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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撅起小嘴很是不满的道,那为何当时不言明,却要待到今日?
白米将将把她揽入怀中,海棠就听见白米的心跳声,强有力的振奋的心跳声。
“海棠,其实那日见到你时,我并没有感受到胸口有多么的痛楚。我感受到的是另外一种感觉,很奇妙的一种让我的血液上涌至额头然后传至发根发梢的喜悦,那时我才发觉我原来一直是在盼着你的……”
“白云观那夜我变成狐身被你摸了个遍,我是佯装熟睡而已……当时天快要亮了,我只能借助梦魇唱出我心中所想:正星霜,熏香夜暖,雾渐上,恐近朝阳。可知否?徘徊不忍,目送秋光。”
“海棠,我爱上你已经很久了……”
白米的话一句句落在海棠耳中,她只觉一种巨大的迷蒙铺天盖地而来,其中有震动,有感激,有不忍,似乎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
忽然一片热辣点在她唇上,却是白米的吻。
八夏的唇瓣温凉,吻却是十分的侵略。
而白米嘴唇虽火热,吻的却甚为怜惜,似乎是浅尝即止中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白米和海棠的这一顿酒喝的甚长,待中途歇场的一吻后海棠方觉察竟然已是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点,与店家点燃的几盏灯笼遥遥呼应,意境颇为动人。
别了店家后,白米领着海棠慢慢远去了,他要回不远处的棠城皇宫,那里将是他和海棠的一番天地。
酒劲慢慢上了头,海棠亦嚷嚷着困倦。
白米半蹲着让她伏在后背上,驮着她一步一步很是享受的走着。
天知道这位风逸的狐仙是不是突然变痴傻了,好好的术法不用,却要身体力行的肉身上阵?
海棠的脑袋耷拉在白米肩头,满口酒气的道:“还是这岛上的酒好,不像崆峒海的忘形酒味淡如水,一点儿也不上口。真想不透彻龙家小八为何那般喜爱忘形酒。”
长长的叹了口气,白米没有接话。
海棠忽然伸臂搂住白米,像是十分眷恋的道:“你这般驮着我,不累么?”
白米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扭头看向她。
一个扭头却是对上了海棠润泽含笑的双目,白米恍惚了。他把海棠往肩上托了托后便不想步行了,遂一个旋身便到了棠城的皇宫里。
夜还不是很深,皇宫里当值的侍女还依稀在忙碌着。
一向行踪不定的俊雅国主不仅在夜里回来了,身上还背着个看起来醉的不轻的女子……
一说,看来白米国主这趟外出收获还是颇丰的嘛!
另一说,休要胡说败坏国主清誉,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见过国主带过女子回宫?
狐狸耳朵本就敏锐,加之夜风也稍稍重了些,白米隔着老远就听见两个侍女的悄声议论。他心下一思索便落在那两个侍女面前,吓得二人顿时花容失色。
“怎么,本国主就不能带女子回宫吗?”他语气严肃,眼角却是遮不住的笑意。
想来是白米平素虽沉默寡言却也甚是和气,其中一位侍女倒也不拘束,嬉笑着问道:“国主准备将这位姑娘安置在何处呢,我等也好先准备下去。”
白米轻笑道:“今夜就不必为她另觅住所了,安置在我殿中便好。”
两个侍女掩嘴偷笑,将才说话的那位又略带调笑的意味问白米:“国主,那明日呢?”
白米敛笑佯怒道:“看来是我长久不回,你们愈发胆大了!”
两个侍女便又隐忍着窃笑。
抱着海棠往自己寝殿里走去的白米像是想起什么来一般,复又对那两个侍女吩咐道:“明日将玉棠国主先前住的寝殿收拾出来,这位姑娘就住那里了!”
道完之后他大步流星的走了,留得两个侍女眼珠子惊的都要掉出来了:前玉棠国主的寝殿平素里都是白米亲自打扫,更是轻易不容旁人进入,这位姑娘到底是何人,竟能有如此大的颜面?
第四十二章 鎏棠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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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棠国是南疆小国,棠城的皇宫虽不及晋国皇宫的巍峨雄壮,但是却玲珑别致的很,看上去更像是富商巨贾的府邸。
四座宫殿都还保留了原先的模样,摆设亦是未动分毫。
玉棠给四座宫殿命的名甚为特别:主殿叫鎏棠殿、东偏殿名曰小雨初晴、西偏殿为芙影昭昭、正南的议事大殿殿名最为柔美,叫袅袅棠香。
为了方便议事,白米当初便选择宿在袅袅棠香殿的内殿。而他让侍女去收拾的寝殿便是整个皇宫的主殿,鎏棠殿。
将将过了辰时,白米便遣侍女唤醒海棠并侍候她洗漱更衣,随之将她领到了鎏棠殿。
海棠看着一路而来皆是青砖铺就的地面和宫墙内侧遍植的白海棠,颇为新奇的对白米道:“这玉棠国主的品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呐!”
