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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在场的人都恍然大悟。
花满楼如今已然十分淡定,有一个西门吹雪做姑父,一个叶孤城做舅爷,再多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做姨奶奶,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花满楼忍不住先蹙了眉又红了脸。
蓝蜻蜓先是看了花满楼一眼,赞许地点头道:“难怪我家飞飞吵着闹着要跟我出来了,原来是要来见情郎的。”
花满楼被她说得满脸绯红,他与飞飞的事,便是想瞒也瞒不住大家。凤儿婚后飞飞便被接回了药王谷,他也答应了会在九月十五以后择日前往提亲。没想到会提前见了飞飞的长辈。
花满楼以晚辈礼见之,只是不知道随凤儿还是该随飞飞,索性便不言语,只郑重行礼。
蓝蜻蜓自然也不会为难他,她这次来,可是有别的重要的事。
“叶孤城,你堂堂男子汉,便是这样做缩头乌龟的?”
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这个泼辣的南疆姑娘会是来寻叶孤城的。
叶孤城黑着脸自人群后走了出来,道:“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的。”
蓝蜻蜓双眸明亮,抬起脸倔强地看着他,道:“那便今日就娶了我。”
☆、陆小凤34
这回不只是陆小凤一个人跌破下巴了。花倚凤都忍不住惊呼起来:“蓝姨;您和我舅舅?”蓝蜻蜓道:“两年前他去南疆;破了我的独门阵,我当年许下诺言;若是破阵之人未娶;我便嫁给他;若是已娶妻;我便答应他一个愿望。他倒好;捉了我的银狐便消失不见。我苦苦找了他两年,才知他是白云城城主。好不容易三月前找到他……”
说到这里;蓝蜻蜓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继续道:“我蓝蜻蜓绝非言而无信之人;他既然破了我的阵;便得让我履行诺言。”
花倚凤知道南疆之人信奉甚笃,对神明的誓言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看这样子,蓝姨是打定主意要嫁给舅舅了。这身为晚辈,怎么好随意管长辈的事?花倚凤只吐了吐舌头,便悄悄回到西门吹雪的身边,轻声道:“看样子,舅舅也有麻烦了。”
直到垂下脸,花倚凤嘴角才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她才不会告诉他们,蓝姨是她拜托飞飞去找来的呢。否则,蓝姨苦寻了两年都找不到舅舅的踪影,如今又怎么会那么顺利?
这九月十五,谁也别想太平!
最后,叶孤城黑着脸走了,身后跟着一脸倔强的南疆女子。那场景,陆小凤至今想起来都很想笑。
这白云城城主也会被人缠上,还真是叫人想不到。不过,这一个个的,都好像都有了归宿了,就他一个还落单着?陆小凤摸了摸嘴巴上那条眉毛,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随缘吧,随缘。
九月十五最终还是到了。花倚凤不吵不闹,温顺到西门吹雪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以为她会阻止的,甚至会不惜以自己为威胁。
但是他想错了,她那么温柔地替他打点好一切,微笑着道:“早点回来。”
到了门口,西门吹雪已经看到雪白的骏马,如他过去每次出门一样。只是,他的心情已经不再是过去那样平静如水。
‘等我回来。’他想这么说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有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在她温浅的笑容中离开了他和她的家。
九月十五,紫禁城。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战,百年中最强大的两位剑客的巅峰之战,无数的武林人士想要到场观摩。但是紫禁城又岂是可以让人随随便便出入的。
在大内侍卫的干涉下,只有陆小凤、花满楼、木道人等若干人留了下来。当然,还有一个连大内侍卫们也没辙的女人。
“你们这么多男人,难道还怕我一个怀孕的孕妇吗?”蓝蜻蜓竖着秀眉,呵斥道。
几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计较实在是失了风度,又见她做未婚打扮却大言不惭地说着自己是孕妇,那几位大内侍卫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陆小凤知道蓝蜻蜓与叶孤城关系匪浅,与那小吃货,也就是西门吹雪的妻子也关系密切,心里便希望她留下来。他有种直觉,留下这个女人,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花满楼,你希望是谁赢?”陆小凤问。
花满楼苦笑一声:“你说呢?”陆小凤叹气道:“为什么就一定要打呢?”他实在不理解有些人,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一定要争那个天下第一?
