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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维祯忙道:“不敢,让母亲操心了。”
叶眉也低头道:“不敢和太太道辛苦。”
大太太叹口气道:“前几年家里遭了不幸,可靠的下人多有牵连,都卖去了辽东,不得已我掌了庶务。里头的艰辛倒也不足为外人道。”一边说,一边声音还带了哽咽。
周嬷嬷在一旁帮腔道:“容老奴卖个老,大太太这些年,就没有好好睡过觉,真真是操碎了心,一文钱恨不得掰成八瓣。”
叶眉心想,就你那管法,家财被奴才偷一半,再被你偷着转成你自己的嫁妆赔一半,还好意思说辛苦,还好意思说没钱,真是服了你了。但当下还是堆了笑道:“母亲不容易,人人都是知道的。”
大太太见叶眉这么说,反倒不好再诉苦。周嬷嬷原本还打算多敲敲边鼓,见状也哑了。大太太只好就道:“我听说,嘉峪关的掌柜都被遣散了,这是为什么呢?这些掌柜都是积年的老人了,这么做下人会心寒的。”
叶眉虽知此事始作俑者是她,可她却没挺身而出的打算,反倒微微后缩,看了看胡维祯。
胡维祯见叶眉满脸害怕,想起去年,她因为怕大太太连房都不敢和自己圆,顿时保护欲起,就朗声道:“母亲,这几日,儿子查了账本,那些掌柜没一个干净的,与其劳神费力的年年亏损,还不如租出去的干净。”
大太太也只他们是不干净的,原是大太太想让他们做些假账,她可以把账上的银子转移到自己的嫁妆里,往后大房可多分些,后来就发现掌柜的做假账都成了习惯了,而她却理不清了。
但大太太到底也不能看着自己人就完全被排挤在庶务之外,又道:“昨日荣福家得来我这里哭了一场,她男人儿子在嘉峪关守了七八年,战乱的时候不知道多辛苦,如今你成了侯爷,多少人盼着能鸡犬升天,你倒好,把人轻飘飘的打发了,可不叫人寒心么?”
胡维祯的脸就黑了黑。这个荣福叶眉还留心过,原是周家的家生子,后来陪大太太过来的,在大太太的人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亲信人物。正在想他的账目有多少问题呢。就听胡维祯道:“母亲有所不知,这些掌柜并不是被打发掉了,待我查清没问题有苦功的,自当重赏或者重用,母亲不必担忧。”
叶眉暗乐,既然是胡维祯去查,有没有问题有没有苦功还不是他说了算,这个太极打的。
大太太倒也不深逼,又问:“那胡家的祭田?”
胡维祯知让大太太轻易罢手不易,多少又抱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就道:“儿子打算从宗亲中选合适的人来管庄子。母亲也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家仆,倒是宗亲和家仆一起管着,也能防止贪墨。”
大太太原不爽胡维祯把她的掌柜庄头都换了,这几日那些下人天天和她哭诉,扰的她甚是不清净,见胡维祯在此事推让,也就安心了。
倒是周嬷嬷不太放心,又问了一问:“那四爷看,什么时候能把人选定下来。”
胡维祯道:“胡家的宗亲我会选,家仆母亲先选着,有了好的,就送到庄上去呗。”
叶眉见对话中没她什么事,正打算开始神游。
就见大太太语气温柔对叶眉道:“眉儿,如今你已是一品夫人,按理这家该你掌了,我年纪也大了,早该颐养天年了。”
叶眉在心里一声冷笑,既有“按理”则必有“但是”。
果然就听大太太又道:“但是祯儿已经二十有三了,若以他的年纪,别人家的孩子都好几个了,而他还是膝下空虚,所以我想,你这几年还是把心思都放在给祯儿开枝散叶为好。这家,我再帮你看几年。”
叶眉就看胡维祯一脸不悦,想要开口。叶眉马上上前一步,抢在胡维祯之前说:“谢母亲体恤,那眉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太太原以为叶眉会不同意,正找了一箩筐理由,谁知叶眉居然爽快答应了,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太太目的达到,就放两人回去了。
周嬷嬷却心里有些犯嘀咕,觉得那么顺利,该不会四奶奶有什么后招吧。四奶奶惯会耍心机的。
胡维祯自己提着灯笼,一路拉着叶眉的手默默的往回走,昏黄的灯光在两人脚下围了挺大一个圈。胡维祯只觉得叶眉是懂事退让,又有些怕母亲,所以都不敢要管家权,一时又想不出两全手段,所以对叶眉甚是愧疚。
到了秋水苑,胡维祯就道:“委屈你了。”
叶眉看胡维祯面有愧色,知道他是在说管家的事,就笑道:“这没什么,我本就不想急着管家。”
胡维祯就有些奇,他记忆中,母亲为了得这管家权,不知道折腾了多少事,叶眉怎么就不要呢?
