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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大方看她的身影慢慢矮下去,悄失在办公桌前,接着从地面上浮起一阵阵幽幽怨怨的哭声,开始还是轻微的抽泣,后来索性放声大哭。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餐巾纸盒,捧着蹲在她身边:“别哭了。再哭妆就花了。”
曾好笑抹了一把眼泪鼻涕:“胡说,我从来不上妆。”看见眼前的纸巾,二话不说抽出来就擦,一边擦拭一边还哭个不停,声音巨响。外面的文员推门进来:“施大……”看见蹲在地上痛哭的曾好笑和施大,不禁愣住了。
“没事,你出去吧。”施大方摆摆手,任曾好笑把纸巾抽出一张又一张,又丢了一地的湿纸团。本来就不多的纸巾很快就光了,曾好笑四处找纸,施大方索性搂过她,已经换过的警用深灰色纯棉短袖制服衬衫胸前很快洇了一大滩泪水。
曾好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了,上一次哭是初中还是小学,久远得自己都记不清了。练武再苦她也咬牙坚持,婚姻中的冷战和第三者的嚣张都让她愈挫愈勇,从来不会哭泣着示弱。可是想起父母的担心和无言的关爱,她却像项羽一样,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究竟是自己做人太失败还是情商太低,脑筋大条?越想越觉得自己三十年人生失败透顶,又羞又惭又急又愤,泪化倾盆,没有休止。
施大方及时提供的坚强臂弯让她觉得可以放心放纵放肆地痛哭一场,他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笨拙地安慰:“好了,好了,哭出来就没事了。”
文员再度推门进来,看见两人搂作一团,迟疑地报告:“施大……”
“我不是说没事不要打扰么?”
文员战战兢兢,她哪知道施大跟女朋友正卿卿我我呢?想了想还是勇敢地回答:“报告,有位曾是宝先生来接人。指名找你。”
“哦。我知道了。”施大方放开曾好笑,扶着她的肩膀柔声:“你先稳定一下情绪。我去去就来。”
曾好笑抹着眼泪看他出去,隐隐听到走廊上传来父亲和施大方的轻声交谈,她忽然有些胆怯,走到窗边,推开玻璃探头往外看,然后紧紧挎好她的小包包,轻轻一跃,身影便翩然消失。
施大方带着冲他连连道歉的曾是宝先生,推开门,却看见一屋子的湿纸团以及随夜风飞扬的百叶窗,屋里一个鬼影都没有。他猛醒过来,扑到敞开的窗边四处查看。他的办公室在九层楼耶,曾好笑不要命了,居然敢从这里跳下去!
他拧开步话机狂喊:“有人跳楼,各门岗有发现伤员或血迹吗?有发现马上送医院。”
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冲到办事大厅,看到警察小弟正襟危坐,他冲过去吼:“曾好笑的行李呢?”警察小弟不为所动僵直地回答:“她点了我穴道,拖走了行李。”
曾是宝看着他要抓狂的样子憨笑:“施警官,我家祖传的身轻如燕神功,能让人从金茂大厦飞下去而毫发无伤,笑笑不会受伤的。”
施大方听着步话机里传来:“报告没有发现!”看着曾是宝的憨笑,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知道你家的神功可以充当降落伞,但我知道她如果单独出去会被4K会追杀到死!”
“哎呀,那你不早说。城市这么大,她要躲哪儿谁找得到啊?”曾是宝一脸茫然。宝贝女儿一定是怕见他才跑路的,这会儿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施大方冲出大楼,看着街上车水马龙,曾好笑就如水滴入海,无影无踪了。
胸前那块泪湿的地方还没有干,正一点点跟着他的体温蒸发,无形中汇入四肢百骸。
初入职场
天好热,路面温度起码有45度吧?
