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喟赘删恢怼!安t望手本该对此了如指掌。可……”
“之前的那一位是一名岛民。”李欧替他说完,“码头上的人也许就是守卫所的巡查。”
“也许更糟。”他像是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惨白。
船行缓慢,桨手放开了船桨,任由海流来回击撞船底,载着黄金泰坦在原地来回摆荡,许久也不见前行一步。李欧祈祷洋流能够转向,能载着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但这不可能,码头上已有人发现了黄金泰坦的靠近,他们用火把打出了马上停靠的信号。
“不,不对……”罗茜忽然开了口,“李欧,他们不太像是普通的士兵、巡守。”
“那会是谁?”半夜时分还来查验进港的船只。
罗茜施放了一记远视术,魔法灵光在她的眼中凝聚。“看上去……他们更像是骑士……”她说出令大副绝望的话。骑士代表城主,城堡下的地牢令鼠辈无法随意出入。“奇怪,他们中有些家伙还戴着面具。”
“面具骑士”——李欧知道这个贬义的称呼所指何人——尼安德特人。
码头上的火把挥动得更加急促。微弱的光线中李欧似乎看到了有人跳上了数艘小船。
大副欲言又止:“李欧先生……”他似乎打算逃跑。
“真要靠过去?”陆月舞问。
还能怎么办?“遵守他们的指示。”李欧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能快过小艇吗?”
黄金泰坦号缓缓靠岸,数名骑士与他们的随从立即跳了上来。
“例行检查。”其中一人说道。他不等李欧他们回应,大手一挥,便让他的手下及随从进入船舱。“你,”他指着大副,“让你的船员都出来接受检查。”
水手排成一列站在他的面前。“就只有这么一点人?”骑士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我们遭遇了风暴。”李欧说。
“我瞧得出来。”骑士盯着断裂的,布满木茬子的桅杆基座,“可怜的船,她几乎被风浪摧毁,但足够好运。她活了下来。”
可是遇见你们就是最大的不幸。李欧心想。
“你们的旗帜呢?”他问。
他的语气像在审问囚犯。罗茜没好气地答道,“跟船帆一样飘进大海了。”
“但你们的暗影标记依然无法抹去,有没有旗帜都无差别。”
“我们?”陆月舞厌恶地说,“我们与他们无关。”
她一直都不乐意如此。李欧猛然意识到。现在他们距离牢狱只有一步之遥。内心如骑士般的少女显然不会愿意平白无故地蒙受冤屈,玷污荣誉。但事实已是如此……李欧不知应如何安慰她,如何补偿她。
“不用遮遮掩掩,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他指着船首像,“瞧这儿——”黄金泰坦手持的斧头与盾牌上都刻着千面手的印记。“敢于在风暴天出海的也就只有你们了。”
“我们只是接受了雇佣。”
“骑士不必为衣食住行担忧,可我们不行。”
然而再多的辩解也毫无用处。骑士坚决打断了他,“这些话请同主审官讲吧。”他说,“他会裁定你们的罪行。我的命令只是检查可疑的人,搜查可疑的货物。很不幸,炼金术士,你和你的护卫运气实在不好。”
货物从船舱中搬了出来,堆在甲板上,可是它们连甲板的一半也没有占满。
“只有这些?”
“就是这些东西了。”另一名骑士答道,“我们搜查完了所有房间,只发现了这些。里面都是些石膏蜡像、陶瓷水晶。”
骑士随手翻了翻,然后看向李欧,“就走私而言似乎太少了。你们还有得赚吗?”
“我们遇见了一些……嗯,不太好的东西……”李欧犹豫不决,含糊其辞。“我们死了不少人,为了摆脱它,我们扔了一些……”
“我还以为你们只要钱不要命呢。”骑士冷声讥讽,对此李欧只能暗自忍耐。明晃晃的刀剑是轻巧沉默的绞索。“但是说起不太好的东西,看你们的神色,和我们遇到的也差不远。”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紧张且不安。“恭喜你们。”他露出苦笑,“从一个漩涡逃进了另一个漩涡。”
他说这话究竟什么意思?“艾音布洛发生了什么?”
