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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才能给痛到快要死去的心脏狠狠的打上一针最强效的麻醉。
痛苦抉择2
医生一把接过同意书,赶紧推着纯雪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段逸深呆呆的侧过头看向纯雪,深邃的眼眸里荡过让人心碎的苦涩。
门重重的关了上,他的眼神颓然的落寞下来,心像裹上了厚厚的尘埃。
我的孩子,没有了。
我的女人,还不一定能保住。
段逸深啊段逸深,你还是男人吗?
你真没用!
他回过头,木讷的往前挪了挪,想到前方的凳子上坐定。脚却仿佛新装上了假肢似的不听使唤。
湿嗒嗒的衣服往下滴着淡红的水珠。“滴答—滴答—”的简单旋律,将整个楼层衬托出了一种让人有些窒息的宁静。
他的脚突然的软了下来,整个人无力的跌坐下去。
一旁的手下想上前来扶起他,却被粗暴的呵斥开。
“滚!全给我滚!”
此刻的他俨然变成了一头受了重伤却还依然暴怒獠牙,竭力撕吼着的雄狮。看上去虽然有些可怜,但绝不允许你夹带着丝毫的同情去靠近。
手下纷纷退了下去。
他一个人跪坐在地,双手抱头,痛苦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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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便走出来便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还没等他站稳,段逸深就急急的扑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
“手术很顺利,她目前算是暂时渡过了危险期,但是由于流了太多的血,头部严重撞伤,所以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她身体太虚弱了,这些天都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能不能挺过来要看她的造化了。”
段逸深听罢,情绪有些失控,他一把揪过医生的领口拖了过来,大声呵斥道,“什么意思?不是说取了孩子就可以保住大人的吗!”
“这、这她的情况能这样已经是万幸了!”医生被憋得胀红了脸。
不是一旁的助理和护士们极力劝阻拉开的话,他说不定真会被段逸深给揪着领口勒死。
“咳咳咳——”才一松开,他就止不住的咳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吸气。
空虚的痛
“咳咳咳——你凶我也没用!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咳咳咳——”医生喘着粗气,投来无奈的眼神。
段逸深抽回手,脑袋里轰隆的一声,意识一片混乱。
来到重症监护室,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她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和贴着各式各样的贴片,一股从所未有的绝望一点一点啃噬着他濒临死亡的意识。
他深邃的眼眸里蕴缀着极力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的忧郁和哀伤。
想起之前她一见到他就如同见到了恶魔,转身就跑的模样,他欲哭无泪。
我真的不该强求吗?
每一次的强求,都是只是给她更多的痛苦和伤害!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遇上她!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就好了,我宁愿选择不知道什么是心动,一辈子都笼罩那怪病的阴影里也不愿像现在这样。
以爱的名义强留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这种感觉实在太痛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挽回悄然逝去的时光?
往往越想着如果、假如的人,他的心里越发的苦涩。
因为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要靠制造最虚无的幻梦来获得短暂的慰藉,是世间最空虚的痛。
*************************罪爱纯深*************************
“大叔,你为什么哭啊?”
“我说大叔,我当初真的是爱上你才和你结婚的?”
“大叔啊,怎么那么急啊?我还没和她们讲价呢!”
“大骗子!放开我!放开!”
“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我全知道了!”
“诶!你别不那么不要脸行不行?你我都清楚,我们那是协议结婚的,不是真的。你现在是想怎样啊!别过来了,再过来我——我就——先自杀再杀了你!”
“哈哈哈!对!你说的对!我祖上十代都是在马背上过来的,我们那就是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来!”
“死混蛋!臭混蛋!喝凉水塞牙缝喝热水烫喉咙的混蛋!你快放开我啦!”
“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娶了那个女人吧,反正我也不爱你。你让我走!”
他呆呆的站在玻璃窗外,往昔一幕幕的涌上心间,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纯雪,你一定要醒过来。
只要你还能醒来,哪怕——哪怕你要离开我,和他厮守终老也好,我一定会决然的放手。
只要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活着,就够了!
眼泪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无声的划落。
人生,有的错,是可以回头的。
可是有的错,错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永远也回不了头。
这个道理,他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
只是付出了太过沉重的代价。
他紧紧咬住牙齿,咬到脖颈处暴起股股的青筋,嘴皮渗处星星点点的血丝,却还是愈发的用力咬住。
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缓解内心深处那无以名状的哀伤。
放手一搏1
思虑再三之后,他还是包了专机带着奄奄一息的她飞了回来。
一下飞机,就直奔王博士的私人医院。
那里虽是私人开办,但是医术和设备都堪比国际顶尖水平。
而且王博士也算得上医术界里的一朵奇葩,他接待病人,不为钱不为利,完全是看兴趣和感觉。
所以一般人想让他看病,如果不合他眼缘的,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一般平民,统统都是拒之门外。
有人质疑他有悖“救死扶伤”的医德,他却只是淡然一笑,“人都人都讲求一定的缘分,医与病者亦然。”
然而这次,一向自信沉的王博士在看了她的病情之后,接连叹了无数口气,头也摇成了个拨浪鼓。
“王博士,有什么就直说吧,我能接受。”段逸夫深疲惫的脸上写满沧桑。
“如果不是引产了小孩的话,她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可现在的情况也比死好不到哪里去。她的头颅里淤塞了大量的血块,这些血块压迫了大脑的神经,让她对周遭意识全无,毫无感知可言。而这些有淤血的位置又非常脆弱,动手术的话风险性极高。”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可是不冒险做手术的话,她恐怕连明晚都活不过了。”
“什么!”段逸深心头一惊,随即全身微微一颤,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王博士,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救活她。”
王博士有些惊诧的看向他!
没听错吧!
他居然在求我!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段逸深哀求的眼神。
许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好吧,我去安排一下,下午手术。但是——”
“无论什么后果,我一律承担。”段逸深攥紧了拳头。
王博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个小子,人都是你抢来的,你能承担什么啊?要真正的家人才行啊!
可是眼下,无论如何也得冒险的动这次手术了。
就算是——
救死扶伤吧!
想到这,王博士不禁哑然失笑。
这种笑里,夹杂了太多未知的苦涩。
这是他从医以来,接手过的最不愿接手而且最没有把握的一次。
放手一搏2
当她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段逸深看着她像个小老鼠似的软绵绵的窝在被子里,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的可怜模样,他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拍打在她冰冷的小手上。
这几天来,只要一看到她或者想到她,眼泪总是擦干又流出,他几乎把他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
按照王博士的说法,手术还算顺利,虽然途中一度因为失血过多被迫中止了手术,但大部分的淤血还是清理了出来,只有少部分残留在了里面。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具体会照成什么样的不良后果,但命至少是暂时保住了。
他将她冰凉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声音有些嘶哑,“暖和么?”
另外一只手也轻柔的覆盖了上去,“宝贝,让你受苦了。快醒来吧,你这样子,我好心疼。”
她依然沉沉的睡着,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反应。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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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雪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猛然从迷迷糊糊的睡意中惊醒过来。
他瞪大了爬满红血丝的疲惫双眼,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纯雪,纯雪!你醒了吗?纯雪!纯雪!”
她在他一次次的呼唤中,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然而段逸深内心的欢呼雀跃却在转瞬间便暗淡了下来。
她眼神空洞,没有半点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