“玉棠国主酷爱白海棠,母亲亦深爱白色,因而我也就未动这鎏棠殿分毫。”
海棠叹道,这一片洁白虽至纯至美,却是少了几分明艳。
“怎会?”白米驻足看向那片皓白花树道,“殿中所住之人不正是明艳不可方物吗?”
嘿嘿一笑,海棠对白米的话觉得很受用。
跨过鎏棠殿的门槛,海棠便瞧见了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着一件长长拖尾的白袍,容颜清丽身量娇小,看上去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
“这画上女子便是玉棠国主么?”
“正是。”
“她额间亦有海棠花的印记么,还是贴得花钿?”
白米困惑道:“我出生没多久玉棠国主便逝去了,你的问题却是无法给出答案了!”
海棠亦觉得是,便没再做声,只细细的看着画像上的题字。
鎏棠殿内鎏棠愿,三生石上三生缘。
海棠反反复复的念着那句话,百思不得其解的道:“三生石上记着的可不就是前世今生和来世么?可为何我总觉着这题字看似简单,却像是含着玄理一般?”
“前一句倒是容易明白,‘鎏’即是‘留’,玉棠国主临终前嘱托母亲找到需要她命魄之人,这便是她留下的愿望。至于后一句,你可是想渡过忘川去三生石看上一看?”
海棠与白米并肩站着,她拉着白米的右手小指低声道:“心下虽纳闷的很,但却是不想去看的。以前在蛟王宫时总能听到几位嫂嫂议论着凡间的情爱,其中一个便说的是一个书生恋上了位姑娘,可那姑娘最后嫁给了别人,书生相思入骨大病一场,弥留之际竟凭空看见了他与那姑娘的前世。”
“定是悲切的很吧?”白米反手握住海棠的手。
“前世里那姑娘却是丧命于海边的,而那书生路过时给姑娘冰冷的身体上盖了件衣衫。在书生离去之后,另一位路过的男子却将姑娘妥当的葬了。”
白米蓦地看向海棠道:“将她安葬的男子便是那姑娘今生要嫁的人吧!”
海棠睫毛颤了颤,面有不忍。
白米遂岔开话题领着她去了内室。鎏棠殿的内室更是海棠花的世界,大到床榻上的雕花小到烛台底座皆是海棠花形状,最让她赞叹的是连纱幔帐钩上都篆着海棠花。
海棠用手拂过一朵朵花瓣,笑道:“光光看着就让人觉着是满室馨香!”
“这你却是说对了,听母亲道玉棠国主体带异香,她的寝殿里从不熏香却馨香不断,且每每她行过旁人身侧皆是留下沁人心脾的香味。”
哦?海棠顿觉惊奇,亦未能见上玉棠这个奇女子而略感遗憾。
“海棠,”白米欲言又止,“我觉得你便是需要玉棠国主命魄的人。”
海棠笑着用手点在白米的胸口道,你可是回到这里后思念恩人之情强烈了些,如此便有些魔怔了?
白米握住海棠戳在他胸口的食指,亦笑道:“我这粒米心里有两个愿望,一是找到需要玉棠国主命魄之人。玉棠国主是母亲和我的救命恩人,我定是要完成她的遗愿的。二便是和你在一起。如若两个愿望都达成了,不是最完满不过的嘛?”
海棠转过身子咕哝道,谁要和你在一起了?
本是一句似玩笑似撒娇的话,落在白米心上竟让他微微恐慌起来,他双手紧紧握住海棠的肩膀,力道大的让海棠冷不丁的抽了口冷气。
“莫要惶恐,淡定淡定!”海棠被白米的神情骇住了,赶忙出言劝道。
白米也觉察到自己委实着紧了些,面上不由的红了红,手亦放松开来。
海棠忍俊探过头去撞向他的胸膛,旋即又跳转着行至室外,对着呆呆站立在屋内的白米喊道:“白米,你若想呆在屋里就尽管呆着,我独自戏耍去了!”
白米一脸忍笑的走了出来,却已经不见海棠的影子。将将要抬脚去追时,他却闻得走廊上方有细细的喘息声,一抬头却见海棠倒挂在梁木上晃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