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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给了我这辈子最有价值的礼物。”老方款款起身,好像自言自语般说道。村长听后若有所思,摸着胡子看着举止一反常态的老方,转眼又看了看被山民们抬走的昏迷中的天定,把前因后果一联系,心中便猜出了个所以然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老伙计,我明白了。”转过身,对身边的村民说道:“这头狼不一般,一定要厚葬。”
那两个村民找了处僻静的阴凉,开始为狼王掘墓,脸上布满了讶然。
话题转回老狼被坍塌的墓顶压住的时候,朗朗白日里凄厉的一声嚎叫,将散布在附近村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当第一批山民在丛林里找到了身负重伤的三元后,发现三元身上不少伤口都是山狼的痕迹,便在村长和老方认同下,返回了村镇佩好猎枪,以防万一。这个举动却又阴差阳错地帮助方天定脱离了险境,挽回了一条性命,但也是这次猎杀山狼的行动,狼王也不幸倒在了他们的枪口之下。
俗话说有得必有失,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是谁都无法挽回的。
人狼大战便在老方的一片叹息中草草收场了,山民们收拾好狼皮,满载而归,救回了两个孩子,还有幸见识了封印百年的古墓群,一个个心花怒放,更有甚者三五成群,结伴继续深入山林去追捕残逃的山狼去了。村长简单安排人打扫战场,找到了方天定的那把奇刀,交给了老方,尽力还原此处的原貌,并要求参与行动的所有人严守这个秘密,否则永远逐出山村,永世不得返回。
憨厚的村民都是老实人,听村长将话说的这么严重,对这个后果的严重性也毋庸置疑,暗暗将纪律记在了心里。看来,村长的威信还是很有效果的。
一行人再回到山村,已经是第十天的晚间了。老方自从看见狼王的尸体以来一直没有开口讲话,脑海中狼王惨死的表情永远挥之不去,它头颅上的致命枪口正是向自己征求能否带枪山上的那个村民的杰作,老方现在恨不得找个时间的缝隙钻回到过去杀了当时欣然点头的自己!
事已至此处,悔恨又如何?内疚与怅然,惭愧注心间。
“老伙计,咱回吧。”村长看着渐渐恢复原状的战场,向着老方低声说道。
老方摇了摇头,扶着轮椅来到了墓旁,看着几个村民款款将狼王的尸体放置完毕,自己找了把铁锹开始填土,四周的村民大为不解,正要上前询问,村长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老方就在人们不解的目光中,噙着满眼的泪水,默默地,一铲一铲地填着土。之后,又找来一块木牌,从后背提出短刀,刻了“山林王者”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把手伸到木板上,反手划破左手的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木板上的刻痕缓缓流淌,浸入了木质当中。村长上前帮忙将木牌固定在墓前,在村民们越来越奇异的眼神中,两人俯身鞠躬,周围的人仿佛知道了什么,纷纷走到他们后面,默默地俯下身。
原本肃穆的山林此时更显得静谧非常,人们就那样俯着身体,久久没有起身,默哀致敬;虽然他们不知道面前的两个山村老人处于什么原因对一匹普通的山狼行如此大礼,但就在看见两人俯身的那一瞬间改变了看法,原来这狼真是非凡之物。
老方伸出滴血的左手,右手五指并拢,握成碗状,接了满满的鲜血,洒在狼王墓前,右手沾了点血液,在额头和面颊点了三个血点,接着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话。礼节完毕后,转过了轮椅,看向身后的众人。
待人们抬起头以后,突然发现老方原本花白的头发此刻变得全白,银丝随风舞动,发梢凌乱在他的耳际,遮住了那双原本锐利明亮但此时却变得一片混沌的眼睛,忽而一点晶莹洒向大地——老方哭了。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九章 触犯山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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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带着众乡亲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村头聚集了许多打着火把等着待自家丈夫归来的妇女。她们都是听见白天山顶上暴雷般枪声,一个个忧心不已,从白天等到晚上,生怕自己男人出了意外。看见山顶向下出现了一条游龙般长长的火把队伍,便知男人们回来了,妇女老友纷纷跑出家门,聚集在了村口,等待着,企盼着。