骄阳似火,把路上的行人照得像断了魂似的,仅剩一个肉体在前进中不断摇摇欲坠。
曾好笑也是无数失魂体中的一个,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外冒,棒球帽、纯棉短T和七分裤加凉鞋的装嫩打扮根本没有减掉多少热度。
看着前方赤膊上阵的膀爷勇闯红灯穿越斑马线,一路炫着严重超标的身材招摇过市,她就想如果自己真是男的就好了,身材绝对标准,不会污染群众雪亮的眼睛,而且留个裤衩裸奔也不会上社会版,。
等红灯的当口,她看着身边有无数小汽车蜂拥而过,想车内确实清凉舒适,车外的行人就惨了,被喷出的热气烘得更加烦热,有如烤箱里的吐司,蹦出来外焦里嫩,还是两面焦。
抱紧手里的应聘简历,曾好笑指天誓日,从开始找工作的今天开始一定要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然后出人头地,扬眉吐气。太阳公公好像收到了她的咒誓,不禁抖了抖,蹦出无数太阳黑子。
女人的决心很可怕,比英特耐雄奈尔还坚定。决定了一定不会放弃,直到达成目的。
“你真要跟我离婚?你有没有想过,这等于是要放弃已有的舒适?没有别墅、没有名车,甚至连个基本四轮代步工具都供不起。没有丈夫、没有头衔,你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曾好笑,你要离婚这件事对我来说真是好笑,你知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年轻貌美的MM等着我张亭般去垂青?”张贱MAN坐在办公室里,吹着舒适的冷气对她讲起这番话的时候,大概没想到她已经心如铁石,八只牛都拉不回来。
她拍出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是多么的干脆利落,签名也签得几年来第一次这么酣畅淋漓。只是为了财产,两个人不得不在法庭眼红相向,多年的夫妻啊,张亭般见她分他家产就跟见了仇人似的,连他的父母都跟着急吼吼:“一直以为你单纯善良,又是世交,才找你做媳妇,想不到不过几年你翅膀硬了就想飞了。”
曾好笑只是昂着头不说话。谁家的孩子谁维护,他父母总是自己人帮自己人,这不怪他们。而且她也没有通知家里,眼前的局面只能一个人勇敢地面对。她不停告诉自己要坚持住坚持住,一定一定不许哭。
昨天在施大方的办公室痛快地哭了一场后,她感觉好多了。酒店已经定了的房间不能浪费,所以她还是过去住了,奢侈地一个人抱着轻软的大被在床上滚来滚去,享受一把最后的疯狂。
清晨天不亮,手机就开始狂震,她迷糊地摸起电话:“喂……”
“我是施大方,你现在在哪里?”施大方的声音透着疲惫,估计又加班一晚上。
“哦,我在床上。”曾好笑没有清醒,扶着头撑起上半身:“昨天忘了说谢谢。”
“谢什么?”施大方带着疲倦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有力地好听。
“谢谢你借我肩膀靠靠。”
“我不是来讨谢的,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手机的主人是否还健在。”边上有人悄声报告,落进曾好笑的耳朵里:“施大,跟踪到了,在XX酒店。”
她大吼:“好啊,施大方,你跟踪我?”
施大方沉静地说:“我知道你在酒店,别动,我们马上会有人过来保护你。”
“施大方,你TM阴魂不散啊!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保护!你这是存心不让我继续缠棉,轰我出门啊!得,我立马就退房。回见了您哪!”曾好笑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立刻有了倾诉的场所,接着不顾对方的反应火速挂断电话,拔掉电板,开始冲锋陷阵式的梳洗整装。
去结账的时候才知道,张亭般这厮着实恶毒, 财产虽然照法院的要求分了一半过来,律师却跟银行约定只有在她取得独立工作证明,完全供自己生活没有问题后才能动用帐面上庞大的财产。
所以她还是个穷人,一个很富有的穷人。
在张贱MAN眼中,自己大概只是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米虫。注定要哀哀地回头跟他讨救济。然后他再小心翼翼地施舍那么一点点。
切,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她立定了要找工作的决心。
曾好笑用卡里最后一点积蓄结了房费,带着滴血的荷包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投奔好友许朵芊的家。许朵芊的房是买的,图上班方便,配套成熟,就买在老城区二手房,坏处是房屋陈旧,没有电梯。
曾好笑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好不容易攀登上七楼巅峰,却发现许朵芊家铁将军把门,稍稍踢了几下门,巨大的蜘蛛网蒙着尘落了她一头一脸。根本很久没人住了。她有气无力的在门边坐下来扯着头发上的蜘蛛丝,茫然地想下一个目的地应该在何方。
对门的大妈开了保险门探出头来:“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呢?对门的姑娘辞了工作跟男朋友去国外旅行,说要小半年,这才过了半个月……”
曾好笑一听忽然有了主意,她从包里掏出一枚钥匙,摸出来对着门左拧右拧,很快门就开了,她冲大妈一晃手中的钥匙:“我是她室友,有钥匙。应她邀请这几天过来帮她看房子。”
大妈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