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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魔女惊恐地逃离,跑过走廊和一间间紧闭的房间。几个受她引诱的男人和女人看见了她,饥渴却又虔诚了围了上来。“滚开!”她大骂道,“最好统统去死!”她不顾一切地召唤射线,洞穿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全部驱离。疯狂地逃窜间,她回头看了陆月舞。她狂喜地发现,对方在躲避哀嚎呻吟的男人及女人们,她的速度渐缓。
她发现了陆月舞的弱点。于是她大声笑了起来,不再逃离。她转过头来瞧着陆月舞,冷冷地笑着,魔力仿佛水波一样振荡,她无声地召唤被她征服的男人和女人们,赤裸|身体的傀儡。
陆月舞迫不得已地停下了脚步。十几名袒露肮脏丑陋的下半身的男人和女人们从夜魔女的身后走了出来,堵住了她前进的道路,夜魔女在无辜之人组成的城墙后面尖利刺耳的狂妄大笑,“杀了他们呀,杀了他们呀,你不会这么做的,月舞小姐,你做不到,因为你不是李欧,你也不是罗茜。”她用她之前的话来嘲笑她,句句刺入她的内心深处。
她看着逼近的人群。他们虽然丑陋肮脏,赤裸的身体上有股恶心的让人作呕的味道,但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腐败的尸体。他们的眼中有着生机——尽管其中的一切只为夜魔女一人存在。但她下不了手。她只能一再后退,直到背部撞上冷冰冰的墙壁。
她的内心在涌向她的这些家伙面前产生了一些动摇,她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会给自己带来灭亡。诡谲魔音灌入脑海,她的防线在溃退、崩塌。终于,一个人抓破了她的衣衫,她难以逃离地只能任由对方扯下一片衣襟,然而另一个人则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差点夺去她的武器。
“动手呀,动手呀。”夜魔女疯狂地大笑,“否则你就瞧着吧,他们会脱去你衣服,让你好好享受他们的‘热情’,我保证,你会为此倾倒的。”
陆月舞已经无法争辩。她不住的躲避他们的手,用剑鞘拍打,用剑背敲开他们的手臂。但是即使是这样,那些男人和女人的身上也很快出现了伤痕,血迹斑斑。“再把剑举高一点,再往前刺出一点,你就能杀死他们,就能抓住我了,来呀。”夜魔女肆意地笑着,蛊惑的力量试图侵蚀她的意志,摧毁她的信仰。
她尝试挣脱束缚,摆脱他们的围困,然而她的反击在他们的围堵下显得绵软无力。她不知如何是好,在夜魔女的笑声中,她越来越无力抵挡。
我应该怎么办?她问自己。她遍寻心中的每一处角落,试图寻觅答案。她的老师,她的姐姐,还有她的恋人……灵光一闪间,她意识到唯有活着才有信仰:即使是再和善的剑术之道,也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觅得生机。
“剑应该怎么用?”她记得她的老师在第一堂剑术课上这么问她。
她想起当初她是这么答非所问的回答的:“用来了保护弱小之人。”
然而她的老师用竹条抽打了她的掌心。“剑的用法,是用尖的那一端去刺敌人。”她的老师厉声说道,“那才是它的真正用法,别的都是谎言。”
她认为老师说的不全对,但是她现在明白了。她的信仰并没有动摇,她只是在绝境当中明白了真理。一味的帮助,那不是修行,而是愚蠢。她有些明白李欧的某些做法了。
陆月舞举起了银剑,如夜魔女所说的那样手起刀落。“愿你们安息。”她向沉默的诸神祈祷,向东方的仙人祈愿能收留这些可怜人的灵魂。如果有任何尚存的善良神灵,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收留他们。陆月舞专注在自己的剑上,银剑又一次绽放光华,比任何一个时刻更加明亮。她在呼应她的意志,犹如龙鸣般的嗡鸣当中她在为她修行的精进而欢呼。
“不,你怎么会……”
“……我明白了剑的真义。我手中所持的是长剑,不是盾牌。”
夜魔女绝望地垂死挣扎,她咆哮,怒吼,发出黑色光箭,让傀儡们一拥而上……她使尽任何手段都无济于事。她逃不掉了。陆月舞刺出了长剑——这一剑对准了妮安塔的胸膛。
第七十一章 悬崖
“我以为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罗茜在黑暗当中讥讽。
