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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齐硕并没有再追。看到任德好批命甩着小胳膊装作不露痕迹逃跑的样子,只是抱起胳膊来好好欣赏了一番,末了嘴角一勾,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个古怪的丫头,不像传说中那般又痴又傻么……虽然、虽然长得比较一般,但本少爷还可以勉强考虑考虑……”
此时在齐硕的小脑袋瓜里忽然浮现出那天偷听到父母商量要让任齐两家联姻的事。原来,宝芳阁的任和老奸巨猾地向齐家提出了联姻的要求,因为任家几个儿女到了婚嫁之龄或接近婚嫁之龄,于是相中了同样是姑苏商业巨擘的齐家。齐家当家人齐睿明比任和要小几岁,为人颇有些心计和手段,他的长女虽说只有十五岁,却已经许给了京城的某官家,长子齐硕不过十岁,颇为聪明伶俐。在任家,和齐硕年龄相当的就只有任德好。
而齐硕来任家,怎么不得关注一下那个任德好呢?见了之后吧,齐硕觉得,勉勉强强,也算可以接受啦。如果他爸真应下任家联姻的要求,他就不反对好了。反正,这头不算特别笨的猪掺和,他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当然,这想法要是被任德好听见了,估计她要悲愤无比地来一句:“我不是你齐大少爷的玩具!”
而直到任德好回到琴园,才从母亲的口里听到了小屁孩的来历。
居然是姑苏胭脂水粉业龙头老大宝蝶斋的少主么?任德好终于明白,为什么任淑环和任丹萍都争相讨好他了。不过,任德好真的很怀疑,像这么一个任性的小屁孩,将来能接管宝蝶斋这么大的产业么?还不都给败光才怪。
终于到了晚上。
任德好跟随着何琴,小心翼翼地穿过热闹的院子,来到大厅。这一路上,任德好左看右看,唯有一个感叹:任家真是一年比一年能折腾,这寿宴一年比一年热闹奢华。
“好儿,寿宴上乖乖的,不要乱说话哦。”何琴只是照例叮嘱一下。其实,她对这个女儿很是放心,知道她不会做出格的事。她在这偌大的任府里,唯一的安慰就是这个听话的女儿了。
“嗯。”任德好轻轻应一声。既然是家宴,基本上人不会太多,而齐硕应该会在。白天答应他的“冰糖葫芦”嘛……真的,要那么做吗?会不会惊世骇俗?
到了大厅,屋子里的人不少,当然,任家本来人就不少,再加上一些比较熟的亲戚朋友。任德好和母亲是从后门悄悄走进去的,就在角落的一张桌子落座了。本就不是引人注目的两位,此时的一番动作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任德好悄悄打量了四周,就看到小屁孩齐硕正坐在一张位置比较好的桌子边,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样貌很是出众,和齐硕有几分相似,大概就是齐硕的父亲了吧。晚宴上不少人都是见过的,毕竟都是任家的熟识嘛。虽然说大都是自家人,但古代女性地位还是比较低,坐在这里仍是比较拘谨。按照惯例,她们的祝寿会放在最后。开始的节目,就是看这些男人们席间的觥筹交错,比较好玩的,就是行个酒令,猜个谜,对个对子,增添一些气氛。
任德好专注地吃东西,不经意间迎上了齐硕的目光。不知为何,她感觉齐硕的目光里有一丝笑意。这笑意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于是任德好大胆猜测,他一定是在提醒自己冰糖葫芦的事——他那双慧黠的如黑宝石一般闪耀着迷人光泽的眼睛,分明在说:不给我糖葫芦你就死定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此糖葫芦非彼糖葫芦
当然,齐硕威胁的眼神只是任德好的臆测。事实上,齐硕早已经把冰糖葫芦的事抛在了脑后。小孩子就是这样,有了西瓜就会扔了芝麻,当他忽然发现了比糖葫芦更加有意思的事情之后,冰糖葫芦就算不上什么了。所以说啊,任德好只是空有一副小孩子的外表而已……
齐硕是从父亲那里听说了每年任和过寿时子女献艺的传统。一向很注重培养继承人的齐睿明也很想看看,任和培养出来的孩子,究竟比他培养出来的孩子,如何?心里想着自己的孩子,他不由看向齐硕,硕儿这孩子虽然调皮,但是天性聪明。
在一阵宾客尽欢的气氛中,晚宴渐渐接近尾声,任德好知道,按照以往的惯例,很快就是她们“献艺”的时间了。果然,任和满脸微笑地放下一杯酒,忽然站起身子,目光瞥了角落的桌子一眼,说道:“我任和今日四十大寿,承蒙各位亲戚朋友捧场,感激不尽。任和有几个不成器的儿女,也准备了些寿礼,当着诸位亲友的面实在见笑了。”