待男人们走近,把乡亲们吓了一大跳。虎背熊腰的汉子们肩上扛着一只只健壮的山狼,二十多条山狼尸体排到了一起,煞为壮观。即便对于久居山林的山民们来说这也是头一次猎杀这么多的山狼,而且还是在祖上严令禁止的禁区猎杀,头一次有人能够从禁区安全返回,头一次这么多人闯入百年不得进入的禁区。
太多的第一次了,就是这么多的第一次,改变了许许多多的山民。老方第一次流泪,竟然是为了一只狼;慈眉善目的村长第一次大发雷霆,竟然也是为了一只狼;见状的山村汉子第一次集体致哀献礼,竟然也是为了一只狼;但这些居然都是为了那同一只狼。
长风当空,冷月稀星,夜雨山林,雾霭虹霓。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此刻改变了,无数不解的事情在身边喷涌而出,神慌意乱过后,是另一种手足无措与茫然若失。
“来庙前开会”老村长只留下这一句话,就拖着疲惫的身影远去了,火光下迷蒙模糊的影子就像幻觉中的泡影,若即若离,隐隐约约。
噼噼啪啪的火把燃烧声中,山神庙前是一把轮椅,轮椅上和轮椅旁各是以为白发苍苍的老者,庙台下是星星点点的火光,老弱妇幼在汉子们的簇拥下,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人,满地的静谧。
“乡亲们,我们把天定和三元救回来了,他们的伤势现在已经稳定了,大家就放心吧。”村长话音刚落,人群里传出一阵阵安心的叹息声。
老村长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这俩个娃子趁着庙闯入禁区,理应咱们是不去搭理他们的,但由于老方和老徐都是咱们村的外来户,而且这些年来给咱们做的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是看在乡亲们的面子上,才组织的行动。但是娃子小归小,去耍的地方可不是小事。若不是众乡亲的帮忙,没准会发生什么坏事呢。所以救归救,罚还是不可避免的,这两个娃子坏了咱山里的规矩,就要照祖上说的规矩办,乡亲们有意见么?”
“照祖上的规矩?”“这俩孩子岂不是连命都保不住啦?”“有点过了吧?”听到村长说这样的话,村民们不禁一片唏嘘之声。因为从古到今还真没有人破坏过这个规矩,人们只是凭着口口相传一代一代地传扬和继承着祖上的制度。所以只能说是据说,据说擅闯禁区者,不论种族身份、官职大小,一律处以笞刑,禁足三月,村内除名,严重者处以极刑,并株连三族。
现在老村长说要处罚两个年少不经世事的孩子,土生土长的山民们纷纷发言制止。“村长,俩娃子的命是您召集咱们大伙儿一起救回来的,怎么能罚就罚呀?”“就是啊,何况娃子们身受重伤,都没醒过来咧”就在人们哄闹吵嚷的时候,久久不言的老方开口了。
“大家伙儿静一下!”老方声如洪钟,一声喝出,台下便鸦雀无声,人们翘首看着一夜间白发苍苍的老人,那凌乱的发间闪烁的咄咄逼人的锐利眼神就像是威严的代名词,老方扫视了一遍,缓缓说道:“乡亲们舍不得处罚俩个娃子,老方心里都明白,但祖上的规矩是不容任何人破坏的,倘若就这样草草放过他们,那日后再出了类似的事,也这样不禁不罚的,岂不是对祖上不敬么?”老方看了一眼身旁的村长,冲他点了点头,叹道:“论心疼,天定是我一手带大的,虽然我不是咱村里的人,但大伙儿这些年来对我的恩情老方是无以为报的,现在不孝儿闯下大祸,我不能为此辜负了乡亲们平日里的关怀和信任,所以请大家伙儿都把劝说的想法收回去,该怎么处置悉听尊便,村长说了算!”
老方一席话,说的人们心服口服,人群里发出阵阵叹息,暗地里对老方竖起了大拇指。赏不避仇、罚不避亲!不愧是磨支村的水养大的人,有骨气!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宣布对这俩娃子的处置吧!”老村长见人们对老方的话没意见,便向前一步,朗声说道。
“磨支封山禁令如下:泱泱天地,万物乾坤。若有私闯禁区者,笞百杖、禁口足;除姓名、逐村外;孽深者、诛三族。”老村长声音越来越低,连他都不敢说下去了。天定和三元是村里最杰出的青年,自幼看着他们长大,他们的无知之行自己当然是心知肚明,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