他们在黑漆漆的树林里碰头。城堡的彼端,钟声响起。“巴顿死了。”陆月舞说。她检查过了亲王的房间,里面除了一滩碎肉什么都没剩下。“彻底死了。她杀死了他。”妮安塔昏迷了过去,她一副夜魔女的模样,但她在安详的睡着,宁静且美丽,就像精致的瓷娃娃,看上去没有半点危险。距离黎明还早,她会好好睡一会的。
钟声响起,缓慢而充满哀悼,咚,咚,咚。奥柏伦亲王去世时,他们也这样敲。
炼金术士靠在一棵树上剧烈地喘息着,他的胸口缺了块肉,用布条紧紧缠住,那枚昂贵稀有的龟形符石被他小心放好,贴身收着。烫手的温度能够驱散身体的寒冷,他在瑟瑟发抖,脸庞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全靠杀手的搀扶才能站立。
“人到齐了吗?”他虚弱地问。
“布兰德还没到。”
树林里寒风萧瑟,一株株挺立的棕榈树仿佛一名名沉默的卫兵在注视着他们。他们的眼神冰冷,满是怒意。他们也在为他们的君侯的死而感到悲伤与痛恨吗?在一片幽暗的影子里,城堡的灯火变得隐隐约约,仿佛是从遥远的彼世燃起的灵魂之光。
“再等等他。”李欧说。
所有人都聚在了他的旁边,等待他的决定。骑士与鸦人部族全副武装,长剑与战甲上沾染鲜血,他们一路杀了过来,这是他早已预料的方式,不过有学士小姐同行,他相信他们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能让人寻踪至此。在另一边,陆月舞的身上有些伤痕,却无大恙,他最担心的就是她,然而她的模样却显得轻松至极。她的眼中闪动着光彩,比之前的每一刻都更加熠熠生辉,充满活力,比天空的星辰更加美丽。她一定遇见了什么,李欧心想,然而此时……他只能将疑问暂且压下。他看了看天色,爱若拉一定还在沉睡……他不住祈祷。
“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罗茜皱着眉头说道,“我早就说过,不能相信他。”
李欧沉默不语,他没法也无力辩解。面对罗茜的质问他偏过脑袋,闭上了眼睛以逃避。“说话呀。”罗茜一再追问。他都死死闭着嘴巴,难道要让他说是因为她无法操控魔力吗?一看到她那头剪短了的、失去火焰光泽的短发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罗茜——”学士小姐欲言又止地开了口,换来她一声不甘愿的冷哼。
“——别到时候带来的是一整队士兵……”
“……我来了。”她的话音刚落,树林里就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三个黑影从棕榈树后面走了出来。布兰德脱下深色的兜帽,露出一张失去了半边肉的脸,在黑暗中好似鬼怪,尤为恐怖。“他们的咒语解除了。”他对李欧说。
侍卫队长亚汉拉着娜梅利亚公主的说,不住地安慰,“安全了,放心吧,我们安全了。”他摘下兜帽向李欧捶胸行礼,“您的大恩大德,我将永生铭记。”
李欧艰难地向他点了点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罗茜冷哼一声,她显得急促且焦躁。“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来开路。”侍卫队长抓着从卫兵手里抢来的长戟说道。
“用不着用不着。”杀手嘻嘻笑着,“还是赶快先换上衣服再说吧。”
从一株枯死的大树下面杀手拽出一个包裹。“穿暖和些。”杀手嘱咐,“选深色衣服。我们要上船。海上可是有着巨浪和冰山。”包裹里塞了满一定是他窃取来的衣服、斗篷,还有一双双大小不一的鞋子,方头平底,简单耐用。他们都没说什么,裹紧了斗篷,但没遮脸。
“走吧。”李欧用剑杵着地,“杀手,你带路。”
“我得走前面,跟他走在一起……”
“……不用,罗茜。”李欧制止了她,“带路吧,杀手,我相信你。”
杀手扭过头来看了他好一会。“很少有人这么相信我。”他收起那副嬉笑怒骂的表情,少有的认真说,“奈哲尔也从未如此。你是头一个,炼金术士。对曾恐吓敌对的家伙抱以全部信任。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愚蠢。”
“他是白痴。”罗茜恼怒地说。
没错,他也觉得自己像是如此。“我只是很懒。”
“懒人有懒福。”杀手轻笑一声,“我保证,李欧,你得到的会比你想象的更多。”他的话只说了一半,随后他便招了招手,“既然你相信我,而你们又都信任炼金术士,那就跟我来吧。法师小姐,我允许你把匕首顶在我的腰上。”
“用不着。”她咬牙