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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阴影是有钱有闲人的专利,你知道最好的心理医生是什么吗?那就是信用证结算的配件单子!保证你全神贯注没时间胡思乱想。”郑然站在台阶上一口气说完,回头继续开门。
“就是聊一个小时的天!能耽误多少功夫。”齐念延一步跨上台阶。
台阶上站了两个人,空间立刻狭小了很多。郑然扭过头,“无话好说,我都忘了!”
“你这不是忘,是害怕想起来!”
“永远也不想起来,不就是忘了!”
“那你就带着这个结活一辈子啊!”
郑然一句被哽住,气恼的低下头辩不出下句。刚才注意力都在说话上,怀抱里的袋子往下滑,她赶快往上提了提。再抬头看到齐念延仰头望着对面楼层,顺着看过去,变态大叔竟然又出现在阳台。
“诶,你!说你呢!阳台上光个膀子晃悠什么…”齐念延一只胳膊伸着,指着对面提高嗓门。郑然一把把他的胳膊扯住,“你发什么神经。”
“下次再让我…。”齐念延的语气里全是威胁。
“别嚷嚷了!人家碍着你什么事了。”郑然拖住他大力的往一边拽,费了半天劲拉到对面看不见的夹角。
好不容易把他拖住了,郑然脑门上都急出汗了。“齐念延,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笑吗!你不用担心我受不了刺激。你今天来想说什么?是你需要楚黛北,不能让她离开你是吧!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齐念延没料想到郑然这样一番话,眼神里有猝不及防,他喉结动了动最终沉默着没说出一句话。郑然从提包衬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塞到他的手里,转身咣一声关门进了楼道。
电影频道在放一部老的译制片,情节早都熟烂于心,但是配音演员充满磁性的嗓音加上悦目的场景还是那么打动人心,最后终场字幕都出完了,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躺在沙发上的郑然起身,够起地板上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按了一下,敲了敲后背走进浴室。
拿起一瓶子薰衣草泡泡浴液倒进浴缸,热水的龙头被打到最大,水哗的急流而下。她回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柠檬水,回到卫生间,洗漱台的镜面上已经被热气蒙上了一层雾。
芬芳的水,泛起无数珍珠样的气泡,把她包裹起来。她喝了一口水,将饮料瓶子放在旁边,头枕在浴缸的沿儿上,水有轻微的压迫感,泡沫在光滑的皮肤上游离。
门口响起激烈的敲门声。一声盖过一声。郑然一急,倏的站起身,左右寻了半天,拉过来一条大浴巾,从胸口处裹了一圈围住,身上的泡沫还滑腻腻的。门响的激烈,她一路被声音撵着赶到客厅。“谁啊?”她在门前站住,捂住胸前的浴巾,大声的问。
“我,开门!”是齐念延的声音。
“干嘛,我睡了!”
“开门,我有话说!”门还在不停的被拍的山响。
郑然把门开了一个小缝,露出脸。“有什么事明天说!”
齐念延推门,郑然慌了,捂住浴巾一只手的力量挡不住门。退后了好几步,站到了门后,齐念延人进来,关门,才发现身上还在滴水的郑然。郑然眉毛扭着,“你发什么疯!”
齐念延先是一愣,“你你先穿上衣服!”
郑然站着不动。
齐念延也站着不动。
郑然气的转身,回卫生间把身上的泡沫擦干净。
齐念延站住原地,一只手拼命搓自己的头发。
郑然换了一身睡衣睡裤回来,不肯走近。站在离客厅偏远的地方停住。
齐念延看到郑然,手里的攥紧那个绒布盒子,“这个你能不能留下。”
“这个纪念品还是你保留着吧!”
齐念延走过来抓起郑然的手,“放在一边,不戴也行。”郑然扭着胳膊不屈不挠,无奈力气太
大,挣脱不开,又被箍住胳膊。郑然仰脸,肤色洁净,缎子一样细腻而闪光,唇角执拗的抿住,怒视着他。“齐念延,我看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是你!你可以去帮助你周围的任何一个人,替六儿安排,替我安排,整天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你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大光环消失是吧!你那点儿精心维护的自尊心就那么值钱!”
