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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他收敛了气势,穿着随从衣服也就是个下人模样,又戴了面具,看着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模样。
现在严肃起来,一门之主的威严显露无疑,那种压倒性的气势让秦思远失了声,终究没再说下去。
凌云天走到秦思远面前,伸出手,在秦思远面前顿了顿,最终还是落到了一边的桌子上,沉声道:“师妹,我知道你恨——你恨紫焰门,你也恨我,你还恨……”
秦思远目中杀机一现。
凌云天没说出来,话锋一转,“但紫焰门不能倒,绝对不能。师妹,你要我赎罪,我就不还手;你要离开紫焰门,我就任你去;你要身份地位,我可以帮你和琴剑楼。毕竟那件事我也有错,但紫焰门上下那么多人,不能做你复仇的工具!”
被他看着的女人始终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讥笑,最后听他一席话说完,连那讥笑和恨意也隐去了,一脸平静。
就像很久之前那个曾经温和动人的她。
——然而也只是错
觉而已,平静温和的秦思远,拿过一盏茶猛地泼到凌云天脸上,看着淋淋漓漓的水滴沾了凌云天一身。
“你是为了紫焰门上下那么多人,还是为了那个圣女小丫头?”她一字一字地说。
凌云天抹了一把脸,也不动怒,大概早就想到有这下场。
紫焰门多少人以为当年他和秦思远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
或许他也思慕过秦思远吧,但秦思远的心从来都不在他这儿,所以一直以来,只是干干净净、单单纯纯的师兄妹。
如果一直那么下去,他们一个作为紫焰门的门主,一个作为紫焰门的圣女,互相扶持,屹立江湖。
师兄妹间没有任何嫌隙,可以互相信任地把背后留给对方一起作战,也是极好的前景。
只是江湖从来都不缺少意外,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秦思远的心里大概只剩下仇恨滔天,而他却满心愧疚。
见秦思远提到赵扶摇,凌云天摇摇头,“那只是个意外,我原本没有打算再立圣女,师妹,扶摇丫头还只是小孩子心性,你无需针对她。”
说着,他又肃容道:“既然让她阴差阳错做了这个圣女,我也得保她一世安然无恙。”
话音落,对面的女子却笑了,起初笑声还只是低低地,最后越来越疯狂,她失了仪态,也没了骄矜,眼神里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哈哈哈……师兄……保她一世安然无恙?这个江湖会吃人啊,你确定……你保得了她一时,还能保得了一世?你根本就谁都保不住!”
凌云天心中不忍,扶住秦思远的肩膀,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颤抖,小时候,秦思远也常常哭。
后来,却再没一滴眼泪。少年子弟江湖老……一入江湖岁月催……这个道理,他如何不懂。
“试试看吧,师妹,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他坚定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呦嘿呦嘿,努力填土!
前面有些菇凉们提出的BUG,正在想法子修,嗯嗯。
PIA,把诈尸男拍回去!
26、雅擅丹青
对秦思远发誓要保护好赵扶摇的凌云天,在好不容易回转到那小丫头的门前时,见房门已经由离开时的紧锁变成了虚掩着,于是伸手去推。
谁料到刚推开一半,就被什么东西没头没脑地砸在了鼻梁上。
唔,软软的、微微有点不整齐的棱角,好在不是什么坚硬的东西砸他不死,毛边儿倒是砸得鼻子痒痒,一路咕噜咕噜滚到地上去了。
低头定睛一看,却是揉皱了的一团纸,墨色还新鲜。
当然,以凌云天的武功绝对不会避不开,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小丫头除了一张气死人的嘴意外竟然还有别的杀伤力,因而没有防备罢了。
这叫什么?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不不,这件事告诉我们,行走江湖,掉以轻心是不对的,是会倒霉的。
要是赵扶摇扔来的不是纸团而是砚台,就算砸不死掉以轻心的凌云天,要让这位风度翩翩的紫焰门门主大人鼻血长流却是绰绰有余。
虽然凌云天在赵扶摇心中的形象早就毁地差不多了,不过,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吧……
“圣女大人,请不要扔纸团,这里是承天派,不是紫焰门。”云纤、云曦与云芝已经回来了,每日例行的“训导声”再次响起。
接着云纤的话,云曦瞅着赵扶摇握笔的姿势,叹息道:“圣女大人,虽然紫焰门一向不随江湖大流,特立独行,但您这握笔的姿势,未免也太与众不同了一点儿吧?”