叶眉就胡维祯满脸的探寻,就笑着解释道:“虽然分了家,大房还在呢,若我管家,难免有是非,倒是不管怎么做都是落不着好的,万一有个什么疏漏,咱们两就能被唾沫星子淹死。倒不如让母亲管着。”
又笑了笑,看胡维祯的神色道:“反正母亲偏心名声在外的,没人会觉得咱们委屈了大房。”
胡维祯一听倒觉得叶眉说的有理,但想着母亲偏心,大房难缠,多少觉得有些委屈叶眉。就搂着她拍了拍。
叶眉见胡维祯内疚更甚,就趁热打铁道:“不过你得应我一件事。”
胡维祯扶着叶眉肩膀一看,见叶眉神色肃然,小小的嘴巴抿着坚毅的弧度,倒不由的好笑,就问:“你说。”
叶眉就道:“既然让我管庶务,家里的银子都得我掌管,你随时可以取用,但不准留私房,不准偷偷给任何人银子,收入支出透明,我不一定干涉你,但你不要瞒我。”
胡维祯倒是闻所未闻,哪有女人那么强势的,男人的银子支出都要管。不过胡维祯如今对叶眉爱的正深,又心怀内疚,所以也就应了。
叶眉又道:“母亲虽然管家,但银子需要用时,到帐房过帐就是,不必拿了现银给她。这一点,你的和我同仇敌忾。”
胡维祯听到这里,倒是明白叶眉的算盘了。这不是掐死了母亲的财政来源,只是管家,没得银子经手,那可真真是管家而已了。
倒是觉得叶眉有趣,就抱了她说:“也就你大胆,管了夫君又要管婆婆,若我不应,你怎么办?”
第94章 河东狮和醋坛子
叶眉白了胡维祯一眼;道:“若不应;我也没办法呀;只是我不管庶务了,你爱找谁管找谁管。定期给我月例,我就只管好我这一亩三分地。”
胡维祯知道叶眉是仗着自己心里有她;所以才在他面前这么娇憨刁蛮,又爱惜她聪明能干;也知叶眉的方法釜底抽薪,最最合理不过的。就一边应了一边亲了亲叶眉揩油。
叶眉乘机问:“你现在有私房么;趁早交代了吧。”
胡维祯倒是大笑了一场,道:“我怎么娶了个河东狮啊。明日把前院的帐拿来给你。我自己那留了五万现银;其他没有,以后支出收入都报给夫人知道。”
叶眉满意应了。
胡维祯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我打算去把老太太的嫁妆买回来。原先老太太在山东有数倾良田,府里出事,为了父亲,几乎都卖完了,我这边看着,打算慢慢的买来还给老太太。”
叶眉把脸埋在胡维祯的胸前,这一刻,她觉得胡维祯是个特别特别不容易的男人,太有责任感,也是一种负担。她闷声说:“好。”
胡维祯倒是没明白叶眉突然在感动什么,默默的抱了她一会儿,就打算把她拎到床上干些和谐的事。
叶眉大囧道:“我不方便。”见胡维祯停下动作,满脸懊恼。
叶眉自己动了动,见胡维祯木然不动。一时赌气,问:“要不然,你找齐姨娘去。”
胡维祯看叶眉撅着小嘴的模样,倒又乐了,拧了她一把道:“真是个醋坛子。”遂抱着她闭眼睡了。
齐姨娘在自己屋里翘首等了半夜,直到春香来报说,正房已经熄了灯,才喃喃的让宝珠给她卸钗环。她原是听周嬷嬷说,今日大太太叫了四爷四奶奶商议事情,估计商议完两人会吵架。就盛装做了打扮,等四爷来,而且,她也听宝珠说,四奶奶今日换洗了。这种日子,四奶奶难道还能霸着四爷不成。
春香宝珠帮齐姨娘卸了状,春香跪地上帮齐姨娘一边洗脚,一边道:“宝珠,你确定四奶奶今日来小日子了吗?”
宝珠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这事我能乱说吗?”
春香就嘀咕道:“四奶奶也太霸道了,这个日子又不能伺候四爷,怎么还把四爷霸在正房?”
宝珠看了一眼齐姨娘道:“四奶奶带过来的丫头,哪个不是如花似玉的,若说忠心,秦桑第一,若论貌美,亦清第一,若论伶俐,绿枝第一,若论温柔,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