本要寄给的人留给念想,因为这说不定,是他们家在这个世上唯一留下的东西了。
他接过信后,快速扫了一眼信封,寄去的那个地址,是多年前他学油漆工时的地址,字写得歪歪斜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然而此刻看来,却倍感温暖。
迫不及待打开信封,只有一张纸,内容是这样的:
“小鹤,我是爸爸,我们都不会写字,只好让你弟弟代笔了,他字写的丑,比他人还丑,你将就着点看了。你走了的这些年,我们都很想你,不知道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如果不好,就回来。你放心,我们马上就要告别穷日子了,我们这里的地被征用了,可能会得很大一笔。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家那么几口人,他少说也要给足我们人头的份我们才搬!他们整日来吵来闹,老子就是不搬,就不相信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你快回来吧,外面的日子苦多,你还是一个娃子,怎么受得了。我们马上就要有钱了,等他们给了我们钱,我们搬走了的话,你就找不到我们了。快回来吧,小鹤,你妈老想你了,一天到晚的骂我不该赶走你,为此我没少揍她,可我老揍,也累了,你还是快回来吧,你回来,你那疯婆子老妈就不会老怨我了。你的姐姐弟弟们,我也跟他们说好了,回来以后,再也不跟你抢东西吃抢衣服穿了,他们都答应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让给你先了。再说我们马上就要变成有钱人了,还怕没这些么?”
信的落款,是十年前,他们出事前的三个星期。
他一字一句的读着那封信,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昏黄的信纸上。
往事如烟7
有原本疏通的关系垫底,拿着这封信,再加上老大爷的亲眼所见和诚恳证词,他打赢了那场官司。
黑心开发商最终落入法网,还连带扯出了一串的贪官。
然而他的心里,却依然是空落落的一片。
一连几天,他都坐在可以看到原来是破旧的小屋,现在是别致的商品楼的餐厅里,点很多很贵的美味佳肴,摆满满的一桌,却一口也不吃,只是默默的看着原本属于家的地方。
那么多年来,虽然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最终支撑他走下来的,还是这个穷困潦倒的家。
虽然它一度让他觉得,回顾自己的成长,就像是浸泡在糜烂的阴沟里,逐渐溃烂一样。
他为了要报复这个无情的家,掏空了心思的去赚钱。他把自己的不幸和不快乐,全归结在了没有钱上。
从那以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钱!钱!钱!
他一直以为,自己渴望的,不过的是更多的金钱,更大的权势,或者更多的性快感。
然而,其实他真正的想要的,不过是爱。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飞黄腾达了,证明当年的离家出走是对的,那么父母就是错的了。
然而,他其实真正要的,只是他们的爱。
他甚至以为,凭着自己现在的本事让家人和那些同学因为当年看扁了他而受到惩罚,那么他就会彻底从痛苦中摆脱出来。
然而,他此刻总算明白过来,他最终渴望的,只是——爱!
现在,枉他拥有再多的钱,却连最简单的——和家人在一起吃顿饭,都成了比无价的钻石更奢侈的事。
想到这,他的心就开始滴血。
这一天,还是同一家餐馆,同样的一个人的盛宴,就在他沉浸在这难以言说的悲伤中时,花园处隐隐传来的咒骂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往事如烟8
“少给我找借口,平时你就没少偷懒!这些天还愈发不得了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仗着你那张破脸让总理把你升为区区一个小组长你就不把我这个主管放在眼里了!把老娘惹急了,照样把你给开了!”一个四十左右,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满脸横肉的瞪着一旁低着头的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他,他看不到脸。
“刘主管,这些天真的是因为我爷爷的病情反复无常。我刚刚也是接到医院电话说他情况很危险才不得已赶过去的。”她的声音很温柔动听。
然而直觉告诉他,声音越是好听的女子一般长得越丑!
“哼!少拿你那个老不死的爷爷还给我装可怜!”主管模样的女人表情和声音一样彪悍。
“你!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事,你说我好了,凭什么说我爷爷!”一直低着头的女子愤然的抬起头来,声音开始颤动。
“我就说了,你还想怎么着?你们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货!爸妈被枪毙,爷爷是个病怏怏的老不死,妹妹又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太妹,哼!自己——还不是个靠点美色勾引男人的骚货!”主管翻了翻白眼,模样厌恶至极。
那女子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你这个永远嫁不掉的又丑又凶的老女人!只要是比你好看的你都嫉妒!你就嫉妒去吧,嫉妒到死,你也还是那么丑陋!”
“你个破鞋!看老娘不扯烂你的嘴!”主管说着,疯了似的扑上去就是一阵撕扯。
另外一个女子显然不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按到在地,头发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所幸闻声赶来的服务员竭力的制止了两人的扭打,最后还惊动了经理。
“看看你们!好歹也算堂堂一个五星酒店的管理层,居然干出这种事来,说!谁先动的手!”经理愤然怒斥道。
主管除了手腕略微有些红肿,头发有些散以外,并无大碍,却是叫得最凶的一个,“哎呦——哎呦——我说经理,我在这儿干了十多年了,我的性格你会不了解吗?我怎么可能先动手,是她啦,是莫茹茵先动的手!”
往事如烟9
奈何头发被揪得乱蓬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莫茹茵如何的否认,众服务员还是碍于主管的威严,一个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指认就是她先动的手。
她百口莫辩,只得强忍住眼里的泪,抬起头来,等待着经理宣布她将被开除的消息——这是公司的内部规定,凡是职员争执惹事的,先挑起的一方将被开除。
就是她这一个惊鸿一瞥的抬头,让段廷鹤仿佛看到了只受伤的小兔般,不禁心生疼惜,又爱又怜。
他站了出来,还原了事实本来的面目。让这事有了颠覆性的结果。
莫茹茵泪眼蒙蒙的看着他,既很意外,又很感激。
他忽而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笑了笑,低下头来。
一种久违而莫名的心动,在彼此的心头蔓延开来。
或许喜爱,有时真是由怜悯而生。
*************************罪爱纯深*************************
接下来的事,巧到让两人都倍感意外。
莫茹茵的爷爷,就是帮忙他打赢了那场官司的老大爷。
他时常会去看望一下老大爷,也顺带有意无意的关心一下她。
两人就在这一来二往中,渐渐产生了好感。
他慢慢觉得,她的身上,总有一种久违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