“监狱里的朋友们会告诉你的。骑士被禁止谈论此类话题。”他一语便中止了谈话。“好了,”他拍了拍手,“让我们的异族伙伴过来。抱歉了——收起他们的剑,把他们带走。”
他们被夹在数名骑士中间押上岸,几名面具骑士接过了他们的工作。
“将他们带回去。”骑士吩咐道,“他们不是我们要找的家伙,算是意外收获。”
白天沸腾喧闹的港口只有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石板路两旁仅有一两盏路灯尽忠职守。他们一路默默前行,直到一名面具骑士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我记得你。”他说。
他们都带着面具,李欧没法认出他究竟是谁。“你和你的族人还好吗?”他含混地问。
“还算不错。”他说,同时让自己的族人收起武器,但仍旧押送着他们。“尼安德特人有恩必报,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听从另一个‘王’的命令。我没法帮你逃脱。”
“我能理解。”
“不过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直说。我们会在不违背命令的前提下尽量满足。”
这就足够了。“能帮我找一位矮人吗?替我传一个口信就好了。”反正这事是由他默许而引起的,擦屁股的工作自然要让他来完成。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第十章 救援
监狱建立在陡峭的山崖之上,海浪拍打数百米之下的悬崖底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铁窗之外便是一览无余的广阔天空,但狂风呼啸,连海鸟也无法在此翱翔。
李欧靠着冰冷的花岗岩石墙坐在地上。湿气似乎透过身下数百米厚的坚硬石块传递上来,让他的四肢僵硬、冰冷麻木。插在墙上的火把散发的光亮照在他的身上,就像迟暮的夕阳般昏暗而毫无温度。
“我们究竟还得在这里待多久?”罗茜在一旁恼怒地低吼。
太阳升起又落下。当太阳升起之时,狭窄的监牢里滚烫闷热,充斥着使人窒息的闷热;而当月行天空,石头房屋又会变得寒冷如冬,即使将铺在地板上的稻草裹紧全身也会瑟瑟发抖无法入眠。他们在炎热与酷寒中饱受折磨——已经过去三天了。他告诉自己。
“为什么不说话?”罗茜跪在他的身前,双手抓着他的衣襟。她琥珀色的眼睛依旧那么美丽,动人的眼中闪动怒火。但是她的长发粘结杂乱,脸庞满是疲倦与灰尘,嘴唇干裂。“你的那些朋友呢?”她大声吼道,可她的声音越加嘶哑。“那个该死的矮人呢?那个混蛋辛沙克呢?还有那个蠢货骑士呢?”
她吼出他们的名字,但不会有丝毫助益。这三天里,他的信心渐渐消磨殆尽,不再抱有多少希望。“该来的总会来。”李欧苦涩地说。
“我看是永远不会再来了。”罗茜松开手指,坐在地上,垂下了手臂。她身后的陆月舞始终一言不发。她在以沉默对抗我的决定。李欧这么认为。“我们得困死在这里。”
法师小姐无意识地活动手指,像是施法的手势。可是她的法术还无法轰开坚硬的岩石,无法让他们在狂风中自由飞翔。但一切还未到无可挽回。“我们所犯不是死罪。”李欧说。
“是啊是啊,走私本身的确不是死罪。”罗茜冷声哼着,“但定罪的依据却是由走私的东西来确定。你知道那些泥巴罐子里藏的是什么吗?”
他们从未打破那些雕像瓷器。“你知道?”
“就算船舱里塞满死鱼,我也能嗅出它的味道。”她说出了一个让李欧浑身冰冷,惊惧不已的词语。
陆月舞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罗茜,一字一句地说,“为什么你一句话也不说?”
“说了有用?”她质问李欧,“你会把它们扔到海里,回到这里承受‘高尚之人’的怒火?”没人愿意。李欧想起他曾对陆月舞说过的话:“如果我们没有金钱与权力之类的东西作为挡箭牌,我们永远都只是无名小卒。”“我们都不愿意这样,我们都乐意碰碰运气。”罗茜说出了他们共同的想法,那是危险的侥幸心理。可这原本是完美的、不会出任何差错的惬意旅途。“但是我们早就被霉运盯上。”
“霉运?”
“一分钱没赚到,却换来了牢狱之灾。”罗茜向陆月舞发泄怨气,“我早就说过,那只黑猫会给我们带来不幸。”
“小姐,”对面牢房里的一个年轻人忽然插口道,“可我的家里养的是一只白猫。”
“那你就自认倒霉。”罗茜没好气地吼回去。
“可我长得不差,至少比你的同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