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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的人已经不是他,那人面目暗黑,绿眸绿发,却是早已死去的无灭,南悦的师父!
她尖叫一声醒来,只觉得冷汗湿透了背,也不知窗子是何时开的,冷风灌进来,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身子也微微抖起来。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无灭!
当年若不是她为凤耀挡下无灭的全力一击,凤耀也不会有机会重创无灭,令他丧命。难道,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南悦的仇人么?才会做这种梦。可是,他并不在乎啊,他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若是他在乎,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近她,除非……
不,她摇摇头,南悦不会这么对她的。
“哎,做了什么恶梦了,可怜的孩子?”房间里传来幽幽一声轻叹,声音十分慵懒,但透着说不出的压迫之感。
夏遥抬头一看,脸色都变了。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自从她醒了就一直在?她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呢?
“怎么,不认识我?”那人微微一笑,仿若百花齐开。
饶是女人,夏遥也失神起来,坐在椅上的这个人打扮虽然看起来是个少妇,但眉宇间的妍丽并不输于任何一个姑娘,比起那个楚翘都毫不逊色,不,更多了些贵气,令她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是谁?”看来又是一个认识她的人,可惜,她不认识的人太多了。
“真不明白,难道天庭不比这儿?”她站起来走了几步,犹如柳叶飘风,“我也常偷下凡人界,这种地方,玩儿几天也便罢了,天庭才是你的家。”
天庭?难道是仙?是跟瑶玉有什么关系的人么?她立刻想到自己的前世,真是郁闷,记忆似乎在逐渐恢复,而牵扯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她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现在只是个妖,天庭不是我该呆的地方。”她较为冷淡。
“哦?”那人笑得欢,“一会可别改口,你仔细瞧瞧,真不认识我了?”她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小玉儿?”
小玉儿!
夏遥被她一唤,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小玉儿,小玉儿……悠长的岁月里,也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唤她。对于她来说,那个人是母亲,是师父,是她一生都感念恩德,也愿意为之奉献所有的人。
“娘娘……”她喃喃开口,回忆如潮般涌来。
眼前的这个人正是玉帝的妻子寒柳,是创造她的那个人。当年她只是天庭花园里很普通的一朵花,若不是她赐的明心仙露,也不会有后来的造化。
她化为人形后,寒柳收她做了贴身侍女,可却把她当徒弟般对待,教她琴棋书画,教她礼仪,知道她倾慕凤耀,又让她学习战术。在她提出随军作战的时候,又是寒柳一力举荐,玉帝才准许她参与战事,逐渐成为名震两界的弑魔仙君。
这个人,对她恩重如山,饶是夏遥已非昨日之人,心里却仍是满满的尊敬与爱戴。
“小玉儿。”寒柳拍拍她的头,“跟我回去罢。”一开始她并不想夏遥恢复记忆,可依如今的形势来看,已经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万全之策,就是带她返回天庭。
“这……”倘若是别人,她可以很肯定的拒绝,但是这个人,夏遥抿了抿唇,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很,“您要我去天庭干什么?”
寒柳抚摸着她的长发,就算记起了,她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人,若是以前,哪会开口问一句,早就乖乖的跟着她走了,绝不会有任何一点犹豫。
“这个问题未免太蠢了。”她嘴角一勾,“有谁会有家不回呢?”
有家不回?是啊,那是她曾经的家!夏遥心神摇曳,差点就冲口而出答应。“不,不行。”她微微摇头。
“小玉儿,你说不行?”寒柳轻轻吁出一口气。
一直大开的窗猛地重重关上,房间里顿时阴暗下来,她的心提起来,把目光移到寒柳的脸上。从一开始的恭谨敬畏,到现在的冷静,她的思维模式已经完全由现在的自己主宰。凭着曾经的记忆,她在脑中迅速思索对策。
“王母娘娘,您也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瑶玉,就算回到天庭,也成不了仙,何不让我在凡人界平静修炼,也许还会有飞升的一天。不然,作为妖生活在那里,我觉得压力很大,也会让您不好做。”
“在天界修炼可比这里快得多,小玉儿,你还怕我护不了你不成?”
“不敢。”夏遥颔首,“只是不想麻烦娘娘。”
寒柳轻笑几声,“好,好有志气啊!那你倒是敢麻烦魔界魔君?”