花满楼静静道:“志向不同吧。”说完这话,他便不再言语,决战已经开始了。
但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了。这人便是蓝蜻蜓。
“那不是叶孤城!”她紧蹙着双眉,目光紧紧地盯着打斗的两个人。陆小凤和花满楼陡然一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在说什么?”陆小凤厉声问道。
蓝蜻蜓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叶孤城身上每一个角落我都熟悉,他定然不是叶孤城!”若是真的叶孤城,听到她说自己怀孕了,怎么会毫无反应?
陆小凤眉头一蹙,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拉住大内侍卫之一的魏子云,喝声道:“南书房在哪里?”
蓝蜻蜓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她想起了凤儿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天外飞仙,只有在天外,才是飞仙。
蓝蜻蜓虽然是南疆蛮夷之地的女子,但是自小也识文断字,不至于单纯到连谋朝篡位都不知道是何的地步。她的阿爸是族长,她更是懂得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叶孤城,难道也是那样的人?蓝蜻蜓的心里忽然一沉。
眼看着陆小凤和魏子云已经朝南书房而去,而蓝蜻蜓也正要跟上,花满楼连忙拉住了她。“您身上不便,还是小心为好。”
花满楼说的含蓄,但是蓝蜻蜓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满三个月,就算她身体健康,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但是事关她孩子的爹,她又怎么可以坐视不理?话说,她那个外甥女婿,貌似武艺还算不错的样子?“小子,快和我一起去!”蓝蜻蜓一把拉住花满楼,急声道。
就是她不说,花满楼也是要去的。花满楼‘望’了‘望’西门吹雪的方向,他正纹丝不动地站在紫禁城巅,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样,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此时的陆小凤正满脸焦急地赶往南书房。还没进去,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冰冷的杀气。
南书房里,那个年轻的皇帝,正经历着他即位以来最严酷的一次挑战。那个和他长相有j□j分相似的堂兄弟,竟然拥有那样的野心。而那个本该闲云野鹤于外的白云城城主,竟然心甘情愿做他的走狗。
“你在看什么?”南王世子冷笑一声,再也没有和往常一样装出谦逊温和的笑容。
叶孤城的剑,天下无双。而唯一有可能与他比肩的人,此刻正在紫禁之巅,与那个冒牌货周旋。
地上躺着的正是大内最厉害的高手,但是此刻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呼吸。取他们性命的人,自然就是叶孤城。
但是年轻的帝王似乎不为所动,他淡淡地看向叶孤城,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叶孤城并不言语。他的眼前闪过很多东西,很多他几乎已经快忘记的东西,又有很多是他最近才想起来的东西。
但是年轻的帝王似乎并不畏惧,南王世子的嚣张只会显出他的粗鄙和虚心。
‘砰’的一声,南书房的窗子被人撞破了,有这胆量的人自然是陆小凤。
“叶孤城,你果然在这里。”陆小凤苦笑一声,他忽然很为西门吹雪不值。
从今天见面开始,西门吹雪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尽管他本来就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但是陆小凤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异常。西门吹雪,已经不是那个冰冷的人了,他的心被那个叫做凤儿的女子捂热了,而不再冰冷的西门吹雪,又是经过了怎样的煎熬才会决定来赴约。
但是,陆小凤心里,又是把叶孤城当做朋友的。叶孤城不是那样贪图权势的人,他这样做,也一定有他的苦衷。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随心所欲。陆小凤此刻算是深深地明白了这个道理。无欲无求,可是有的时候,有些人的欲望并非金钱女人或是权利,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过去的西门吹雪,就是这样可怕的存在。而现在,他变了。他的心因为一个女人变得柔软了,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拥有自己的孩子,陆小凤只要一想到冷面的西门吹雪手里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就忍不住想笑。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一团糟的情况,还可以更糟一点吗?
答案是,可以。
蓝蜻蜓和花满楼进来了,她总是带笑的脸就像是纸一样的白,花满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