大夫人姚氏推推任淑环,任淑环便走到了父亲任和跟前,先是福了一福,“女儿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女儿准备了一副字画送给爹爹。”她声音清脆,仪态大方,宾客间传来一阵夸赞声,任淑环眉眼间难掩得意之色。
她对着客人们嫣然一笑,随即转向父亲把字画承上,任和接过展开,微微一笑:“淑环的字写得比去年更有进步了。”下面众宾客中不乏溜须拍马之辈,纷纷赞美道:“任老板的爱女果然不凡,一手行书真可谓行云流水、笔走龙蛇啊!”“任老板教女有方啊!”“谁说女子不如男呐!”……
任德好低着头强忍笑意。为什么这几个人每年都是一套词儿呢?真没创意……
忽然响起一阵悠扬的琴声,任德好知道,任丹萍开始表演了。她装作听得认真,去观察每个人的表情。任何闭着眼做出一心一意聆听的样子,嘴角虽然挂着笑,然而任德好猜测任和其实并不是真的很陶醉。姚氏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虚伪,也不做作,任德好暗自佩服。因为相比起来,詹氏脸上的得意之色太过明显了一点。虽然詹氏心计不少,但是毕竟与女与荣同焉的机会不多。
一曲弹罢,任和点点头:“丹萍的这支曲子也尚可,以后还是需要多多练习才是。”
“唉,任老弟此言差矣,贵千金的琴曲可谓天籁啊,小小年纪由此造诣真是令人惊叹啊!”一位喝酒喝得很尽兴的老人摸着胡子,满脸恭维……
又是一堆溢美之词。任德好听着不由想,如果自己表演了,那帮人会说什么?夸奖人的话,总有说尽的时候,估计轮到自己,他们也就词穷了。
任丹萍退了回去,脸上表情依然谦逊而又温婉,真是典型的表里不一,任德好想着,她的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呢?
但是由不得任德好走神了,因为,轮到她表演了,她轻轻巧巧地走到任和面前,礼貌地说道:“女儿送给爹爹一支‘冰糖葫芦’。”
任德好看见任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不过,任德好却开始唱了。是的,唱歌。
“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透着酸。
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站得高你就看得远,面对苍山来呼唤。气也顺那个心也宽,你就年轻二十年。
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唱完之后,任德好冲任和鞠了一躬,说:“女儿祝爹爹没有烦恼忧愁,天天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现在任德好的心情十分忐忑,她最害怕听到任何问这样的问题:好儿,这支歌谁教你的?那她真不知道怎么编才好。
幸好,任和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一笑说:“好儿这首歌唱的也吉利,不错。”
“好儿还有个大胆的请求。”任德好忽然道。
“哦?说。”任何很吃惊这个每年都背首诗了事的女儿会唱首歌给自己,如今听到她有个请求更是惊讶。
其实,任德好几乎没机会,也没想过和这位父亲大人要有什么接触,说这话时,她也有些紧张,头虽然低着,但仍然悄悄地从刘海间偷瞄着他的脸色。
任和其实并没有多不悦,只是惊讶于这个从来不曾高声语过的三女儿这时说出来的话,他不由瞄了一眼那个自己已经冷落了很久的女子——何琴。只见后者也是惊讶无比的神情,似乎还有些惊慌。
“好儿中午与齐硕齐公子一起用餐时听闻他喜欢吃糖葫芦,所以斗胆,想借花献佛,将刚才这首歌也赠与她。”任德好不是很吃得透任和此时的心理,倒是感觉到背上有两道目光如芒在背,不用回头她也猜得出来,定是她那两位很“喜欢”她的姐姐。她把心一横,不管不顾了。
“哦?”任和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还是笑着点点头。
任德好退了回去,不忘了瞥一眼齐硕,用眼神告诉他:“你的冰糖葫芦我已经送你了,别再找我要了。”
齐硕自然注意到任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