这恐怕才是她来的真实目的吧?夏遥心里一惊,她是寒柳一手提拔的仙君,结果到头来不止不听她命令,还与魔界的人勾结,恐怕是谁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寒柳这样心性高傲的女子?更别提,她还从她儿子凤耀手下逃走,大概也折了她不少面子。
可是,她不可能说出与南悦断绝的话来,那么,唯有与寒柳断绝?如此一想,心里竟隐隐疼痛,几千年的恩情,先不说断不断得了,就算断了,她会善罢甘休么?凤耀现在也只是因为被南悦手下的人缠着才无法分身,不然还不是一样纠缠不休!
“我愿意随你去天庭,不过还有些事情未能处理好,请给我一些时间。”以寒柳的实力与地位,她根本无须亲自上门,但她却来了。如此恩威并重,她夏遥再不妥协,恐怕下场很会惨。
寒柳眸光一闪,还真是有长进了,不再一根筋扭到底。
“就给你两个月时间,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接你。”她又看夏遥一眼,缓缓道,“凤耀受伤,此仇来日必报,你好自为之。”
凤耀受伤了?她怔住,转瞬间寒柳已经消失。
这样的天界大将军也会受伤,想起在落星城城墙上他担忧的表情,心里也不太好受,虽然不想与之有任何联系,可绝对不代表希望他受到伤害。毕竟曾经的她,是那么爱他,就算为他以身挡剑,也是毫不犹豫的。
伤他的就是南悦吧?也不知是不是手下的几个战将?她只觉得头有几个大,真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永远都不要醒来。
可大概刚才睡久了,现在怎么催眠也睡不着,反而觉得头越来越涨,只好爬起来跑到外面吹风清醒一下。
对了,临风说要准备饭菜,干脆去打打下手好了。
厨房里只有他忙碌的身影,花牛不在,可能又去哪里偷师了,夏遥在门外偷窥,见他切菜有模有样,不仅姿势潇洒,刀工也是一流,没有借助丝毫法力。她嘴角不由扬起,记得花牛说过,只有用心做出来的菜才能味美,所以她也是从来不用法术的,看来临风把这话都听进去了。
“遥遥,再看下去,我可要切到手上了。”临风回眸一笑,厨房生辉。
她冲他做了个鬼脸,“好吧好吧,我来洗菜。”
“嗯,顺便剥虾仁。”他又回过头去,砧板上又传来一阵阵钝响。
半个时辰过后,食材准备妥当,掌勺自然是由临风来担任,她笑道,“我去喊花想和圆圆。”晓桐在桃花潭修炼,似乎已经闭关一段时日了。
临风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说话。
等他把四菜一汤端上饭桌的时候,夏遥回来了,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他们呢?”他有些奇怪。
“圆圆在休息,花想不想来。”没想到他会拒绝跟他们吃饭,幸好以前没有提出让他一起去游玩,不然肯定很尴尬。
“那就算了。”他本有一丝喜悦,但看到她的表情,那丝喜悦也飞走了,“尝尝看合不合胃口。”他在她对面坐下,帮她倒了一杯茶。酒就不给她喝了,貌似会喝醉,而且喝醉后的行为,恐怕不好应付。
她晃了晃脑袋笑起来,临风认真做的菜,不能辜负,管他们呢。
“哇,突然发现全是我爱吃的也!”她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窃笑,“花牛在就没得吃这个,不错不错。这个鱼丸很鲜美,嗯,这汤叫什么?”她吃得很欢,一会儿工夫,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个遍,这汤入口苦涩,继而回甜,再细细体味,又苦涩难当,等静下心来,舌尖却又泛起甜味,如此反复,真教人难以忘怀。
“没想好名字呢。”他笑。
她侧过头,眸中闪过一抹怜惜,“不如叫暗恋。”
“暗恋?”
“是啊,暗暗的喜欢,又苦又甜,苦甜自知。”曾经一个好友,暗恋某人五年,从高中到大学,直到他觅得女友,她才黯然死心。记得那天她纷飞的眼泪,她说,终于可以不再喜欢他了。
爱情真是令人痛楚,夏遥忽然情绪有些低落,曾经的瑶玉不是也这样么,爱着那一个人,若不是为他,她又怎会流连修罗场?她一个女人,双手沾了多少鲜血,才换得弑魔的称号?当真喜欢嗜杀?不,只是因为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与他一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