赵扶摇咬着嘴唇,气呼呼地用拿小铁锹挖坑的姿势满拽着一支上好的毛笔,在被“夸讲”了以后,继续奋力往镇纸压着的宣纸上挥洒。
凌云天惊异地看着赵扶摇再众侍婢环绕下弯腰奋笔疾书的样子,远望去倒也煞有其事,一副潜心于丹青的模样,只不过……
云曦捂着嘴,一手磨着墨,忍不住探头去看,看完了又古怪地看着纸上说:“圣女大人,请问这个圆不圆扁不扁的东西是什么?咦,边上多出的四根小棍子又是什么?”
那纸上乌漆麻黑的一团,圆滚滚胖乎乎,就是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
赵扶摇忿忿地把五指抓着毛笔,拎起来往墨中大大咧咧地沾一沾,充耳不闻地往纸上大力抹,倒像是跟这笔墨纸砚有仇似的。
凌云天分明记得赵扶摇是不识字的,怎么忽然有这雅兴?
他贴
着边儿溜过去探头一看,忍不住问:“丫……圣女大人,请问这是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赵扶摇手势一顿,笔杆子甩得更加勤,也不回头就咬牙切齿道:“王八!”
云纤:“……”
云曦:“……”
云芝:“……”
凌云天:“……”
王八?就是那种水里游的、跟乌龟齐名的、通常用来骂人的王八?
且不说堂堂圣女画什么王八合不合礼仪雅不雅,好歹也得先画得让人认得出来吧,这黑漆漆的一大坨……
四个人一起往纸上望着,看了一会儿又抬头面面相觑,都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方才看不懂还不觉得,现在被赵扶摇一说,倒似乎……中间那个圆不圆扁不扁的东西,就是那王八壳儿吧?那几个小棍子,就是那王八腿王八头王八尾巴吧?
知道了画的是什么以后再看,好像还真是挺像的。
赵扶摇原本因为秦思远的出现和凌云天的态度,心里闷得很,偏人家还知书识礼才貌双全,就更郁闷,心想不就挥挥笔杆子么,谁说她不会!
于是让云纤几个人去弄了文房四宝来,整张桌子上铺开了,考虑到写字是真不会,于是大笔一挥,决定画画。
不过当时画什么又成了难题,一路涂鸦一路扔,房间里被砸满了小纸团儿以后,赵扶摇莫名其妙又绕回到了凌云天身上来。
没出息!想那个该死的诈尸鬼、死青蛙干什么,人家现在说不定软玉温香在怀,抱着美人儿说情话呢。
哼,就是不知道他那位美人楼主心上人,有没有见过他像只青蛙一样摔倒在地上的傻样。
想了青蛙,郁郁不乐的赵扶摇还是忍不住咧嘴笑,并且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从青蛙想到了水、从水想到了鱼、从鱼想到了……王八。
真是庆幸,凌云天不会知道这只王八的来历。
他只能摸了摸鼻子说,“圣女大人画得极为传神,已经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超脱物外了。”
云纤云曦和云芝低着头,努力去看那王八到底有哪里传神,看了半天没有看出来之后有志一同地想,不愧是那两个疯疯癫癫的长老派来的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深得其主真传。
赵扶摇把
笔一扔,现在来哄人,晚了!
她转头正想说什么,忽然盯着了凌云天的鼻子看了一阵儿,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直笑得前仰后合。
凌云天大惑不解。
其余的三个人也迷惑地转头看了看凌云天,然后全部睁大了眼,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原来凌云天进门时被赵扶摇那一纸团砸到了鼻子,上面的墨迹因为是新鲜的,沾了不少在他脸上,又被他抹鼻子的动作抹了开来,更是开了花儿一般。
偏他自己没发现,还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更加可笑。
看着四个女人笑成一团的模样,凌云天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脸上有什么,抬手一看,刚刚摸过鼻子的手指上果然还有墨迹。
……看来他在这小丫头面前的形象,是永远都挽不回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谁能这么开怀这么无忧无虑地笑了。
放眼望去个个都笑不露齿优雅矜持,哪儿能像赵扶摇这样,捂着肚子笑得牙不见眼。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