突然她被箍住的胳膊觉得一阵疼,齐念延手指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面,他手心很热,仿佛炙烤一般,她痛的转头去看。齐念延意识到力气太大,一下子松开。两个人都因激动,胸口起伏着。郑然仰着脸盯视着齐念延不避开,眼神恨不得咝咝冒烟,齐念延的眼睛却似冰冷疾速的潮汐迅速沉静,鼻梁有陡峭强直的线条。
沉默了片刻,“郑然,我希望你能明白,”因为情绪的压抑,齐念延的声音有丝嘶哑,“伤害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不想做的一件事。那天我从车子里出来一直到看见你完好无恙,我就知道,这样的折磨我没办法再承受一次。既然我选了这条道,冒任何风险都是我自己的事,不能把你也卷进来。如果我保护不了我所拥有的,那我还算个男人嘛。”
说完他低头轻轻的握起郑然的手,把绒布盒子放进郑然的手心,转身往门口走。随着门被吱一声带上,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寂静,郑然一个人站着,身上的热量因为未被擦净的水蒸发而被大量的带走,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第 52 章
冰冷彻头彻尾的覆盖了她的全身,郑然转头推开了邵华的卧室,踢掉拖鞋,黑暗中独自抱膝坐在床上。浅绿色的绸缎的床单清清凉凉毫无一丝温暖。她拉过邵华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随手触碰了床头的台灯,桔色光亮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
下巴搭在膝盖上愣神片刻;转头看到邵华的梳妆台上,以前的各种瓶瓶罐罐,后来取而代之的是她放在上面的一些在海南婚礼上的照片,一张新人和伴娘伴郎的合影放在最中间,大家都微微低头看摄影师。照片上面的她穿着那件水粉色伴娘礼服,看着镜头一丝不苟的完成摄影任务,齐念延半肩隐在她的身后,身体靠的很近,大家都微微低头看摄影师,只有他一个下巴是抬高的,前额的头发挡住了一丝头顶上方的阳光,透过眉骨和鼻梁的棱角,眼神没入阴影看不清。嘴角有一丝上提,还是那么一副把一切掌握在手的桀骜表情。
郑然伸手噼一声把照片扣住,隔着被子去摩挲小腿增加温度。才发现手中还不知觉握着那个绒布盒。她抬手一扔,盒子在床单上一滚,盖子的暗扣却一下打看,一枚亮晶晶的戒指滚了出来。
首都机场,每天无数的国际国内航班频繁起落,齐念延站在候机大厅的一隅,一个神型和他有些相似的男人手里拿着登机牌走过来,站在他的旁边。
“哥,没事常回来看看爸妈,他们最近老了很多。”齐念延把行李厢的拉杆递过去。
“恩。”
俩人并肩站在一起,透明的玻璃幕墙外阳光明媚。
“我知道你一直自责,你认为如果你的生意无可指摘,爸就会没事。”齐念磊的声音非常和缓,“爸在当年下乡的时候有过一个恋人,妈一直不知道这事。后来爸为了把这个女人送出国,收了别人的好处,一栋在美国的房子和30万的安家费。这才是会使得他政治生命终结的死穴。他刚出事儿的时候,我在美国过了一周才回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直到绝了所有可以纠缠到的联系才赶回来。”
“所以,”他扭过头来看着齐念延“这件事里没有人是无辜的。齐家调皮捣蛋的老幺不能把国仇家恨背身上。”
齐念延一直静静听着,脸上一直挂着从前一样淡淡的微笑。亲兄弟互相拥抱了轻拍肩膀告别,飞机带着人跨越了大西洋,却留下了割不断的血缘。
走出机场,北京的天,高的遥不可及,蓝的深邃阔广。无数张陌生而又匆忙的面孔擦肩。
齐念延走进停车场,脚下越来越急,离车子还有一步之遥,突然觉得很累,靠着车子的身体慢慢的往滑下。他垂着头,努力靠紧车门,拿出一只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火无声燃烧,蔓延到了香烟的一半处才停歇下来。
鲍旗风在齐念延回他在景辉的办公室之前,已经等了他许久。见他推门进来了,“这地儿不错嘛!你小子狡兔三窟啊,这里又整一个办公室,害我这一通好找!”说着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手机,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齐念延虽然是这么问,倒是没真想打听。他在身后随手掩上门,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嗨,我就是来看看你。”鲍旗风立了立自己的西服领子,走到离办公桌不远的玻璃窗前,“离的还挺近啊!”
—奇—齐念延转头看了他一眼,“说吧,到底什么事!”他话音未落,楚黛北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